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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被我安排在庫房點新藥庫存，我一個人入宮去議事堂。
到了議事堂門口，聽見裡面有女人的聲音。
守門的親衛正準備去通報，我攔住了他。
「表哥，你不娶我就算了。四妹妹是大姨的獨生女，是族裡最出眾的女兒！只是做大妃而已，又不會搶王后的位置！」
我本來只是想站在外面等他們聊完再進去的，沒想偷聽。
只是這說話人的聲音太大了，在門外面也聽得無比清楚。
親衛很想進門通報，我也不想讓他為難，沒再攔他。
不一會兒，聽見牧蒙謝讓說：「讓王后進來。」
我走進去，迎面出來一個氣勢洶洶的女人。
她高出我半個頭，小麥色面板，身形健美，看得出是個張揚而自信的姑娘。
她表情憤怒，卻沒看我一眼，氣沖沖地衝了出去。
「玉月！向王后行禮！沒大沒小的！」牧蒙謝讓對著她大吼。
玉月停下腳步，轉身斜了我一眼，哼了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牧蒙謝讓想發火，但是議事堂裡只剩我在，他也不好發作，只能把怒氣嚥了下去，轉而對我說：「你怎麼來了？」
我本想問他關於剛才玉月說的事，但是正事要緊：「我想看幽州租地在哪裡，有多少農人在租地幹活。」
牧蒙謝讓走到裡間，把新繪的輿圖放在桌上，上面標註有各個新租地的位置。
幽州西面就是夏國，而王宮的租地就在最靠近夏國的胡楊鎮附近，在裡面幹活的有近千戶人家，大約有四五千人。
胡楊鎮因為有一大片胡楊林而得名，租地在附近也可以解決水源的問題。
我看著輿圖上關於幽州租地的記錄由感而發：「幽州的族長真是個好人，把這麼好的一塊地租給你。」
牧蒙謝讓一時語塞，「幽州族長大賀沅是我外祖母家的親戚，前幾年打夏國的時候，我救過他的命。」
我看抬問他：「既然族長這麼通情達理，幽州貴族為什麼不讓百姓自行耕種？」
牧蒙謝讓笑起來：「族長要是說什麼，貴族們就聽什麼，那治國還有什麼難處？直接控制族長就行了。」
「大賀沅只不過是幽州貴族們選出來的老好人，誰會聽一個好脾氣老人家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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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人口分佈非常不集中，醫館最好開在王宮的租地旁。
於是我向牧蒙謝讓要了一塊臨近大路的果園租地。
後面是葡萄果園，前面的大路，是農人們每天干活和回家的必經之路，也是幽州去夏國的必經之地。
確定了醫館地址，我立馬出宮去醫館寫信給婁姚，讓她在當地找會建房屋的泥瓦匠，建一個簡易的醫館。
又從賬房裡支出百兩銀子，去藥房選了上百種常用藥放上馬車，讓三個弟子帶去幽州支援婁姚。
一個半月後，快過年關時，婁姚來信，說幽州的醫館已經建好，已經可以住人，也可以看病了。
至此，北涼王城的西面的三個州都有了醫館。
豐州由海休主事、泰州由羅仇主事、和幽州由婁姚主事。
我的計劃總算完成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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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之前我讓臧林去查的兄妹底細也有了眉目。
這兩兄妹的身份可是費了臧林好大的勁才查到的。
說起來他們的身世和牧蒙謝讓還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牧蒙謝讓的大姨和二姨都嫁給了琢州的貴族述律耀。
二姨生了三個女兒，玉月是大女兒，性格活潑，深得家族喜愛。
牧蒙謝讓父親非常喜歡自信張揚的玉月，後來認作乾女兒，並賜姓牧蒙，封為玉月公主。
而牧蒙謝讓的大姨只生了一個女兒述律珍珠，也就是前幾天玉月口中的四妹妹。
由於述律耀沒有兒子，所以他陸陸續續娶了很多妾室，可無一例外，所生都是女兒。
現在述律耀的女兒一共有二十七個，最大的玉月已經二十八歲，最小的只有六歲。
而醫館這對兄妹，是述律耀的第十七小妾的孃家人。
這十七小妾，正是牧蒙謝讓的大姨買來的。
臧林報告完，抬頭看我神遊太虛的樣子，好心地問我能不能聽明白。
我放下手中的賬本，拿出文房四寶。
讓臧林把剛才提及的人名都寫在紙上，然後我再按照他打探的資訊，畫出他們的關係。
真是比藥典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