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幾人眼裡驀地一亮,看著李唯的眼神都變了。

按照經驗,像今天這種連坐之罪,趙通被怎麼罰他們不關心,他們三人恐怕一個月的月俸是跑不掉了,如果此時能有其他的功勞相抵消的話……

“來來,嬸兒坐這,獻鼓……是怎麼個說道?”

幾人有了希望,態度明顯來了個一百八的大轉彎,趕忙讓了個位置給李唯坐下,充滿希冀的目光看著李唯。

“她剛在外面就說了要獻鼓,說讓咱幾個……”

“你閉嘴,讓嬸子自己說!”

“那我可直說啦,前兩日經過衙門口,一抬眼就瞧見個破鼓杵在那兒,還擺在衙門口那麼顯眼的地方,嘖,不知道的還當咱們盤絲縣衙得窮酸成啥樣。”

李唯坐下後,帶著木枷的雙手往桌上一放,又開始胡吹:

“當下這事兒我就上心了,雖說咱只是一介平頭百姓,但跟衙門也是榮辱與共的,鼓破成這實在是臉上無光啊。

我就尋思著弄一面新鼓,不但是為咱自己的縣衙臉面出一份力,也能以此表達咱小老百姓對林知縣的崇敬仰慕之情。這不,今天都把鼓準備好了,我還沒得閒往衙門送,你們就來了。”

衙役們立時面上浮出一絲喜色,相互間對視一眼後,不由急急問道:

“鼓在哪兒?”

“鼓在灶房旁的柴火堆裡,灰油布包著。”李唯嘴上重複著腦海裡派的話,心想這傢伙還挺靠譜,沒給她弄啥驚世駭俗的包裝。

正說著,此時,門口傳來腳步聲,屋內眾人不約而同齊刷刷一起望向來人。

手臂上纏著繃帶,頂著一張五顏六色豬頭臉進門的,正是伍得貴。

“喲……哪兒不舒服?您這邊請。”小寶吃瓜同時不忘業務,熟練的迎了上去。

“去去去!”伍得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看到李唯一桌人,徑直就走了過去。

走近一看,喲嚯,銬上了?還這麼老老實實的坐著,也沒個反抗的意思,大仙兒走了?

“站住,你幹嘛?”

本欲去取鼓的差役停了下來,喝停了近到跟前的鼻青臉腫的二溜子。

“呵呵……差爺好,差爺好。”伍得貴被衙役一喝,立馬彎下半個腰,笑嘻嘻的點頭哈腰,指了指李唯。

“我來找我姑,她怎麼給鎖上了?犯啥事兒了?”

“跟你說得著嗎?滾一邊去,膽敢阻礙官差辦案,拿你是問!”

衙役耍了一通威風后,招呼上趙通,二人一起去了後院尋鼓。

李唯望向伍得貴這才開口:“銀子,拿來了?”

聞言伍得貴下意識摸了摸懷兜,裡頭不多不少正躺著五兩碎銀,但是就這麼給出去又有點不甘心,看著李唯老老實實被拷著一動不動,他隱隱覺著自己好像可以再爭取一下。

“你是我姑還是……大仙兒?”

伍得貴的豬頭臉湊近了過來,還是之前被揍怕了,沒敢一開口就嘚瑟,小心翼翼的詢問。

“你猜!”李唯不懷好意的一笑,跟著站了起來。

伍得貴嚥了口唾沫,慌張的倒退了兩步,衝阿德嚷道:“人犯要打人了,你們管不管?”

“這不還沒打呢嗎,怎麼管?”另一名衙役輕輕敲了下桌子,示意正要站起來的阿德坐下,慢條斯理的道。

“打了打了,您瞧我的臉,腫成這模樣就是她打出來的!”伍得貴指著自己,有些激動的叫嚷著。

“可有人證?”

“我奶,我奶瞧見了,對,我奶也挨她揍了!”

“親者之言不足為證。”衙役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語調。

“可我跟我奶是真的被她打了啊……差老爺,又沒得旁的人看見,這上哪……”

伍得貴急得抓耳撓腮,眼神在衙役和李唯手上的木枷之前掃了幾個來回,大膽猜測著大仙兒應該是不在了,要不還能乖乖這麼被拷著?

鬼怪自來就懼怕陽差,有這些衙役坐陣,想來那些邪魔妖祟是不敢近前了。

伍得貴越腦補就越發覺著是這麼回事,索性一指李唯:

“你說,我跟我奶是不你打的?你……你承不承認?”

“那你承不承認後屋裡躺著的丫兒重傷昏迷是被你打的?”

伍得貴被李唯的不答反問弄得一怔,不由惱羞成怒繼續反駁:

“我是丫兒的表叔,長輩教訓晚輩天經地義。”

“我是你姑,長輩教訓晚輩天經地義。”

伍得貴徹底語竭。

“來啦來啦!”

去灶房尋鼓的二人此時一前一後,吭哧吭哧抬著個灰油布包裹的大傢伙出來了,重量儼然不輕。

二人抬到近前,“咚”的一聲放到了地上。

開啟一看,紅彤彤的嶄新鼓身熠熠生輝,鼓面厚實緊繃,就連那一圈鼓釘都散發著耀眼的金黃光芒。

目測鼓身高度以及鼓面直徑都在一米二左右,此時雖被隨意地擺放在地上,但整隻大鼓卻散發著莊重威嚴之感,眾人皆有瞬間的微微震撼。

櫃檯後的小寶看著這一幕,表情很凌亂,他第一次對自己的視力產生了懷疑。

他這一上午進出灶房不下十次,旁邊的柴火堆擺著這麼大個東西他居然沒看見?

他要不是瞎了 ,那就肯定是瞎了。

“哇哦,嬸子你可真是大手筆,咦?怎的還鎖著?阿德你怎麼回事?快把嬸子這手鐐解了,快。”

此前擔心被牽連的衙役們看到眼前這鼓,頓時心下大定,佯怒大喝著阿德,阿德立馬配合的迅速解鎖。

“嘭嘭”另個衙役伸出手指在鼓面上彈了兩下,不禁問道:“嬸子,這是什麼料做的?”

“實木頭層水牛皮大鼓。”

“嘖嘖,鼓面一絲縫補痕跡也無,只怕是整張牛皮所制,如此大的鼓面,該是何等的巨牛才能製得啊,敢問嬸子,此鼓造價幾何?”

“欸——”李唯活動著剛被解放的雙手,笑眯眯開始裝X:“此鼓於我一文不值,若能敬獻為衙門所用,能肩負得起咱們盤絲縣衙的門臉排場,那我說它價值萬金,可行?”

“行,太行了,哈哈,嬸子,沒得說,你是這個!”

衙役給了李唯一個大拇哥,除了一個趙通有些強顏歡笑,另外三個衙役們都很高興。

這邊衙役們七手八腳的把灰油布又給包上,李唯則轉過身面朝伍得貴,嘴角噙著冷笑低聲道:

“給銀子還是給牙齒?還是給手指?自己選一個。”

伍得貴從進門到現在,眼見著李唯從階下囚變成了座上賓,手上戴的木枷摘了不說,衙役們還頗多讚許,一口一個嬸子的叫著。

想借的勢眼瞧著是借不上了,只得慢吞吞從懷裡掏出了銀子,不情願的遞了過來。

李唯接過銀子放好,再不看伍得貴一眼,走過去拜託小寶照看一下後院的母女倆。

隨後,跟著抬起大鼓的衙役們,一夥人浩浩蕩蕩地往縣衙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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