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拐出了常樂街,不緊不慢的走著,夜風徐徐拂面而來,人人這會兒都感覺到了極度的疲憊。

這一天又是翻山越嶺找骷髏頭,又是跟和尚打架,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累得人都快散架。

媚娘抱著這捧銀子,機械呆愣的跟著往前走。

“媚娘,那個胖子不是叫你弟妹嗎,我怎麼看他不太正經?”李唯問道。

“……他們向來如此。”媚娘下意識作答,心思仍停留在別的事上。

媚娘容貌姣好,是劉一手花了大價錢從人牙子手裡買回來的。

這世道,普遍大戶人家買奴買婢回去就是伺候人,媚娘這個買來的媳婦兒在眾人眼中自然的就低了一等。

加上來路不明身家不清的,不知怎的在媚娘面前,一整條街的男人都油然而起一種莫名的優越感,對著她開葷腔調戲兩句都是家常便飯,膽子大點的,上手摸兩把也不是沒有。

反正被劉一手知道了也不怕,他媳婦兒長的個狐媚樣,出門就等於勾搭人。

她要是不主動勾搭,誰敢起這個色心?

別是你劉一手沒餵飽,人家自己出來找吃的了吧,哈哈。

往往玩笑開到這兒,心虛的劉一手基本就不會再追究了,嘻嘻哈哈的把話題糊弄過去,完了自己再捲起袖子回家揍老婆。

時日一長,更加沒人把劉一手放在眼裡,別看長那麼大個兒,連自己媳婦兒都不敢護,眾人也就愈發的肆無忌憚了。

“向來如此?這也太……”小莫驚訝的不知說什麼好。

“小莫大夫。”媚娘像是下了什麼決心,突然站定,把懷裡的銀子遞向小莫:“我想找你看病。”

“看什麼病,背疽?”小莫反問,並不接銀子。

“嗯,這是診費。”媚娘又往前遞了遞。

“哎喲,不接不接!”小莫頭搖得像撥浪鼓,連連擺手:“這個病得一個死一個,連我師父都束手無措,我更不可能會治了,治不了,治不了……”

“我知道我知道,只求小莫大夫給我延長几日就行,不敢奢求痊癒。”媚娘語氣有些著急的哀求。

“求您讓我在壽康堂住診,待到此事了結,媚娘必會告辭,無論到時治成什麼樣,絕不拖累小莫大夫。”說著就要下跪。

“誒誒,你別跪……”小莫伸手想扶又覺於理不合,索性接過銀子:“我給你治,去住就是。”

“誒——謝謝,謝謝小莫大夫!”媚娘感激不盡。

李唯在一旁看著,不由覺得好奇:【派,這個背疽到底是什麼病?比癌症還難治嗎?】

派:【這裡醫療技術落後,得了背疽就跟絕症沒區別啊。】

驢子:【其實不就是背上長了個瘡嘛,把膿血擠出來擠乾淨,擦點消毒的藥,再吃點抗生素什麼的,不就行了?】

派:【哎喲,哪兒來的醫科大教授,看把你給能的。】

驢子:【這不是跟長痘痘一個道理嗎?】

派:【誰家痘痘長那麼大?】

驢子:【我說你到底對我有什麼意見啊?不跟你說了,誒誒……李唯,讓魔法師變套手術刀出來啊,還有藥,反正都是要死的,就死馬當活馬醫唄,這麼好看的女人死了怪可惜的。】

李唯:【稀奇死了,你一頭驢居然還有正常的人類審美?】

驢子:【當然有,就拿你現在這副鬼樣子來說吧……】

李唯狠狠揪了一把驢毛:【滾蛋!】

且不提幾人相安無事回了壽康堂,酒館那邊劉一手一陣風似的跑了進來。

“胖子!我媳婦兒呢?”

劉一手圍裙都沒摘,拎著個鍋鏟,不知是跑的還是嚇的,臉色刷白。

“早走啦——”胖子瞥他一眼。

“你……你沒看錯吧?真是我媳婦兒?”劉一手似乎不太信。

“那麼水靈……咳咳,挺好看個人咋瘦成那樣?要不是跟她說話,都差點沒認出來。”

“你還跟她說話了?確認是我媳婦兒?”劉一手不敢置信,一把抓住了胖子胳膊。

“哎喲——你幹嘛,撒開。”胖子嫌棄的抽回胳膊,拍了拍劉一手抓過的地方:“嘖——油膩膩的,好好一件衣裳看給你糟蹋的……”

“胖子,胖哥,到底是不是我媳婦兒啊?您給句真話行不?”劉一手急得腦門冒汗。

“真!珍珠都沒那麼真。不過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跟弟妹在一塊兒那幾個,看著可不像什麼好人,一個個賊眉鼠眼的……”

胖子這話說得有些違心,小莫雖稱不上美男子,一個清雋秀逸也是擔得起的,小寶五官端正,勉強也可稱清秀。

除了打他手的那個娘兒們……

“尤其是那個黑婆娘,凶神惡煞一般,跟個夜叉似的,那眼睛一瞪,我的媽呀……哎哎,我還沒說完呢!”

劉一手聽不下去了,轉身幾步跑出了酒館,飛快的出了街口,左右一瞧不見人影。

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想了想,咬著牙一跺腳,把圍裙解開扔到了地上,在黑暗中狂奔起來。

與其在茫茫黑夜裡到處瞎闖,不如去一趟亂葬崗的茅屋來得踏實。

劉一手心急如焚,跑起來不知疲憊,經過往日裡陰森恐怖的亂葬崗時,竟也忘了害怕,就這麼跑跑停停的到了茅屋。

門一推開,劉一手心涼了。

果真沒人。

去了灶房摸出了火摺子點燃光亮,屋內的一地狼藉把他嚇了一跳。

發生了什麼變故?

劉一手慌慌張張出了屋子,門前屋後的轉了一圈,小聲喚了幾聲“淨泓”,沒有任何回應,倒是夜空中撲稜翅膀的聲音讓他聽得心驚膽顫。

幾個快步又閃身回了屋裡。

劉一手心跳如擂口乾舌燥,摸到廚房想舀口水喝,手都摸到缸底了才摸到瓢。

颳著缸底舀水,提起水瓢送到嘴邊,只有幾滴珍貴的水珠滴落而下,堪堪潤了潤嘴唇。

不是說一個和尚挑水喝嗎?

人不在這兒也就算了,水缸裡一滴水都不備著,這淨泓真是懶得出油。

(淨泓攤手:要怪就怪梁捕頭吧,都是他把水用光了。)

劉一手的嗓子眼乾得發疼,水缸裡沒水這事兒讓他很生氣,開始氣急敗壞在灶房中到處找水,直到摸到一個單柄藥壺。

掂起來似乎有些重量。

劉一手心下一喜,直接對了嘴到出口處,脖子一仰,藥汁入喉。

入口時的味道讓劉一手有過瞬間的遲疑,但叫囂的喉嚨沒有給他過多思考的機會。

藥汁餘量不多,雖沒讓劉一手喝個暢快,卻也緩解了不少。

劉一手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跑了那麼久,確實累壞了,他打算歇一歇再走。

可坐下來後,身子莫名發起懶來,覺著似乎躺下歇更好。

劉一手眼皮發沉躺到了地上,沒過多久鼾聲如雷。

直到迷迷糊糊中,不知誰抽了他幾巴掌:“你小子,居然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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