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將行李放在房裡,雲姝蒙上布巾,帶了醫箱,準備和落伊去其他村落。

羅仇和良昭都出來,主動請纓要和她一起去。

「羅仇和我去吧,良昭你在這裡等著。」雲姝命令道,頭也不回和落伊離開。

良昭臉色很難看。

羅仇看看良昭,安慰他道:「你不懂醫術,師父也是在保護你。我們很快回來,你到時候再表現表現。」

說完,羅仇揹著醫箱跟了過去。

良昭很難受,自從雲姝醒了之後,對他就像以前對待自已的侍衛一樣。

良昭本以為他只要待在雲姝身邊保護就很滿足了,可是他低估了自已對雲姝的渴望。

良昭心裡很難受,卻又無處發洩。

以前她身邊有王上,現在她一個人了,那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考慮考慮他呢?

-- -- -- --

雲姝和羅仇拜訪了幾家人家,覺得這並不像是疫病,更像是中毒。

可是,能讓全部落的人都中毒的源頭在哪裡呢?

「平時用水都是用這條河嗎?」雲姝看著小河問落伊。

落伊點頭:「是的。」

雲姝走到河邊觀察,這條河從上流下來,族長和黑衣人住在上游的村落,沒有中毒。

但是從第三個村落開始,家家都中了毒,也就是說下毒的人是從第三個村落前的河水裡投的毒。

她走到第三個村落前的河邊,發現從這裡的山上,有條不容易讓人發現的水路。山上的水,也會流到這條河裡。

所以毒很可能是從這條水路的上游下的。

「那個水路通往哪裡?」雲姝指著山上的水路問落伊。

「另外一個部落。」落伊眼神有些閃躲。

雲姝和羅仇都看出他有點不太對勁。

「你們和他們有什麼過節嗎?」雲姝看著落伊的眼睛問道。

一個人有沒有撒謊,她能透過眼睛看出來。

落伊嘆了一口氣:「隔壁部落的路族長和雲老族長吵過架。」

「走吧,我們去拜訪一下這位路族長。」雲姝說完便踏著河裡的小石墩過河。

這個毒很是奇怪,讓人發熱沒有力氣,但是又不會損傷身體,是她沒有見過的。

解鈴還需繫鈴人,下毒的人應該知道怎麼解毒。

所以去會會這位路族長應該是最快的解決方法。

從水路的這座山一直往上走,大概三里路,他們便到了另一個部落。

同樣是景色優美的山林,除了小河,瀑布,還有很多天然的石洞。

部落的入口有很多士兵,見到他們很不客氣:「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落伊不想和他們說話。

雲姝上前問道:「我是他們請來的大夫,想見見你們族長。」

士兵嘲笑道:「你說想見就見嗎?你誰啊?滾!」

遇到小鬼攔路時,應該怎麼做呢?

雲姝想起《民策》中兵不厭詐的典故。

她面不改色的撒了個謊:「過幾天你們族長就會大禍臨頭。若我出手,可能他還有救。你不讓我去見他,到時候他出事了,就是你的責任。」

士兵確實被雲姝的話嚇到了,他頓了一頓,大聲笑道:「少唬我!我可不信你。」

雲姝看著他問:「你是不是常常食慾不振疲乏無力,感覺噁心,胃不適,尿黃口乾,還有面板瘙癢?」

那士兵大驚:「你怎麼知道的?」

雲姝笑道:「我是來救你們的,快帶我見你們族長。」

士兵再不敢怠慢,立刻去通報。

387

「師父,你怎麼知道的?」羅仇小聲對著雲姝耳邊問。

雲姝也小聲地答道:「我猜的。這裡守門的人,所有人眼睛都偏黃,可能都有肝病。」

羅仇有點佩服師父信口開河的能力。

士兵回來開啟入口的門,指著雲姝和羅仇手道:「你們倆進來,路族長要見你們。」

落伊正要上前理論,雲姝攔住了,讓他在門口等。

雲姝和羅仇被帶到路族長的面前。

這個路族長明顯年輕很多,生得人高馬大,面板黝黑,坐在鋪了虎皮的椅子上,氣勢作得很足。

「你,就是說我會出事的江湖遊醫?」他聲如洪鐘,指著雲姝問。

「我姓雲,人都叫我雲大夫。」雲姝看了他的眼睛,已經肯定這裡的人可能都有肝病,原因很可能在這水源上,「你們都有肝病,我是來幫你們找原因的。」

路族長最近正在犯愁,因為他們部落因為突然出現食慾不振、噁心、尿黃等等現象,就以為是隔壁部落給下了毒,於是他就在隔壁部落的水源上也下了毒。

沒想到有大夫找上門了。

雖說她說得沒錯,但是路族長還在嘴硬:「你胡說,我們沒病!明明是有人下毒!」

「所以,這就是你們對隔壁部落下毒的原因?」雲姝問得直截了當。

路族長很生氣,這個自以為是的女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是又怎麼樣?你能拿我怎麼樣?」路族長一身匪氣,生平就討厭自以為是的女人。

「不怎麼樣。隔壁的毒能解,但是你們的毒如果不快一點解決,就真沒救了。你自已選,如果要活命,我就幫你們找到生病的原因,幫你們治病,但是你得答應我提出的條件;如果不要我救,我現在就走了。」

雲姝說完轉身就準備走。

「慢著!」路族長大喝一聲,「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想來就來,想去就去?如果找不到我們生病的原因,你休想離開!」

雲姝轉身盯著他的眼繼續嚇唬:「這世上能救你們的只有我,如果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不救了。要殺要剮隨便!大不了你們整個部落和我一起死。」

路族長有點吃癟,他是很想要大夫來救治族人,但是又拉不下面子來求面前這個自大的女人。

雲姝並沒有再說話。

羅仇內心卻慌得很,他由衷佩服師父這膽量——果然師父是當過太后、經歷過生死的人,要是他的話,是絕對做不到這麼豁得出去。

路族長咬牙切齒:「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雲姝看著她義正言辭道:「把解藥給隔壁部落,並且不準再下毒。」

「就這?」路族長有點吃驚,他以為她會提出讓他們部落離開這裡,想不到只是這麼小的條件。

「不然呢?同意就幹,不同意就算。」雲姝看起來也不怎麼想和這位路族長再囉嗦。

「同意!」路族長這回答得很爽快。

雲姝也不廢話,帶著羅仇開始給在場的人把脈,又問了他們平時喝水的水源。

路族長帶他們到了一個有小瀑布的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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