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議事結束，徐廉欲言又止。
牧蒙謝讓看不下去，不耐煩地說：「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徐廉轉向我詢問：「屬下明日送聘禮去府上可好？」
北涼民風不同於大盛，沒有什麼媒妁之言，成親也沒有那麼多規矩。
徐廉和冬靈都是大盛人，二人無父無母，又是在北涼成親，流程上難免有些突然。
我看向牧蒙謝讓，他並沒有什麼意見的樣子。
我：「當然好。冬靈知道嗎？」
徐廉：「還要麻煩娘娘轉告。」
回到府裡，冬靈在繡嫁衣。
我讓她隨我到主屋，把放有首飾和金錠子的盒子交給她。
我：「明日徐廉會送聘禮來。這是我給你的添妝，庫房還有個紅箱子也是給你的，裡面有皮料和布匹。一會兒你和雪芝去取。」
冬靈拒絕：「娘娘，您別給我了。您首飾本來就不多，給了我就更少了。冬靈每月有月錢，還有娘娘和大王平時的賞賜，已經足夠了。」
我把箱子硬塞給她：「嫌少你就還我。」
一句話把她嚇得趕緊接住箱子。
我拍她的手讓她安心：「徐廉是個清官，平時除了那點俸祿，又沒有做什麼生意，沒多少銀錢。」
「他府上雖然沒有幾個人，但是你是府裡的夫人，該打點的都要打點。」
「以後有了孩子，更需要銀錢。」
「我能給你的不多，若是以後有什麼難處，就來找我。」
冬靈跪在我面前：「冬靈謝謝娘娘。冬靈以後也想像現在一樣在您身邊伺候。」
我把她扶起來：「好！等你過了門，和徐廉商量好來府裡和醫館的時間，隨時都可以過來。」
雪芝在旁邊傻笑：「冬靈姐姐，你什麼時候生小娃娃？」
冬靈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雪芝，我還沒嫁呢！」
我瞪了雪芝一眼：「雪芝你想什麼時候生小娃娃？」
雪芝也刷地一下臉紅了：「娘娘，我錯了。我去給您泡杯參茶！」
131
賢才選拔很快開始，徐廉將初選剩下的三十來人招集到大饗殿。
我和徐廉一一對他們進行詢問，專事記錄的內官負責記錄。
最後徐廉和我從內官的記錄中挑選了四人來做見習農事官和見習織造官。
為期一年，不僅要他們自己組織種地和織造，更要他們學習北涼律法。
這一年間他們的俸祿按六部的標準發放，一年後由他們所產的結果來定職位。
落選的人才，領賞後可以自行決定加入見習官員的隊伍，若見習期間有大功者，可破格提拔。
賢才選拔告一段落，徐廉同我一起出宮。
路上他委婉地問冬靈的近況。
被我取笑：「徐大人平日穩重自持，沒想到也會有急不可耐的一天。」
九月二十八天氣晴朗。
冬靈和徐廉的親事辦得挺熱鬧。
徐府擺了二十六桌。除了徐廉在王宮的同僚，還有太子府和醫館的弟子們，大家不僅算是冬靈的孃家人，平時也和徐大人混得很熟。
我和牧蒙謝讓穿著便服，像平常的夫妻那樣帶著康兒去吃酒席。
新郎和新娘拜了堂，把新娘送到新房，徐廉就出來招呼客人們。
我悄悄囑咐雪芝去廚房給冬靈帶點吃的。
坐我旁邊的牧蒙謝突然轉頭在我耳邊悄聲問：「我們成親的時候，有人給你送吃的嗎？」
我想起我和他成親的時候，遙遠得好像發生在上一世一樣，遠到我不太記得當時吃了什麼，做了什麼。
我敷衍地對他點點頭。
沒多久，雪芝回來，我們便帶著一大家人提前回府了。
雖然冬靈很想回太子府和醫館做事，可一個月後，就診出有了身孕。
看來暫時是回不來醫館了。
徐廉很緊張，專門跑來醫館問我該注意什麼。
我給他開了幾個安胎的方子。
此時，信使帶來羅仇的信。
開啟一看，原來是泰州的醫館快準備好了，羅仇說他留在泰州醫館主事。
所以現在豐州醫館是婁姚和海休主事。
於是，我又派了好幾個已出師的弟子去和婁姚匯合。
婁姚本是幽州人，我是想讓她去幽州把醫館開起來。
沒多久婁姚從幽州來信。
原來婁姚早就帶著三個師弟師妹去了幽州。
可是幽州人口稀少，民居也比較分散，她不知道醫館開在哪裡好。
我記得徐廉在議事堂稟報以租分地的成果時說過，幽州的大多數農人都去租地幹活了，所以那裡應該會需要大夫。
只是不知道那些租地在哪裡，有多少人，我只能入宮去議事堂問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