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窗外傳來蛐蛐的叫聲，我無心睡眠。
牧蒙謝讓簡單幾句話，卻能窺見大人在夏國的處境。
那兩個親王一定很想弄死大人吧。
交出兵權這麼大的事，哪能善了？
若是夏王能活到太子長大還好，若是夏王撐不到太子能獨擋一面那一天，大人會有什麼後果，我實在不敢想。
「在想什麼？」牧蒙謝讓問。
我轉過身回應：「小時候和師父遊歷到夏國，那時聽夏國人說夏王嬪妃眾多，可現在卻只有兩個孩子。」
這裡面的隱情，也許和嬪妃爭寵有關，也許和那兩個親王有關。
牧蒙謝讓有一答沒一答的和我聊起來：「娶太多女人就是這種結果。我小的時候也差點被弄死，最後只有我和大哥活了下來。」
他想了一下繼續說：「等到大哥繼位，他娶了五個女人，兩個女人有兒子。大哥的女人都被大嫂弄死了。連大哥也被大嫂弄死了。最後大哥的血脈只剩下遜祥。」
「我從來沒有想過遜祥會害我。他是我費心保下來的。我怎麼也想不到，他會用我給他的錢招兵買馬暗算我。」
我輕撫他的手臂：「最是無情帝王家。我們今後一定要好好教養孩子們。」
牧蒙謝讓把我抱懷裡：「泰兒和安兒還小，等他們再大點，再決定怎麼教養。」
我試探地說出自己的打算：「泰兒和安兒長大以後，如果能做大夫或者私塾的先生就好了。」
牧蒙謝讓笑了：「泰兒和安兒一個是王子，一個是公主，你讓他們去做大夫和先生？」
我拍了一下他手臂：「王子和公主怎麼了？若不體恤民生，不事生產，遲早會成為國家蛀蟲。」
「王后說得是。」他準備親吻，被我雙手擋住。
有件事很重要，必須現在說。
我以商量的語氣求他：「初晴那邊幫我派兩個人盯著，萬一有變動，我想把她接過來。」
「好。」牧蒙謝讓溫柔地親吻帶著殘留的酒氣，有點醉人，有點癢。
129
夏國使團起程回國第二日，冬靈和雪芝隨我回到了太子府。
我喝完補藥，帶雪芝去醫館。
冬靈想跟著一起來，我讓她留在府裡好好做嫁衣。
到了醫館，檢視了這幾日的賬目，我找賬房先生拿出一部分銀錢出來。
豐州的醫館賬目流水正常，接下來我準備派羅仇去泰州再開一間醫館，同時再派幾個弟子去幫他。
信和銀錢交給已出師的弟子海休，讓他帶著四位師弟去豐州和羅仇匯合。
然後由羅仇安排人手去泰州開新的醫館。
我像個老媽子一樣囑咐海休他們路上注意安全，目送他們的馬車走遠。
回醫館時伏楚給遞給我一張名單，都是醫館招的新學生。
「我挑過了，這幾個還行，是行醫的料。」
我相信伏楚的判斷，細看名單上他們都來自哪裡，叫什麼名字，多大了，想學什麼。
雪芝將新學生招集到後院，一共十二人。
很快我給他們講完第一回課，其他弟子都很正常，只有一對琢州來的兄妹給我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們雖也在學，但是眼神卻飄乎不定，不像是誠心想學醫的人。
下學後，讓雪芝給他們安排住宿。
我去賬房，叫來臧林，讓他派人暗查這對兄妹的底細。
臧林拱手謝罪：「娘娘恕罪，是屬下疏忽。他們入城的通關文牒並無問題，屬下這就去詳查他們的底細。」
我讓他免禮：「你先別謝罪了。我也只是懷疑，並不肯定他們有問題。你派人仔細查探，若有問題，注意切勿打草驚蛇。」
「是！」臧林領命離開。
等醫館關門，我帶著雪芝入宮議事。
到了議事堂，徐廉和辜渠真正在稟報廣招賢才的進展。
來王宮報名的人有五十來人，每個州都有。
透過初選，剩下三十來人。
徐廉提議了接下來的選拔的流程和方式，「屆時，可能需要娘娘出面主持選拔。」
我沒有異議：「需要我做什麼，屆時請徐大人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