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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楚端著藥,羅仇揹著箱子站在門外,等這一波發作結束。

被捆綁著手腳的牧蒙謝讓正在床上瘋狂掙扎,像一隻巨獸要掙斷束縛出來吃人一樣。

「師父,這要持續多久啊?」伏楚小聲問道。

「三日左右。你們再忍忍。明日過後應該發作次數會慢慢減少。」我盯著床上的情況向他們解釋道。

過了一會兒牧蒙謝讓終於消停,我們趕快進去喂藥,良昭和透原扛著牧蒙謝讓去放了一次水。

回來將他放扒在床上,由羅仇和伏楚施針。

結束後,我們五人像是劫後餘生,神情疲憊走了出來。

「快去前院找廂房睡覺去,今晚估計又不消停。」

我揮揮手讓他們去前院休息,自已進了後院東廂房睡覺。

嬤嬤在前廳準備了午膳和茶水,四個人用完也休息了。

就這樣又過了兩日,牧蒙謝讓發狂的次數從每日五六次變成每日三次,後又變成每日一次。

其他時間他都在發呆或是睡覺。

見時機差不多了,我換了個方子,讓伏楚去抓了新藥。

這日牧蒙謝讓都沒有發狂,喝了新藥就睡,起來就發呆。

已經可以不用再針灸了,我便讓良昭和透原隨羅仇和伏楚回醫館,從賬房先生那裡領賞錢。

嬤嬤指揮著宮女們,到淨室給牧蒙謝讓準備了一桶沐浴的熱水,我在水裡放了降燥的草藥,幫牧蒙謝讓清洗乾淨身體,換了身乾淨的寑衣。

以前的床已經壞了,換了個新的床。

床上的被褥枕頭全換了,連床簾都換了。

窗戶也被全部開啟,臥房裡終於恢復了生機。

「我想再試試那個假腳。」牧蒙謝讓要求道。

「好!」幫他擦乾頭髮,我扛起他的左手去床邊坐下,然後給他穿好假腳。

他站起來艱難的走了幾步,發現並不比前幾天戒癮更疼,加快了速度多走了兩步。

「休息一下吧。」

看他滿頭大汗,我把他扶到床上。

將假腳卸下後,發現連線斷腿的地方還是太硬了。

我便找來一些棉花和棉布,比著牧蒙謝讓的斷腿的地方,做了個緩衝用的薄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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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柱香的時間就做好了,讓他試穿上墊子,再次裝上假腳。

「舒服多了。」他又走了幾步。

接著又做了兩個墊子給他換著用。忙完已經到晚膳時間。

三月初,春暖花開,我手腳僵硬冰冷的時間卻越來越長。

強撐著張羅牧蒙謝讓喝完藥吃完晚膳,我實在頂不住,洗漱完便回東廂房休息。

手腳僵硬的毛病又犯了,吃兩顆藥好像不太有作用,隨即又加了一顆。

終於症狀有所緩解,終於能睡個好覺。

睡到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旁邊暖暖的,是牧蒙謝讓從後背抱著我。

他忍得很辛苦,估計是癮犯了。

「忍一忍,我給你去熬點藥。」我拍拍他提醒放手。

給他熬了藥,喝完重新睡下。

看著他熟睡的臉,我重新找了床被子,在旁邊的暖榻上睡下。

次日他也沒有再發狂。

夜裡同樣犯癮了,在他進東廂房前,我便起來給他把熬好的藥端來。

他喝完便睡在我床上,雙眼期待地看著我,像是等我睡他旁邊。

而我並沒有在他的期待中睡床上,而是像昨日一樣,在床旁邊的暖榻上睡。

接下來五六日,他的犯癮的程度總算沒有那麼嚴重了,可以去議事堂討論國事。

確認他已無大礙,我提議帶著雙胞胎到宮外的太子府居住。

「不行。泰兒和安兒已經習慣在這宮裡生活,你就在宮裡,還可以陪康兒。」牧蒙謝讓否定道。

他說的理由很正當,於是,我還是回到留雲殿,住在東廂房裡。

嬤嬤以為我是因為柔兒的事,不願和牧蒙謝讓同房。

其實不然。

我仔細想過,為何如今如此牴觸和他同房?

第一,雖然我從沒有期待過,牧蒙謝讓這輩子只守著我一個人。

不管是誰,世間會守著同一個女子過一輩子的男人如鳳毛麟角,我從來不做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是,我確實過不了自已這一關,我確實膈應和他的其他女人用同一間臥房。

其二,牧蒙謝讓心裡,應該也膈應我和言鎮的事。

雖然去夏國時被囚禁非我所願,可事實已然是事實。

與其和牧蒙謝讓相看兩厭,不如分開來住、互不打擾。

其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只是因為我的身體越來越差,已有死脈之相。

當年師父臨走前,叫我把過他老人家的脈,還讓我記住那就是死脈。

而如今,我自已的脈象雖不完全是死脈,但是估計離死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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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晚上,牧蒙謝讓仍然會來東廂房躺在我旁邊,即使什麼也不做,我也會醒來。

然後我便下床,轉移到軟榻上,和他分開睡。

「就那麼嫌棄我了嗎?」他在床上默默問。

我沒有回答。

總不能告訴他,我快死了,身體一碰就會疼痛。

我並不習慣要死要活的告別。

就算告訴他也沒用,反而會多很多麻煩。

我可不希望最後的日子還要被他盯著、纏著,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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