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斑貓邁著優雅的步伐,停在廢墟邊上,看著複方湯劑失效之後變回原本模樣的少年。

少年身上穿著不合體的衣服,蠟黃的小臉上不是接收到霍格沃茨通知書的喜悅,反而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注視著少年伸出手為負重前行的貓頭鷹擼順羽毛,滿臉哀傷地靠在斷壁殘垣坐下的模樣,花斑貓再也忍不住,邁著優雅高貴的步伐走了過去。

粗糙的手指撫摸著那封通知書的動作輕柔,黑曜石的眼神裡滿是茫然。

他重生的原因也許只是因為自己在尖叫棚屋最後的執念。

他放不下自己的母親,放不下守護了七年之久的少年,放不下自己的教子,放不下還沒有分出勝負的霍格沃茨。

執念太深,太重,壓的他喘不過氣。

可這一世,他不想再和之前有過多的糾纏。

毆打託比亞·斯內普,慫恿艾琳·普林斯逃離,遠離莉莉·伊萬斯。

但卻在陰差陽錯之間遇見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年份的哈利·波特三人。

或許,霍格沃茨並不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自己應該遠離霍格沃茨,才不會重蹈覆轍。

“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側過頭,一隻花斑貓出現在他的面前,正認真的看著他。

他認得它,那是麥格·米勒娃的阿尼馬格斯,一隻眼神銳利的花斑貓。

他不能讓麥格看出任何的破綻,憑藉多年雙面間諜的經驗,他迅速的調整自己的面部情緒,讓自己看起來像一隻受了驚的小白兔。

“不用怕,是我在說話。”

西弗勒斯精湛的演技輕而易舉的騙過了這位霍格沃茨的副校長,它抬起自己的小爪子按在少年的膝蓋上。

“貓?”

西弗勒斯的瞳孔驟然放大,他臉上浮現出巨大的驚喜之色,興奮地低下頭去看這隻對他伸出爪子的花斑貓。

“是的,我是霍格沃茨的教授,因為貓頭鷹帶給你的信件被損壞兩次,特意過來調查原因的。”

花斑貓的貓瞳緊緊地盯著少年的神色,確定少年神色無異之後,才詢問對方知不知道信件損毀的原因。

“可能是託比亞乾的,前幾天我逃出了這裡,並不在這個地方。”

西弗勒斯不緊不慢地回答麥格,自己的猜測以及動向。他表現的極好,至少在麥格看來沒有絲毫破綻。

這要歸功他作為雙面間諜時積累下來的經驗,能夠騙過伏地魔的演技可不是隨隨便便演演就好。

“那你現在住在哪裡?遊蕩在外面嗎?”

麥格再次發問,它晶亮的貓瞳裡閃過一絲疑惑,對於近期發生的怪事感到無能為力。

如果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人單獨遊蕩在外面,她擔心會發生意外,還是多詢問幾句的好。

“不,我有地方居住,教授!”

西弗勒斯仰起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他不敢低下頭, 害怕溢位眼眶的滾燙會掉下來灼傷自己。

教授

這個稱呼還是學生時代的時候,他這樣稱呼過麥格·米勒娃很多次。

這位在霍格沃茨絕對公平的女教授,曾為尖叫棚屋事件為自己發聲。

從師生關係變成同事關係,再從同事關係變成敵對關係。

決戰前夕落荒而逃的那晚,他並不是沒有看見這位女教授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對方憤怒決絕脫口而出的那聲懦夫,彷彿還在耳邊迴響。

偌大的霍格沃茨魔法學院裡,只有她一個人滿心傷疤地苦苦死守。

蜜蜂和蝙蝠都飛走了,只剩下一隻不會飛的貓。

那隻不會飛的貓,形單影隻的坐在閣樓裡靜靜地遙望遠方。

曾經的老師,曾經的學生都已經離開,獨留她一個人故作堅強屹立不倒。

“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了嗎?”

花斑貓的身影開始虛幻它逐漸站了起來,變成了麥格那張染上了歲月風霜仍舊驚豔的臉。

她抬手按住少年的雙肩,給予他一絲力量。

西弗勒斯沒說話,維持著仰頭的動作,對上麥格的視線。

心臟深處傳來綿密的疼痛,它們一波一波地侵襲心臟,讓多年來的委屈難過化成碎片,一片片地浮現在眼前。

它們化成利刃,一下一下地扎進少年柔軟的心臟。

西弗勒斯為什麼這麼做?

西弗勒斯救救我!求求你!

西弗勒斯為什麼不救我?

斯內普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懦夫!

西弗勒斯你需要去拯救他的靈魂!

西弗勒斯,你為什麼不遠離黑魔法呢?

西弗勒斯快逃!

西弗,走。

他們哭泣,求饒,祈禱,憐憫,哀求,最後都化成失望至極的眼神。

他們在說懦夫,你是一個懦夫。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是一個懦夫!

疼,心臟疼的難以呼吸,他單手捂住心臟臉色煞白的模樣,讓麥格的臉上染上了焦急的神色。

馬蹄聲和車輪碾過的聲音,成功地吸引了麥格的注意,她轉頭看過去發現是一位老熟人。

一頭長髮披散在身後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正站在馬車的邊緣處,唇角勾起一抹紳士的笑容笑著向自己開口。

而他的長子盧修斯·馬爾福在自己走神的那一瞬間,從自己的懷中抱走了臉色煞白的少年。

“阿布拉克薩斯,你來這裡做什麼?還有盧修斯放下那個孩子!”

麥格全身戒備起來,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不單單是霍格沃茨的校董還是一名合格的食死徒。

伏地魔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他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肯定沒有那麼簡單。

她攥緊手中的魔杖,杖尖指向抱著少年準備走上馬車的盧修斯· 馬爾福。

“我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孩子是盧修斯的好朋友,他暈倒了盧修斯必定不會袖手旁觀。”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依舊維持著紳士的微笑,絲毫沒有將麥格防備的動作放在心上。

“盧修斯,你認識這孩子?”

麥格對於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的話自然是不相信的,她仍舊舉著魔杖對準笑的人畜無害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問話的物件卻變成了盧修斯·馬爾福。

“嗯,是的。”

盧修斯沒有絲毫猶豫,乾淨利落地撒謊。

如果今天不能把懷中的人帶走, 那馬車上的那一位肯定又要耍小少爺脾氣。

“盧修斯,我希望霍格沃茨分院儀式上會見到西弗勒斯·斯內普,這是我對你的信任,你不可以辜負。”

麥格收起魔杖,警告地眼神看向站在一側笑容滿面的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

作為曾經學習優異的學生,麥格·米勒娃曾經勸過對方很多次,但都以失敗告終,如今她已經無話可說。

轉過身,又化成來時的花斑貓,速度極快地消失在破舊的蜘蛛尾巷。

目送麥格·米勒娃離開的背影,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抬手擦了擦額頭上根本就看不見的汗珠,轉身對著自家品學兼優的兒子嘀咕。

“趕緊把這個孩子帶給德拉科,我心臟都快受不住了!”

盧修斯挑挑眉不說話,但手上動作卻絲毫不慢,抱著懷中人快步向著豪華馬車走去。

三天前憑空出現在自家莊園的鉑金少年,仗著和自己如出一轍的臉,竟然編織了一個讓自家父親深信不疑的故事。

在這個故事裡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是他的爺爺,而自己搖身一變變成了他的父親。

盧修斯·馬爾福絞盡腦汁還是沒能想清楚,這個和自己長得如此相似的少年,究竟是誰給自己生的。

他可不記得自己有這麼大一個兒子。

並且動不動就用莊園內的古董的生死存亡威脅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還非常好使!

就離譜!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一看見那個名叫德拉科的少年舉起古董瓶子,就滿臉慈愛地應允他無理蠻橫的要求。

每到這種時候,盧修斯·馬爾福就恨得牙癢癢,父親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從來沒有這樣寵溺過自己。

現在自己不僅僅失去父親的寵愛,還必須完成德拉科所有的要求。

如果德拉科真的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絕對會在他尚未成型的時候,把他甩在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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