諜翅雀自高空中落入一座座醫館。
收到密文的百草門弟子，拿上拜帖，走出遍佈各地的醫館。
將葉青的情報帶給了交好勢力。
也帶給了秦夫人的孃家，姚家。
……
東玄帝國皇城。
姚家府內。
管家帶著百草門的密信，找到姚家家主姚東來。
“老爺，百草門來訊。”
百草門？
姚東來眉頭微皺，難道是那秦浩死了？
伸手接過密信，細細看完。
手指輕叩桌案。
“你覺得我那女婿運氣和能力如何？”
“姑爺出身寒門，卻能躋身朝堂，並得到小姐的賞識，能力和運氣自是極好。”
“哼！何止好，這都能活下來，簡直是走了狗屎運。”
姚東來語氣不善，心情卻是不錯。
“去查查雲海縣的新任縣令叫什麼？”
“回老爺，這點小的有留意，被派往雲海縣的倒黴蛋名為葉慶，也是寒門出身……”
“等等，你確定是葉慶，不是葉青？”
“回老爺，小的不可能記錯。”
“忘了此話，下去吧！”
“是！”
管家躬身退下。
“等等！秦浩遭貶後，他那些僕人的境遇如何？”
姚東來突然問道。
管家腳步一頓，隨後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
“回老爺，只有小姐陪嫁的忠僕重歸府中，養在小姐原先所在的偏院，其他人都已散去。”
“讓他們收拾一下，擇日前往雲海縣，下去吧！”
“是！”
目送管家離去，姚東來略作思索，起身走向後院。
來到正妻所在的院落。
將秦浩一家的情況，告訴了妻子趙馨。
“夫人，你覺得這位葉青怎麼樣？”
“一個如此年輕的先天高手，不去闖蕩江湖，反倒去冒充那雲海縣令，偏安一隅。”
趙馨同樣是世家嫡系小姐出身，又能安坐正妻之位，掌管姚家內務。
自然不是愚笨之人。
知道自家夫君想問什麼。
經過仔細分析後，她說出結論。
“我認為那葉青輕易應該死不了。”
“何止死不了，我認為他能活很久。”
咦？
趙馨有些驚訝。
於世家和朝廷而言，皇權和家族的延續大於一切。
活得久，才是他們投資與結交武道強者最看重，最關鍵的因素。
那葉青當得起，這個評價嗎？
想了想，她輕聲問道：
“夫君你是否高看了那葉青？”
“不高，江湖上的年輕俊傑數不勝數，但多半死於江湖爭鬥，能壽終正寢的卻少之又少。”
姚東來笑著問道：
“但這葉青……夫人，你說世間有多少人能殺他？”
太多了。
不算號稱陸地神仙的武道宗師。
朝廷的各大將軍、實權侯爺……以及江湖大派的門主、長老……那個不是先天高手。
但讓這些人奔波數萬裡去雲海縣那種窮苦之地，去殺一個沒有名氣的先天高手。
趙馨搖了搖頭。
估計這些人寧願餓著，閒著。
也不會去做這種丟人，丟臉，掉身價，且吃力不討好的小事。
“夫君，看得上雲海縣的人，殺不了那葉青，看不上的，不會為了雲海縣去殺他。”
“不錯，只要他守著雲海縣，不參與外界的利益爭奪，沒人會去惹他，朝廷也不會。”
“夫君，你想為姚家多留一條後路，拉攏他？”
趙馨心頭一顫。
她猜到了丈夫的想法。
“不錯，我來徵求你的意見，畢竟霜蘭雖然做的不對，但始終是我們的女兒。”
姚東來眼中的愧疚一閃而逝。
身為姚家家主。
他需要考慮的是全部族人的利益，而非女兒一家的利益。
“……”
趙馨心中有些不忍，卻又被她強行掐滅。
於危難之時，護住女兒全家性命。
事後，又託人暗中照料女兒一家三口，姚家做的已經夠多了。
“……是該讓蘭兒，讓秦家回報我們姚家了……夫君你打算怎麼做？”
呼！
意見達成一致，姚東來暗自鬆了口氣。
“夫人，我有意將霜蘭陪嫁的僕人送去雲海縣。”
這是補償。
對女兒一家的補償。
趙馨心情愈發凝重，因為她明白，給的越多，索取的越多。
“夫君，只是這樣的話，很多族人會有意見的，於家族不利，說出你打算為家族謀取什麼吧？”
“夫人，我準備分出部分旁系族人，去雲海縣建立一個支脈。”
說到這裡，姚東來轉過身。
背對妻子。
“並從我姚家未婚女子中選出一人，冒充若霜丫頭以前的貼身丫鬟，拉攏那葉青。”
“最好能憑藉這層關係，讓我姚家出色後輩拜他為師。”
果然！
這才是目的。
是姚家向女兒，向秦家索取的回報。
趙馨神色一黯。
希望女兒和若霜那丫頭能理解吧！
不然，姚家付出這麼多，卻得不到回報，又豈會善罷甘休。
“夫君，若是那葉青不願收徒呢？”
趙馨盡著最後的努力。
“我們豈不是虧大了。”
“即便不能，有那葉青的庇護，數十年後，我姚家支脈必能徹底融入雲海縣。”
姚東來依舊沒有轉身。
“這樣一來，哪怕以後我皇城姚家遭劫，也會有支脈留存，不至於後繼無人，斷絕香火。”
“……就依夫君所言，我這就喚族中親眷前來議事。”
趙馨明白丈夫心意已定。
而且事關家族利益，她這個主母也無法單獨否決。
位置越高，許多事越是身不由己。
她喚來一位貼身丫鬟。
“傳我的話，讓族中適齡的小姐和她們的母親到偏院品嚐點心。”
“夫人，奴婢這就去傳話。”
丫鬟離去。
很快數十位美貌婦人帶著女兒來到偏院。
少夫人和一些地位高的女子位於前方，面前有上等的點心，茶水。
剩下的侍妾和旁系族婦站在後方。
地位最低的，只能待在角落裡。
“夫人，人到齊了！”
“嗯！”
趙馨接過溫度剛好的茶水，輕輕抿上一小口。
漱了漱口。
這才看向最前方的兒媳，以及其他的姚府眾女。
“不知母親喚我們前來所為何事？”
前排的兒媳，也是姚家少夫人出聲詢問。
“你不問，我也是要說的。”
趙馨輕聲說道：
“家中要籠絡一位武者，需要族中未婚女子捨棄身段，去做那人的二等丫鬟。”
二等？
不是嫁人，不是侍妾，甚至連貼身丫鬟都不是？
姚家眾女相互對視一眼。
威望最高的少夫人再次替眾女問出心中所惑。
“敢問母親，那武者是何出身，身居何職？”
“這些稍後再說。”
趙馨避開關鍵資訊。
只說了一些適合讓多數族人知道的訊息。
“我們姚家打算分出一部分族人，在那人的庇護下建立支脈。”
原來如此。
眾女眼中閃過一絲瞭然之色。
姚家如今人丁興旺，短時間也沒有更進一步的機會。
趁機分出部分族人，建立支脈。
既能減輕負擔，又能為以後更進一步，增添底蘊。
確實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等到眾女心情平復後，姚家少夫人再次開口。
既是解釋，也是詢問。
“建立支脈，於姚家有益，且功在當代，福延子孫。”
“我們身為姚家子女，深受姚家恩澤，自當不計個人得失，為家族盡力。”
“不知母親心中是否已有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