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瘟的江老四,天上的雷公得劈死你,發瘟挨刀白眼狼,賤坯子,豬狗不如的下賤玩意兒……”

李唯安靜的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伍劉氏在裡頭邊罵一邊往地上摔東西,聽來聽去都是沒什麼意義的髒話,又轉身去了堂屋。

堂屋的慘烈程度比院子裡更甚,東倒西歪的桌椅,摔碎的油燈,被踩扁的藤籃……

來到伍大妞的屋門口朝裡望去,桌子立櫃都被推翻躺倒在地上,笸籮針線破布條子散落一地,立櫃後的小洞也敞著口子,用來遮擋的小木板不知扔哪兒去了。

伍得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擺成個大字躺在床上,看樣子累得不行。

餘光掃到了門口有人,伍得貴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氣勢洶洶地衝到李唯跟前:

“姑,你還知道回來啊?你瞧瞧,瞧你家老四乾的好事!”

說著,把他那血赤糊拉的胳膊抬起來給李唯看。

“看見了,跟老四什麼關係?”

好深的一個血洞洞,不是說被耗子咬了嗎,耗子嘴拱出來的?

“什麼關係?來,你再看看這個!”

伍得貴不由分說的拽住李唯的胳膊就往廚房去,李唯嫌惡地拍掉他的手。

“撒手,我會走。”

伍得貴狐疑地看著李唯,生氣道:“你到底是不是我姑?”

“不是,走不走?”

伍得貴一噎,以為對方在說氣話,後槽牙咬了咬,鼻子裡狠狠“哼”了一聲,率先轉身往廚房走去。

“挨千刀的發瘟仔,大逆不道的比崽子,敢拿狗屎噁心我,老孃給你留著,一會兒回來要不麻利吃乾淨了,看我不給你從屁眼子塞進去!”

伍劉氏還在罵,一看到伍得貴進來,後邊跟著李唯,氣得一把抓過案板上的擀麵杖,高高揚起衝過來就要打李唯:

“你養的什麼比玩意兒……嗷!”

伍劉氏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被李唯抓住的手腕,使勁掙了兩下,手裡的擀麵杖掉了,被捏住的手腕卻紋絲不動,這特孃的江老四敢往鍋裡扔狗屎,原來是上樑不正下樑歪。

“你出息了啊?還敢擋?給老孃撒手!”伍劉氏怒目圓瞪高聲怒喝。

李唯沒搭理她,依舊死死捏住她的手腕,問伍得貴:“你要讓我看什麼?”

“你看這兒!”伍得貴有些狐疑李唯的舉動,但他此時又氣又疼,管不了他姑為啥敢捏他奶的手臂,自己拿起鍋邊的湯勺往鍋裡一舀。

奶茶色的湯汁裡包裹著一小坨不明物體,灶膛雖然撤了柴,但膛中還有未燒盡的紅碳,導致湯水一直處於加熱狀態。

從江老四扔進去到現在,約莫也有一刻鐘了,幾坨新鮮狗屎早已“軟爛入味”,這會兒舀了起來,狗屎的味道混合著滾燙雞湯的香氣四下飄散,那味道別提多銷魂了。

李唯皺著眉捂上了口鼻:“這啥?”

伍劉氏在旁叭叭的搶答:“你教的好兒子啊,黑心爛肺的先去戳爛了阿貴的傷口,跑來跟我說是耗子咬的,把我騙過去之後,整盆的雞都給端走了,這還不算,剩下鍋裡這點,還給扔了狗屎進去……”

“所以你倆就把我家砸成這樣?”

治傷不是應該比洩憤更緊急更重要嗎?這倆人是什麼腦回路李唯真是理解不了。

“沒錯,我就砸了怎的?”伍劉氏囂張得沒邊了,指著李唯:“你要還是我閨女,現在馬上去把那比崽子給我捉回來,讓他把這鍋裡的全吃了,要不別說砸了你這窮家破院,房頂老孃都給你掀了。”

聞言李唯冷冷的掃了一眼伍劉氏,手上不自覺地添了幾分力。

“嘶——伍大妞你瘋了?那麼大勁兒捏自己親孃,給我鬆手啊!”

伍劉氏一隻手被鉗制住,另一隻手拼命去拍打李唯捏住自己的那隻手,無奈李唯個子比她高太多,稍稍往高提了提,她就夠不到了,還得墊著腳尖。

怒不可遏的伍劉氏開始對著李唯又踹又踢,另外沒被控制的那隻手也試圖抓撓李唯,沒辦法,李唯只得伸長了胳膊,把伍劉氏往遠提了提。

看上去就像只大黑熊高舉著一隻憤怒的小鳥。

“你倆說完了?”李唯掃了一眼二人:“那咱接下來說說賠償的事兒吧……”

“對!賠錢!”伍得貴抬著下巴,掰起手指算起來:“丫兒咬傷我賠五兩,老四又在我傷口上戳那麼大個窟窿,傷上加傷怎麼的也得賠十兩,完了把雞偷走,最可惡就是還往鍋裡扔狗屎,擺明就是針對我奶,這可是大逆不道,打殺了他都不過分,你問問阿奶賠多少合適?”

“哼,我這麼大歲數,被個小筆崽子往吃食裡扔狗屎,那是把老婆子的臉往地上踩啊,傳出去我怎麼做人?是你賠倆錢就能打發得了的嗎?”

李唯冷笑道:“那你想咋的?”

伍劉氏撇嘴:“你先鬆開我。”

李唯聞言放了手,好整以暇的看著伍劉氏,等她開口。

伍劉氏揉著自己被捏紅了的手腕,恨恨道:“忤逆不孝的玩意兒,你翅膀硬了?敢跟自己親孃動手,也不怕老天爺打個響雷劈死你!”

伍得貴擋住伍劉氏使了個眼色:“阿奶別的咱先不嘮,正談賠償呢,你看老四那小子這麼落您的臉面,賠這個數您能消氣不?”

道罷伸出個手掌正反翻了一遍,然後自以為隱蔽的對著伍劉氏快速擠了擠眼睛。

“那這個呢?”伍劉氏伸直胳膊把袖子擼了起來:“你姑這不孝女把自己親孃捏成這樣,這個怎麼算?”

“奶,姑剛才也是一下子著急了才上手的,這樣,我做個主,讓咱姑統共拿五十兩,這事兒咱就翻篇,您看成不?”伍得貴眉毛飛揚,一臉得色。

“哼,也就是看阿貴的面子,換個人我老婆子可沒這麼好說話。”伍劉氏撇著大嘴,傲慢的抬著下巴。

“五十兩?沒問題啊。”李唯慢悠悠地道:“你把丫兒打到吐血昏迷,醫館那兒最少得三十兩,再加上你倆在我家這頓打砸,我也不多要,就一百兩吧,扣除賠給你們的五十兩,你們賠我五十兩就行了。”

“呸,發你孃的春秋大夢!”要伍劉氏掏錢就跟要她的命沒兩樣,聞言又張牙舞爪要撲上來。

“是你們先做夢的!又來?二次警告了啊!”

李唯跟上次一樣,瞬間精準抓握住對方的手腕,拎高,提遠。

憤怒的小鳥伍劉氏雙腳離地不停撲稜,嘴裡還在不乾不淨放著狠話:

“賠錢的小婊砸也配去醫館?賣了她都不值一兩,還三十兩,你訛錢訛到你娘頭上來了?”

“你要還當我是你親孃,現在就去把老四那個反骨仔捉回來打殺了,否則你們家有一個算一個,老孃全都給你弄死!”

“你要再不放手,回頭老孃給你賣到窯子裡你信不信?千人騎萬人……啊!”

伍劉氏滿嘴汙言穢語實在難聽,李唯索性一伸左手捏住了她的下頜,估計是年齡大了骨質疏鬆,指關節都沒咋用力,手腕往下一順勁兒,直接把伍劉氏的下巴給卸了。

一時間伍劉氏疼痛難當卻說不了話,張著大嘴“啊啊”個不停,才沒一會兒就已經疼得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姑……你,你不是我姑!你你……你是誰?”伍得貴看著李唯利落的身手,嚇得驚恐猶疑頭皮發麻,一個勁兒往後退。

“你管我是誰,反正現在不是你姑!”

其它小說相關閱讀More+

重生女魔頭:國師,渡我

喻鈴舜

神明有指【末聽日香】

末聽日香

天界戰神是魔尊,魔尊是個嚶嚶怪

倉鼠本白

夜雨悽悽柳依依,妖色萬千惑人心

夜雨霖鈴終不怨

凹凸:雷獅的第二人格

錯風

報告魔尊,帝姬她又出手啦

鹹菜月餅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