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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姝不解:「那師父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
白泉道:
「師叔可能無顏面對你們母女吧。」
「那侍女把你送到雲霧山時,聖女已經死了。師叔一直很自責,幾度想追隨聖女去了。」
「後來也是我師父多次勸說,他才停止輕生念頭,盡心撫養你長大。」
「再後來,他為你安排好後路,又幫我擋了死劫。想必是師叔一來想早點追隨聖女,二來讓我能幫你渡劫吧。」
雲姝嘆了一口氣:「怪不得師父一直沒有笑過。原來他心裡藏了這麼多事。」
雲姝的印象裡,師父聰明絕頂,醫術高明,什麼病他都能治好。
雖然師父一直很嚴厲,從來沒有笑過,但是對她的教導一直很盡心。
白泉道:「我最近聽說聖女的族人在到處找你。師姐,你要回去嗎?」
雲姝皺眉:「回去?」
從來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她很難找到歸屬感。
白泉點頭:「他們的人已經找到這裡來了。事關太多的人命,我也不能插手。只能提醒師姐,有個準備。」
嘭!
門被快速推開,良昭匆匆進屋:「有埋伏,快跟我走。」
雲姝立即阻止:「別動。他們是來找我的。」
等她再轉頭,白泉已經不見了。
「師姐,我得走了,保重。」只聽白泉的聲音消失在空中。
雲姝下床,良昭來扶她。
「幫我拿件外衣。」雲姝身體有些虛,還不能站穩,扶著床簾柱子道。
良昭到櫃子裡,找了件外衣給她披上。
雲姝順手理了理披散的頭髮,對著良昭問:「亂嗎?」
良昭見著她青絲披肩,美得越發朦朧,瞬間發了呆。
雲姝見他沒反應,預設自已這身打扮沒什麼怪異之處,便往門外走。
良昭頓時清醒,趕緊上前扶她。
一踏出門,就見院裡有十來個黑衣人對著她行跪禮。
「娘!您醒啦!」初晴和景王吃著糖葫蘆進來,本來看見她醒了挺興奮的,轉眼一看一院子的黑衣人,頓時傻眼了。
「雲大夫,讓您受驚了。」其中一個黑衣人上前行禮,「我們來自西疆您母親的部落。希望您能跟我們回去一趟。」
良昭以防禦姿勢擋在雲姝面前:「把話說清楚。」
黑衣人看眼前的良昭不太好惹,解釋道:「雲大夫別誤會,族人生了怪病,雲老族長,就是您外公,希望您能回去救救族人。」
雲姝疑惑道:「你們族裡大夫怎麼說呢?」
黑衣人答:「大夫也生病了,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病,所以只能來找您回去看看。」黑衣人跪著說,「雲大夫,求您和我們回去。」
雲姝想了想道:「我可以和你們去西疆,但是能不能治好,我也不知道。我要你們答應任我來去自由,否則我不能去。」
「那是當然,多謝雲大夫。」黑衣人說罷重重地磕了一個頭。
雲姝讓他免禮:「先起來吧。我大病初癒,你們去前院等我。我準備準備。一個時辰左右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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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西疆是什麼樣子?」初晴在馬車裡好奇地問。
「娘也沒有去過。」雲姝笑著回答。
雲姝覺得自從醒來後,身體像是又恢復到了生孩子之前。
不僅呼吸順暢,脈搏也有力了。
想來是白泉的道行高深,等西疆之行結束,一定要找機會好好感謝白泉。
「東家,您要休息一下嗎?到西疆大概還要六七日。」柳琴關心地問。
大夥都不放心她一人去西疆,盛國也不是能久留之地,所以大夥決定一起去。
「也好。」雲姝躺在馬車長凳上小憩。
趕馬的良昭耳力好,他能聽出雲姝身體已恢復不少,放心地趕車。
坐在馬伕位中間的景王,看右邊趕馬的良昭:「你從哪兒搞來的這種兩匹馬拉的大馬車?」
良昭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答:「買的。」
景王自討沒趣,轉過頭問左邊的羅仇:「誒,羅仇,你們什麼時候辦喜酒?」
羅仇趕著左邊這隻馬笑道:「到西疆找個合適的時間就辦。」
景王撞了撞良昭的肩:「你呢?」
良昭斜了他一眼,沒有理會。
景王賤賤地取笑:「我差點忘了,你不行。」
「哎喲!」
雲姝她們在車裡聽到景王的哀嚎聲。
一行人在黑衣人的帶領下,很快出了城門,來到了荒郊。
風餐露宿六日,終於到了群山碧水的西疆。
「娘!這裡好美哦!」初晴開啟窗,被眼前的壯麗景色所震撼。
他們正行駛在一條山間土路上,左邊是碧藍的湖水,右邊是連綿不絕的青山。
有幾條瀑布,如銀色絲綢從天空落下。
山上路上都是各色野花,林間還有小鹿跑來跑去。
怪不得當年師父要到這裡來找靈藥,這裡的靈氣果然充沛。
眾人在黑衣人的帶領下一直往前,過了有部落士兵把守的關卡,進入了一個更美的世界。
群山之間,有瀑布,有深潭,有溪流,還有層層梯田,有牛羊,山與山相接的地方地勢較為平穩的,有一個個石磚和泥土堆砌成的房子組成的村落,一條淺淺的小河貫穿所有的村落。
地方很美,但是他們卻看不到半點人影。
沿著河水,他們走到了最裡頭的村落,一個滿頭白髮的老爺爺嚴肅地坐在自家的大房子前面,像是在等他們。
眾人下了馬車,黑衣人帶他們來到老人面前。
「你就是雲姝?」老人不客氣地問。
「正是。」雲姝點點頭。
老人哼了一聲,回到屋內。
這人就是她的外公雲老族長了吧。
黑衣人不好意思道:「雲大夫請不要介意,雲老族長一直是這個脾氣。您和同伴可以住在隔壁村落,裡面有我們招待貴客用的空房子。有事請到這裡來找我,我叫落伊。」
雲姝左右看了看,問:「病人呢?」
落伊答道:「他們都在家裡,剛才您看到的十來個村落,家裡都有病人。」
雲姝點頭,對眾人說道:「有可能是疫病,你們現在鼻子和嘴都蒙上布巾,少說話,儘量不要和這裡的人說話、接觸,等我查明原因,找到藥方再說。」
眾人點頭稱是。
落伊便帶著他們到隔壁村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