“不過可能因為礙於我這尷尬的身份,那些人其實做的也並不過分,在我眼裡也就是小打小鬧罷了。”

紀漣回想著過往,相較於之後的那些暴行。

剛開始的課本被撕毀、佈滿桌子的劃痕、走在路上被人指指點點這些都不足以讓他掛在心上。

他本就反應遲鈍,只有學習才能讓他忘卻周遭這惡劣的環境。

也是因為他的學習,他在老師那裡還是有著很高的評價。

但後來,一切都毀了......

“有些被他們欺負狠的學生,忍受不下去全都轉學逃離了,我......”

裴揚聽著少年這一句一句的敘說,甚至內心已然有些懊悔,自已是不是不應該揭起這過往的傷疤。

“有一次,我出手救了一名被他們欺負的慘的同學,再後來他們對待我的態度就變了。”

因為,那些人的洩憤物件轉變成了自已。

首先,就是敗壞自已的名聲,四處宣傳他媚男的流言。

甚至,經常將他約在偏僻的角落,給他拍一些特別的照片。

並以此要挾他,參加一些裸露舞會,他的呆滯和侷促成了那些人生活的調味劑。

很長一段時間,紀漣內心的孤僻和壓抑都是因為在那樣的環境中逐漸形成的。

“再後來,隨著越多流言的產生,我根本沒辦法解釋,連老師那裡看我都戴上了有色眼鏡,我在學校寸步難行。”

明明只是平淡的陳述,但裴揚眼底已然聚滿怒火。

他壓抑著即將要噴發的怒火,握著床單的手青筋暴起,已然要將其撕碎。

“這群人渣!”

其實,現實情況遠比紀漣口中說的這些要嚴重太多。

那段時間,他的成績波動很大,長時間壓抑的環境讓他陷入巨大的恐慌之中。

甚至,走在路上,都覺得周圍的人在罵他,說他下賤,喜歡勾引人。

包括他的家庭,也被這群人給曝光出來,紀成志入贅到姚家,就是一個舔狗。

而他,就是一個小舔狗。

很長一段時間裡,紀漣都無法走出陰霾,甚至對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興趣。

一度覺得活在世上,好像也沒什麼意思。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所有人都在期盼著他去死。

明明他是一個受害者。

卻硬生生被營造成咎由自取。

因為情緒的不對勁,他的很多競賽被取消,學校也不敢去,就待在姚家。

姚平雅罵他是吃白飯的,紀成志說他沒用,讓他丟盡臉面。

甚至連姚瑤,每天都跑到他房間嘲諷挖苦他。

那段時間,他宛若活在地獄。

紀漣的故事講完,心情好像沒有他想象的那樣沉重。

甚至,因為傾訴出來,反而覺得好像獲得了重生。

這種淋漓的通暢感讓他內心一陣舒暢,連帶著面容也舒緩了。

“所以說,我很慶幸自已選擇回來,找到真正愛我的人。”

紀漣直直的看著身旁的人,他其實很久之前都想過會有一天將這些過往全盤說出。

但這一天真正來臨,他只覺無比暢快。

“裴揚,其實那些過往對我而言,都是過去式,我早都不在乎了。”

裴揚聽著少年溫軟的話,只覺得內心一片拔涼。

他懊惱自已為什麼沒有早點遇到小同桌,為什麼這麼的怯懦,不敢早點回到京都。

如果,如果有如果。

那他們兩個的人生可能會早點迎來光明。

不會受到這麼多的磨難。

“謝遜那個狗雜種,我遲早要收拾。”

看著憤憤不平的裴揚,紀漣相信他有能力做到。

但是,他早已不在乎那些過往,何必一直糾結著不放。

“裴揚,我沒事的,你不用擔心現在的我會想不開。”

紀漣說著玩笑話,兩人之間緊張的氛圍也漸漸緩和。

裴揚眼神微暗,眼底似有流光,“那就看他有沒有作死的心。”

畢竟,謝遜這樣的人,就像一條毒蛇,他就一直潛伏在那裡,隨時等待著跳出來咬你一口。

距離睡覺還有段時間,紀漣打算將心思全部收回到學習上,好好應對明天的考試。

裴揚自然支援他的決定。

兩人將桌子推到床邊,一人坐床,一人坐沙發。

兩人相對著,開始了安靜的學習。

等他們再次抬頭的時候,窗外已然是日落黃昏。

紀漣揉著坐的有些酸脹的腰肢,將面前刷完的競賽題合上。

一下午的時間,讓他重新找回了做題的手感。

而對面的裴揚,卻不知何時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

紀漣雙臂交叉,將頭墊在上面,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少年。

從少年那硬朗的臉頰,到如墨般的容顏,薄唇挺鼻,還有那緊鎖著的眉頭。

紀漣盯著看了好久,窗外黑漆漆一片,不遠處的霓虹燈閃爍著他的雙眼。

他摸了摸有些乾癟的肚皮,打算出去覓食。

裴揚醒來的時候,整個屋內黑漆漆一片,他四下打量了一番,卻才發現竟然只有他一個人。

恐慌感頓時彌生在心頭,他猛地站起身,好不容易摸索到門口的位置。

“啪嗒”一聲,屋內的燈被開啟。

桌子上紀漣的位置被收拾的乾乾淨淨,要不是少年的書包放在椅子上。

裴揚甚至覺得這是一場夢。

他拿起手機,現在才八點不到。

正在他打算給紀漣撥去電話的時候,門口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裴揚,你醒了嗎?”

裴揚幾乎是想也沒想,一把將房門開啟。

紀漣看著面色慌亂的少年,小心翼翼問道:“你......”

只是,沒等他把話說完,裴揚一把將人攬到自已懷中。

緊接著,就是少年那沙啞且磁性的聲音,“你去......哪了?”

紀漣怔愣在這個溫暖的懷抱,他感受著對方的心跳,心頭似有暖流劃過。

“我去給你買吃的呀。”

兩人整整在房門相擁了五分鐘,直到紀漣的手臂有些痠麻,他才掙開這個懷抱。

“裴揚,你在擔心什麼?”

裴揚悶悶的低頭走進房間,看著小同桌將吃的放在兩人面前,才幽幽的彆扭出聲,“我還以為,你潛逃了。”

對方的用詞讓紀漣忍俊不禁。

他直視少年的眼睛,說出的話擲地有聲,讓人安心。

“現在的我,不怕那些了。”

所以,不會再逃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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