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我從視窗看見女子和老婦人跪在良昭面前千恩萬謝。

良昭對著她們問了些話,她們小聲地回答。我坐在車裡聽不清。

不一會兒,良昭回來對著我們的馬車窗回覆:

「主子,男的是倉沮家的二兒子,管著河邊的那幾塊地。女的叫枝枝,父親是倉沮弓,母親是倉沮家的奴隸。老婦人是枝枝的養母。兩母女在租地裡幹活。」

「去年收成很好,按王宮的要求的量賣了銀兩,除了上交王宮的糧銀,剩下的銀錢和糧食都被倉沮家收走了,她們家裡冬季並無存糧。去年她們每日工錢是10文。」

這時臧林也打聽完訊息回來了:

「大王,屬下打聽了奚念、平河、立原三家貴族所管的租地。去年收成都很好,上交王宮糧銀後,剩下的存糧被管事收走,農戶家裡均無存糧。農人去年每日工錢都是10文。」

牧蒙謝讓的拳頭捏得死緊:「好啊!這些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狗東西!把那倆母女帶上,去族會見見泰州貴族們。」

良昭將母女倆請來,她們看到是大王的馬車,趕緊跪下行禮。

雪芝把她們安排在後面的馬車裡,我們一隊人馬很快到了族會。

族會是各州貴族聚集議事的地方。通常貴族之間的大事都在那裡解決,一般設在所有貴族封地的中間位置。

此時族會里面空無一人。

開啟門,我們帶著枝枝母女進了主事堂。

牧蒙謝讓自行走進去,坐在主位上。

我和雪芝帶著枝枝母女坐在主位右邊的軟墊上,良昭和臧林則站在牧蒙謝讓的後面。

牧蒙謝讓對著所有騎兵吩咐道:「把所有貴族家管事的都叫來。」

騎兵馬上去辦。

不到一柱香的功夫,以倉沮為首的泰州四大姓氏的貴族和掌管租地的貴族子女都來了。

151

倉沮行熙也到了,一看到剛才打他的良昭站在大王背後,冷汗直流。

他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一直站在他爹倉沮弓的身後,低著頭降低存在感。

泰州族長是倉沮家的大家長,也是倉沮行熙的爺爺倉沮挺,居住在王城,方便每日參加宮裡的朝會。

所以泰州老家的貴族事務則由倉沮弓來代理。

他上前一步行禮問道:「大王遠道而來,怎麼不提前通知一聲,小人也好設宴款待。」

牧蒙謝讓沒有理他,指著他身後的倉沮行熙。

倉沮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解釋道:「這是犬子。」

然後轉頭對倉沮行熙說:「還不出來向大王行禮!」

倉沮行熙剛才被良昭踢傷了,一瘸一拐地走出來,小心翼翼地行禮:「大王吉祥。」

牧蒙謝讓指著旁邊的枝枝,對倉沮行熙說:「把你剛才在河邊對這個姑娘講的話,在這裡再講一遍。」

倉沮行熙立刻下跪,腦門重重磕在地板上,「大王恕罪!小的剛才受了重傷,不記得說過什麼了。」

倉沮弓反應快,立即站在倉沮行熙旁邊,行禮道:「大王,犬子頑劣,想必是在河邊頂撞過大王,小人這就帶他回去嚴加管教!」

說著就要拉倉沮行熙溜走。

牧蒙謝讓冷笑一聲:「誰準你們走了?」

倉沮弓大驚,又拉著倉沮行熙跪下。

牧蒙謝讓指著枝枝的養母:「你來把經過說一遍。」

枝枝的養母對大王行了個禮,然後把倉沮行熙要霸佔枝枝的事說了出來。

倉沮弓氣得兩眼發黑,對著旁邊的倉沮行熙就是一耳光:「你這個逆子!你明明知道她是你的...」

倉沮弓並沒有再說下去,對著牧蒙謝讓再磕頭謝罪:「大王!是小人教子無方!請大王恕罪!」

「教子無方?」牧蒙謝讓站起來走到倉沮弓面前,「我看他是有樣學樣!」

「良昭,臧林!」牧蒙謝讓看眼腳下匍匐的倉沮弓,「去他府裡把枝枝姑娘的孃親帶過來。」

良昭和臧林領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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