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康堂內,小寶站在櫃檯後邊,目瞪口呆的看著衝進門來的三個衙役,手持鋼刀四處翻找。

院內茅房門口,小莫大夫拎著繫到一半的褲帶,同樣目瞪口呆地看著從天而降的三面小鼓,外加六根鼓棒。

“官爺,官爺……”

須臾,小寶回過神來,趕忙快步迎了出來:

“找什麼呢?小的幫您一塊找。”

“廢什麼話,人質在哪兒?”趙通氣勢洶洶地大喝一聲。

“什麼人質?”小寶茫然且懵逼:“後院就一個小病患和她娘。”

“兄弟們,跟我來!”趙通聞言一喜,果然被他猜中,弓步一抬直奔後院。

小莫大夫聽著動靜,趕緊手忙腳亂的捆好腰帶,正撣著衣襟,正好趙通三人進了院子。

幾人看見小莫大夫也不搭理,直接把院內幾個診屋的門都給踹開,一看只有其中一間有人,三人齊齊衝了進去。

“啊啊——你們,你們要幹什麼?”

閔氏剛止住了哭,冷不丁被踹門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三個身穿皂衣的衙役手握明晃晃的長刀衝了進來,下意識驚慌尖叫,張開雙臂擋在了床前。

“嚯,這綁匪還怪有良心咧,還找了個老媽子照看,你給我起開!”

趙通嘴裡一邊奚落著,跨步上前猛力推開了閔氏,一把掀開了床上的被褥。

他轉著脖子盯著丫兒好一會兒,不確定的道:

“你倆來看看是不是,我怎麼瞅著有點不像。”

“嘖……豈止有點不像,這根本就不是嘛。”

“是不閉著眼看不出來?要不給她弄醒?”

三個衙役的腦袋擠在一起,端詳著丫兒。

閔氏驚慌地跪爬上前,連聲道:“官爺官爺,榻上乃是民婦的小女丫兒,不知官爺是要找……”

三人齊齊轉頭,看了看閔氏,又轉回去看了看丫兒,再看看閔氏。

“我瞧這女娃倒有五六分像這老媽子。”

“嘿,還真挺像!”

“趙通,你小子是不弄錯了?”

趙通聞言臉沉了下來,陰惻惻地盯著丫兒,猛然間伸出了手。

“住手!”

門口傳來一聲厲喝,緊跟著小莫大夫走了進來,手中的針灸袋包用力撂在了矮几上,負手站立冷聲道:

“諸位差爺,這女娃可是要尋之人?如若不是,還請幾位速速退出門外,勿要耽誤在下施針!”

三人聞言,不禁面有悻悻。

趙通不甘心的收回了手,目光陰鷙的盯著小莫大夫道:“小莫大夫,本差懷疑你們壽康堂與一起綁架案有牽連……”

另兩個衙役一聽趙通這話,驚得兩人立馬飛撲上去給趙通按倒,另一個則死死捂住了趙通的嘴。

尼瑪的趙通你自己想死可別連累他們啊,人質的毛都沒看見,這等機密的案情就敢往外洩露。

二人連拖帶拽的把奮力掙扎的趙通往出帶,還不忘恐嚇小莫和閔氏,若敢將今日之事洩露半句出去,罪同殺人。

兩人拖拽著趙通往外去,阿德牽著上了拷的李唯往裡來,櫃檯後的小寶看著齊齊團聚在前廳的五人,眼神愈發迷茫了——

今天的壽康堂可真熱鬧。

“放開我!”趙通撒潑一般掙開了身上的鉗制,漲紅著臉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大口喘著氣。

這倆孫子不但捂嘴,連鼻子都給他捂得密不透風,差點沒給他憋死。

被掙脫的兩名衙役手下也減了力,只把手虛虛的搭在趙通肩頭,防止他要再起身鬧么蛾子好給他一把摁住。

“怎的了這是?”阿德驚奇不已。

“哼,這小子鬧了大烏龍,下不來臺了。”

“咋了?”阿德也拉過一張凳子坐下,眼裡滿是詢問:“不在?沒有?”

趙通突然狠狠一拳砸向桌面,“嘭”的一聲,把幾人嚇了一跳。

“你發什麼瘋?我還奇怪百萬那小子什麼時候這麼大膽了,敢犯這事?”

“艹,趙通,這次真他孃的被你連累了,你快想個轍,怎麼跟頭兒解釋?”

“趕緊的,要想撒火等完事了你愛咋咋地,哥兒幾個可不想跟著你一起吃瓜撈。”

“你再繼續磨蹭,等頭兒把其他兄弟集結好了趕到這兒——嘿,你猜到時候頭兒的火怎麼撒?”

幾人都是資歷相當的跑腿衙差,誰也不比誰高一等,說起話來更是分外的不客氣。

趙通只得暫時收起羞惱的心情,沒好氣道:“那咋辦?都怪牛百萬那孫子,跟這老孃兒們在這節骨眼上瞎他娘擠眉弄眼,要不我能誤會?”

“你說你也就是猜的,就敢顧頭不顧腚的往上衝?”

“我也真服了你,好歹悄摸先來一趟看看怎麼回事,有成算了再跟上官報告也不遲啊。”

“我那不是想弄……”趙通一急,差點把自己那陰暗的小心思喊了出來。

“弄啥?”其餘三人齊齊看向他。

“弄點好處,想在虞老爺跟前給咱哥兒幾個弄點好處,嘿嘿。”

趙通強笑著想把話圓過去,面前三人卻都各自衝他翻了個白眼。

就趙通這種陰險刻薄睚眥必報之人,他不害人都算積德了,有好處還能想著別人,我信你個鬼!

不得不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對於趙通的人品認知也是相當到位的。

要不是他,牛百萬也不至於被下了大牢。

“可不敢當,你好好想想怎麼把哥兒幾個摘出去,就感謝你八輩兒祖宗了。”

“是趙通自己誤判誤報,跟咱有啥關係?咱們到這兒不也是因為他嗎?”

阿德也就比牛百萬早上崗一個月,還不太瞭解自家頭兒的秉性。

一個小小縣衙的捕頭,一天天淨喜歡琢磨“制衡”,尤其擅長“連坐”,手底下這些個兵丁都不夠他折騰的。

正常來講,今天的烏龍事件,本來責任歸屬趙通一人頭上即可,但是按照梁捕頭的規矩,三人前來協助捉拿綁匪,卻四人一同無功而返,均屬失職皆要問責,只是責罰大小不同而已。

所以其餘兩個衙役才會那麼惱火。

李唯被鏈子拴著手,不遠不近就站在旁邊,正絞盡腦汁思索著脫身之計。

幾人說的話一清二楚的全進了耳朵,不由心中一動,賊兮兮的湊了上來。

“不知獻鼓的功勞能不能抵三位兄弟的牽連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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