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磨刀霍霍
有福在走廊上來來回回，一旁的黑角被他煩的不行了：“你在這磨來磨去有個鬼用，有啥要說的趕緊跟我說，說完趕緊走”
黑角是小磨家家宅護衛隊的隊長，論地位比有福要高不少，但他不是有福的直接上級，有福其實可以不用理他，又實在是忍不住：“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黑角隊長，您就麻煩一下，去通報一下少爺吧”
“你問了一下午了！都說了少爺在開會，沒事別煩！”
開一個下午的會？有福是不信的，那兩個清理者探子進城大半天了，說不準已經藏起來了，他實在是有點急，但再急也不會跟黑角說。有福深知功勞要把握在自己手裡的道理，清理者在這一片沒有勢力基礎，兩個探子玩不出花來，只要他們沒離開火峰山，遲早都能找出來，唯一問題是越晚找到他們，自己的功勞越低。
“我說，少爺該不是回山上去了吧”
小磨家的主體在山上，山腰這裡只是個辦公的地方，免得什麼事情都要上山，打擾到山上的大人們就不好了。
黑角的眼神充滿嘲笑：“我親眼看見少爺和兩個人進去的，他們怎麼上山”
“密道啊，你知道的，主家很多密道”
山上的家族們家裡都有不少密道，別說他們，山腰甚至山腳的不少建築裡也有，這是眾人皆知的，但黑角還是有些懷疑：“會議室我檢查過很多次的，沒見過什麼密道”
“隨便就讓你找到了那還叫密道？”
黑角似乎有些動搖，瞟了兩眼會議室大門，但沒過去開啟，而且一臉懷疑的看過來：“別扯東扯西了，一下午了，你要是真有急事也該不急了，要麼讓我轉達，要麼趕緊走人”
有福還想糾纏，會議室門開了，一隻異色沙奈朵站在門口，這是少爺的主力精靈，有福這才明白為什麼會議室裡始終安安靜靜，想必是她封鎖了聲音。沙奈朵對黑角微笑了一下，不悅的眼神則看向有福，有福突然有些頭皮發麻，該不會一下午的爭吵她都聽著吧……
少爺的聲音傳了過來：“什麼急事？”
沙奈朵閃身回到少爺身後，會議室內三個人，少爺和另外兩個年紀相仿的青年，另外還有四隻精靈分站四角，精靈們面無表情，三個青年則臉色都不怎麼好，有福不由得忐忑起來，這情況，萬一訊息不那麼準少不了要受罰。
“少爺，山下的眼睛報告，有兩個疑似清理者探子的人進城了，就是上午的事”
少爺果然不太信：“這裡離清理者遠著呢，他們怎麼可能來”
另一位青年則思考了一下:“磨子，眼下局勢紛亂，不能排除這種可能”
少爺的大名是原磨，這青年卻隨口叫他小名，難道身份比少爺還高？有福偷偷瞟了一眼，只能看出衣服料子是高檔貨。
少爺倒是聽他的：“那，六哥？我派人去城裡找？”
“六哥”搖了搖頭：“既然他們進城半天了，那就不好找，不如先問問你的哨卡們，說不定有人遇到過”
原磨點頭，拿起手環呼叫，似乎真有發現，沒一會就有兩人到了，有福認識，一個是負責街頭設卡的警頭，另一個是他手下的小頭目。兩人報告，在山腳的四縱九街遇到過兩個可疑人物，明顯是外來的，自稱是異界人，當時小頭目自報身份是雷火家，兩個人也沒有多問就走了。
六哥揮手招來大宇怪：“我們要看一下那兩個人的長相”
讀取記憶會傷腦的，小頭目嚇得滿頭大汗，警頭趕緊拿胳膊撞他：“你的狗也看到了他們，快把它拿出來給幾位少爺看”
小頭目放出了黑魯加，一人一寵畏畏縮縮，大宇怪把黑魯加定在原地直視它雙眼，片刻之後狗子就倒了下去，小頭目一臉心痛的把它收起來，有福見過類似的事情，這狗至少得休養三個月了。
大宇怪自己則回到會議室內，幾隻超能系精靈開始同步資訊，各自的主人們也得到了畫面。
六哥皺起了眉：“這兩人看起來有點眼熟啊”
另一個青年也說話了：“確實眼熟，肯定不是清理者，但絕對有必要找到他們”
“那好”，六哥發話：“磨子，你安排人找一下，我去問問舅舅，看這兩人他有什麼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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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無事，孩子們的精靈在傷藥和精靈食物的供給下恢復了不少，至少有三隻已經能夠正常活動了。葉小斌拉著天印玉清點了一下庫存，精靈食物和傷藥還有不少，倒是人的食物只有一天分量了。
“得找冰粒討一點，怎麼說我們也給他們送了十幾個人”
冰粒答應的很爽快，只是很可惜他也沒帶多少，最多隻能給兩天的份，不過聯絡得有點晚，聯絡人一大早已經把人送到了，現在冰粒正準備撤離，食物會由那位聯絡人帶來。不過聯絡人把人送出去似乎是送到了城外很遠的地方，到晚上他才會過來。
考慮到那件神力祝福過的袍子可能還值得研究，葉小斌額外提醒冰粒要照顧照顧小葉，沒提到袍子的事，反正和小葉說過要好好保管那件衣服。結果冰粒一口答應還額外感嘆了一下：“那姑娘，也真不容易……不過您可以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
不知道是他聽進去了還是看上了小葉，總之以後想找小葉，直接找冰粒就可以。
天印玉也在思考：“葉哥，那個袍子，還有那個小冠軍的神力，都是真的嗎？”
“真的，親眼所見”
“那她是從哪兒得到的這種力量？”天印玉摸鼻子：“應該不是神賜之力，我的用一次就沒有了，她的還能反覆使用”
葉小斌搖搖頭：“不知道，但我有一個猜想”
“什麼？”
“還記得那些地下培育場吧，我們當時猜是大聯盟——現在看是十二家族，他們暗中推動的，夏星曾經說過類似的東西，但是洛克林這些規模要小很多，我那時候以為那是個長遠計劃。另外還有奪魂者，我們也懷疑過是和十二家族有關，但除了渫佳莎自己，十二家族也沒聽過有人擁有神賜之力。現在想想，如果他們的目的是小冠軍的這種神力，那我倒是能理解”
或者那位樹先生提到過的“世界能量”，但這個可能性就太低了，前冠軍失蹤多年了，和樹先生怎麼也牽扯不到一起。
天印玉有些不安：“這樣的話，豈不是等於他們會有無限的神賜之力”
“只是猜想，而且不見得他們進度有多好，這種事情沒那容易的”
天印玉總算稍微安心了點：“也對，再說兩邊都被我們卡了一兩個月，等抽身回去了，再卡它幾個月”
在貨櫃箱裡面呆一天是不可能的，葉小斌再仔細檢查過一下孩子們的精靈們後把它們都收進揹包，準備出門。
天印玉興奮起來：“去看那個小冠軍的神力？”
“看不了，她被帶到山頂去了”
“那我們去哪？”
“去金刀家那個秘密基地看看”
上山要走大街或者走地道過去，昨天出了精靈中心的事情後大街估計沒法走了，但地道……昨天兩人都見識過地道的複雜程度，地形不熟天印玉是不太敢的，唯一的超能精靈恰雷姆不是分析和記憶偏向的，他也說不準道路，其他要麼像三連星是個“隨便走走總能找到路”的，要麼和美美一樣想幫忙但自己路痴，除了羅賓——他信誓旦旦的保證所有道路自己都記得，甚至把昨天走過的地道描繪了一幅三維影象出來，只是沒人能給予驗證。
但不管怎麼說，退路是可以保證的，不論是靠三連星的鼻子還是靠沙基拉斯強行打洞都能安然撤回，試一試羅賓的道路圖沒有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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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磨的人搜尋了一晚上，沒得到什麼結果，冥火對此並不意外，為了在自己面前有所表現，原磨一大早親自出去了，微星也聯絡了自己家，還沒有收到回信，舅舅的訊息先到了：“這兩個人干擾過我一個大專案，幹掉他們，別鬧大”
沒說原因，冥火也不多問，家族給自己定的身份不容許問太多話。抬頭看一眼，微星還在翻看手環，應該是在看新聞，冥火過去拍拍他：“我舅舅回信了，幹掉那兩個人，安靜一點”
“啊？幹掉？”
微星還沒殺過人，他有些緊張冥火能夠理解。雖然同樣是因為容量不夠高被劃分為“二等人”，明月家的地下行動可遠不如巡風家的多，他只做過一些簡單的調查工作，來火峰山城主要目標也是盯著那個小冠軍。
舅舅把進一步的資訊發了過來，兩個人的精靈，之前用過的一些戰鬥手段等等，總的來說有些挑戰但不算太大，給微星練練手似乎正合適，冥火把資訊轉給他。
“穩妥一點難度就不大，找到他們之後，叫上磨子一起，別帶下人，這一戰你來主攻，我們給你託底”
原磨親自出馬果然還是有些效果，快到中午的時候他發回訊息，兩個目標似乎都在山腰出現過，一個在靠近精靈中心的地方短暫露過面，和一個披著斗篷的女人一起，另一個在二縱一街露過面，但四縱的哨卡沒有人報告見過他們，想來是從地道走的。
微星疑惑：“他們還知道火峰山城的地道？”
“本地人帶路的吧”
剛過中午，原磨更新了訊息，精靈中心目擊中的那個女人確認是精靈學院的藝術老師，最近應該住在五縱的某地，那邊的雞頭說她隔一兩天就會去換吃的。這女人的丈夫以前也管理過一些商鋪，應該是她帶人走的地道。
冥火招來大宇怪：“五縱那一片的地道是什麼樣”
大宇怪有巡風家的地道資訊，雖然有點舊了，但山腳那些人應該不會弄出太多變動。大宇怪和微星的自爆磁怪商量了一下，投影出一片三維影象，入口不算太多，只有四個，冥火把地點一一通知給原磨：“搜搜這些地點附近，那女人換吃的換那麼勤，肯定是要養好幾個人，要麼老人，要麼小孩，人多就一定留有痕跡”
原磨很快給出了回應：目標的落腳點是個廢棄廠房中的集裝箱，人已經離開，從現場物品來看，他們應該在兩三個小時前離開的。
冥火立刻給出指示：“派人去看看地道入口，確定他們是走那一條道”
幾個地道口都沒反應，好在巡邏隊的狗鼻子很靈，一路找到礦井的地道入口。
新地道？冥火讓大宇怪投影出來找了找，是舊的，那條地道通向山腰，分支不算太多。
“山腰那邊沒東西，肯定不是他們的目標。而且他們根本不熟悉地道，只能順著昨天的路走，接下來應該是去精靈中心，派人去那邊的地道口堵著，把他們逼到黑區去”
說到黑區，原磨的回應頓了一下：“要安排下人們一起嗎？”
“我們三個自己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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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賓的路線圖是正確的，雖然行動比昨天慢了點，但中午時分就到了之前的下水道休息室，這次外面沒有臭臭泥，外面也沒有巡邏的人，兩人找了個空房子休息了下順便吃了點東西，然後準備繼續前往精靈中心。
望遠鏡遠遠的觀察，昨天的混亂已經沒有了，精靈中心仍然是那些人控制著，各家族的人們退到了更遠的地方，仍然保持著包圍的架勢。精靈中心有完備的精靈治療裝置和通訊裝置，本來是必爭之地的，各家圍而不攻，想必是小冠軍的威懾力在生效。
天印玉看了一會，沒看到小冠軍後索然無味：“接下來怎麼去那個金刀家的基地？”
“我找小葉問了地道入口，具體怎麼走我們自己探一下”，葉小斌摸出孩子們的精靈球，放出來一隻超音蝠，“讓它來探路，反正有羅賓在，我們知道退路就行”
房子外有些嘈雜的聲音，天印玉從牆縫中望出去，頓時一驚：“葉哥，有人把我們過來的那個出口給堵了”
葉小斌也望出去看，那些人穿著眼熟的家族服飾。
“我們一開始進城的時候遇到的是不是就是這些人？”
天印玉又望了一眼，恰雷姆在後面提醒後他才認出來：“好像確實是”
葉小斌想找只適合偷聽的精靈去聽聽他們的交談，結果根本不需要，帶隊的人大聲嚷嚷：“少爺的吩咐，看住這件房子，從裡面出來的任何人一律捉拿”
他看起來並不止要告知手下，還要喝退過來旁觀的其他家族的人。幾個想過來檢視的人還真就退走了，雷火家這麼威風的嗎？
“不知道他們要看守多久，看起來下山的時候只能換條路了”
不想沾染麻煩，兩人趁早離開，進入往金刀家秘密基地的那條地道，這條地道支路很多，試了三個出口都不湊巧有人，兩個是門口是某種庫房，裡面有人看守，第三個則是似乎有其他的人暗地走動，兩人，一隻精靈。
對方應該是常走地道的，攜帶的是惡系精靈，只是為了避開探查，恰雷姆確實沒能感受到他們，但超音蝠探查到了。兩人走動的方向越來越近，葉小斌示意大家屏聲靜氣，外加恰雷姆封鎖聲音，期望避免意外衝突。
好在對方從相隔不遠的岔道走過，並沒有拐到葉小斌的這條路，他們還一路小聲交談，聲音不大但聽的很清楚。
“聽說了嗎？小磨家在封鎖整個山腳的地道出口，好像是要徹查什麼人”
封鎖地道的是小磨家？不是雷火家？
“為啥？他們家不是一向不參與下面的事嗎”
“誰知道呢，反正山腳那幾條路暫時都不能走了，山腰這些我看也危險，今天下去之後暫時也不要回去了”
葉小斌心裡咯噔一下，小磨家這個名字，好像是在進城之前那個奶農報的，他當時看兩人就不友好，再加上之前和他們的哨卡稍有衝突，該不會這次搜查的目標就是自己這夥吧？因為形跡可疑而被懷疑了？
思考再三，葉小斌指示羅賓飛回去之前被封鎖的出口，他行動安靜無聲，視力聽力極好，等級又不高不至於被當作威脅，悄悄探聽一下訊息不成問題。羅賓出去，很快帶回來一個壞訊息：帶隊的人時不時檢視手環，上面正是葉小斌二人的頭像。
“計劃取消，我們先找機會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