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笑盈盈的婦人,趙通一陣口乾舌燥,握著刀柄的手緊了又緊。

“你……你你想幹嘛?”

“官差大哥,您有啥事兒?”

“我……我沒事兒啊,你有啥……啥事兒?”

牛高馬大比自己高了一個頭的黑壯婦人,笑容也忒滲人了,尤其還面對面離他這麼近。

“沒事兒那您能不能幫我個忙,跟我來一趟?”

趙通狐疑的瞟了一眼對面的壽康堂,又擰著眉後退兩步上下打量李唯。

這娘兒們剛才在鎮口跟牛百萬打的那一通手勢,別人看不懂,可瞞不過他“手語達人”趙通。

努嘴口型——虞家。

拍胸脯點頭——事兒穩著呢,有我。

“OK”手勢——三日期限已到。

大拇指朝鎮裡方向指了兩下——我去看看人質。

原是這幾天衙門裡捂著一起暫未外傳的綁架案件,牛百萬一個當差的跟個村婦在這當口打啞謎,也難怪別人疑鄰盜斧,更別提剛和他起了點齟齬的趙通。

“哼,幫你的忙?不如你先幫我的忙!”趙通言罷索性心一橫,一下子抽出了刀,手腕一轉,下一秒刀口已架到了李唯的脖子上。

“啊——”脖頸處猛的一涼,李唯嚇了一跳,下意識退了兩步,刀口又進一步逼了上來:“哎喲你幹嘛?”

“跟我到衙門走一趟!”

“沒說不跟你去啊,你把刀挪開點。”李唯被刀逼得都貼到牆上去了。

“廢什麼話,走!”趙通一看黑大個兒慫了,自己的膽氣也壯了幾分,耀武揚威的呵斥著。

正在這時,道路那頭一列三人的官差小隊小跑著過來,三人見狀迅速圍了上來。

“趙通,抓著人犯了?就她?”

“那可不,要等你們,黃花菜都涼了!”趙通輕蔑的瞥了一眼三人。

“還好意思說,都是你擺的那破記號叫狗給叼了,要不我們早到了。”

“廢什麼話,阿德先鎖了這娘兒們,哥兒幾個跟我進壽康堂搜!”

趙通儼然已把自己當成頭兒了,大聲指揮著幾個同僚,自己則是熱血上頭鼻孔大張,立功心切興奮地衝在了前頭。

三人小隊撇著嘴不屑的暗暗翻了個白眼,兩人跟著趙通去往壽康堂,一人從腰間取出手鐐木枷給李唯上銬子。

“派,快幫我下單那個二八八的鼓,醫館裡哪兒沒人就放哪兒,速度!”李唯歪著脖子小聲快速的交代著派,說完了話,木枷也戴好了。

“嘛呢嘛呢?自己嘀嘀咕咕說啥呢?你說你好好一個……”阿德原先不知想念叨啥,看完李唯的尊榮後差點沒咬到舌頭,心說:

這模樣要是不幹綁匪這行,好像也沒啥別的出路了。

“官差老弟,我是幹啥了要這樣?”李唯舉起被拷著的雙手。

“哼,自己幹啥了不知道?少跟我這兒裝無辜,走!”衙役使勁一扯鎖鏈,差點給李唯扯了個踉蹌。

“我就是想給咱縣衙獻個鼓,你們不算我好人好事也就罷了,怎麼還給我鎖上了?”李唯滿臉委屈不解。

“獻鼓?”阿德停下腳步奇怪的望著李唯:“你知道縣衙的鼓丟了?”

“啊?丟了?”李唯驚訝的提高了嗓門,表演略顯浮誇:

“丟了正好啊,我這正要給咱們衙裡獻一面新鼓呢,剛才還想讓那個官差老弟幫忙拿回去,他可倒好,二話不說就亮刀子,你們一來還給我鎖上了。

你說我一介百姓想給縣衙獻個鼓,這待遇怎麼整的跟犯人一樣,鎖著我是幾個意思?”

“你不是夥同牛百萬綁了虞家孩子的綁匪麼?”阿德腦子簡單一根筋,聽完李唯的話,下意識就把疑問給問出了口。

剛才從衙門出來的時候,他可是眼睜睜瞧見牛百萬被五花大綁扔進了牢裡的。

“綁匪?!”這下李唯是真的吃驚了,嘴巴張得老大。

這個訊息就像從天而降的大鍋,跟個王八蓋子似的牢牢扣在了李唯背上。

一瞬間的震驚後,李唯趕緊迅速轉動起腦子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叫人給誤會了。

牛百萬,虞家,綁匪……

這幾個關鍵詞有交集的地方,是不是就城門那一小會子?

看來沒跑了,她回憶起自己神叨叨的幾個動作,和牛百萬無聲的眼神加手勢交流,旁觀者看了的話……

“官差老弟,綁匪那事是個誤會,不過你放心,我肯定跟你們去衙門說清楚,不過能不能把我要獻的那鼓也給扛著一塊去?你們反正也來了這麼多人,手空著也是空著……”

“你這綁匪真是奇怪,不想著保命,還有工夫惦記你的鼓?”阿德不可思議的反問。

“你不要誹謗我啊,事兒還沒定性,你管誰綁匪綁匪的叫呢啊?”

“定不定的還不是知縣老爺一句話,哪兒有你說話的份?”阿德不置可否,拽著李唯邁步往康壽堂走去。

“是非曲直總能分說明白的,我就不信……”李唯跟在後面自己叨叨到這,驀地啞然。

她下意識一直處在上輩子的法則制度中,根本不懂也來不及瞭解這個時代的律法與規則,到了縣衙真的是解釋清楚了就能全身而退嗎?

念及此,原先堆砌起來的底氣頃刻間漏了個乾淨,腦袋裡接踵而來的全是古裝影視劇中的: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打板子,夾手指……

“怎的找了這個地方?”阿德看了眼招牌,自言自語的問。

壽康堂和綁架案,這個搭配怎麼看怎麼想都覺得很違和。

“我家人在這治病。”李唯下意識接話答道,她正努力將自己代入伍大妞角色,試圖尋找脫身之計。

可是越搜尋相關記憶就越覺得涼涼,伍大妞除了知道知縣姓林,其餘一概不知。

而從她那天經過縣衙,周遭老百姓的對話,還有親眼目睹“扔粑粑”事件,以此推測恐怕林知縣也不是什麼好鳥,否則怎會民怨沸騰。

李唯想著事,眼光不經意掃到阿德的臉上,對方滿臉複雜的表情中,竟然摻雜了一絲悲憫。

李唯忿忿地瞪了回去:又踏馬的這種眼神?真是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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