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整個五號公館沉浸在一種血腥的味道之中。
尤其是二樓和三樓。
隨著火麒麟帶人上去，很快就傳下來一陣陣噼裡啪啦的聲音。
罵聲，尖叫聲，腳步聲。
那些個包廂裡的客人、公關、小姐，以及小姐房裡的公關們、小姐們，都被嚇的四處亂竄，一陣鬼哭狼嚎。
我讓地包天和小胖，專門負責安撫這些逃竄之人。
“工作人員，小姐，站這邊！”
“客人站那邊，核實完身份後放你走！”
“操，瑪德你衣服呢？騷貨！”
“玩的很嗨啊，褲子提上，站那兒！”
“你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當彈珠，站那邊先！”
倆人有秩有序地疏導著從樓上逃下來的人，還時不時遇到幾個奇葩。
有一夥客人和小姐在包廂里正玩的嗨皮，見到砸場子後褲子都來得及穿上，就拼命地逃了下來。
可謂是各種狼狽相。
倒是那馬濤聽到阿彪那一番話後，猛地一怔，捂著臉說道：“哥，大哥，我也是在燕京混過，前年剛回來！剛回來！”
“緣分吶，大哥……”
他像是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往死裡抓。
“緣分你瑪了個b！大爺的，套個茄子啊你？”阿彪脫口便罵。
但馬濤仍舊不死心，繼續套近乎說道：“真不騙你啊，大哥，我在燕京海淀，跟菜哥混的，就是菜糰子嘛。那是我老大。”
“大哥，你知道他嗎？”
“菜糰子，外號又叫蔡團長。”
“專門收賬，放……放放……玩兒金融投資的！”
“……”
他在情急之下，提到了一個蔡團長。
反正我不知道此人。
想必也是個無名之輩罷了。
但很顯然，馬濤興許是想借此人之威名，震懾一下我們，進而讓我們放他一馬。
或者是指望著，我們與這菜糰子有啥關聯。
這樣一來就算套上近乎了。
“蔡糰子？操，你說的是那傢伙啊！”
一側的光頭剛聽到這個名字後，猛地眼前一亮。
他當即快速走了過來，摸著自己的電光腦袋說道：“放高利貸就高利貸吧，還尼瑪美其名曰玩兒金融投資？你可真會給他臉上貼金啊！”
“你不提他還好一點。”
“蔡糰子那王八蛋，根本沒啥人緣兒。”
“就連我們這些同行，都特麼想弄死他！”
“你跟他混，能學好？”
“也是個牲口！”
光頭剛終於逮住機會發威了。
他這次之所以親自帶人過來，就是聽說了我家的事，是由高利貸而起。
畢竟，他也兼著這營生呢。
馬濤一聽這些，嚇的直接不敢說話了。
本想盤盤道攀攀近乎呢。
結果越攀越遭恨。
緊接著，我那四個發小，也從樓上飛奔了下來。
中山哥還挺仗義，一邊跑一邊喊道：“趙龍，趙龍……小龍，兄弟……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快跑啊……”
“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片刻間，四人就已經下了一樓。
延新順勢拉住了我的胳膊，往外拽。
趙雷和王偉嚇的臉色煞白，補充道：“媽呀，樓上都被人砸了，好多人，好多人，那幫人太可怕了，要殺人的節奏……臥槽，一樓也這麼多人？”
“走啊，沒咱什麼事兒！”
“走走走，這不是看熱鬧的時候啊！”
“小龍你傻了？”
幾位發小你一句，我一句。
他們都是拔著腿，呶著嘴，表現出了對我最大的關懷，與擔憂。
“別緊張，別緊張！跑什麼跑啊？”我一把拉住了就要奪門而出的王偉，衝他們喊道：“靠，跟你們有什麼關係？你們在樓上玩你們的就行了……”
中山哥急道：“你沒聽到我說的話嗎？樓上讓人砸了！噼裡啪啦，你沒聽到？”
我一語道破天機：“我知道啊，我讓人砸的！”
“你……什麼？你？你你你……”中山哥一時間，腦袋沒轉過彎兒來。
延新像是有些反應過來了，瞪大眼睛追問道：“小龍你……你的意思是，樓上那幫人是你叫來的人？”
我點了點頭：“沒錯啊！我還特意囑咐他們，不讓他們影響你們唱歌！”
四位發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然後皆是一陣恍然大悟。
“天啊，我說呢！”
“我說怎麼整個二樓三樓全砸了，就咱那302沒人進去！”
“是啊，還有個拿著雙截棍的老哥，呼呼嘿嘿，進去告訴我們說，讓我們接著玩兒，還讓小妹兒伺候好我們，那一嘴河南土幫子味兒，味兒真正！”
“他們都是趙龍叫來的人？”
“我的天啊……”
“這也太牛逼了吧！”
“……”
四人陣陣感慨，陣陣議論。
他們都拿一副特殊的目光看著我，震撼無比。
“哥幾個，不好意思了，看來這樣子你們也玩不成了。”
“這樣吧，跟我走一圈兒。”
“我帶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血洗縣城！”
“瑪了個b的，招惹到我趙龍，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收場的！”
“砸他一個場子怎麼夠啊？”
我衝幾位發小笑了下，轉而將目光定格在馬濤身上。
馬濤此刻正被阿彪薅著頭髮。
光頭剛還在拿拳頭，不斷打他肚腹。
倆人配合的很默契。
像是在練拳擊。
馬濤被打的嘴角不斷吐血。
“行了，別尼瑪打死個球的了。”
“濤哥，你在縣城不是有好幾個家店嗎？”
“還有遊戲廳，錄相廳，賭場啥的。”
“前面帶路，老子幫你挨個砸了！”
“操尼瑪的，沒聽到我的話嗎？”
“帶路！”
“下一站！”
我猛地將菸頭甩在地上，狠狠地催促道。
阿彪和光頭剛，架著馬濤的胳膊就朝外面走去。
馬濤嘴上直嘟囔：“爺爺，爺爺們，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
這時候小胖湊了過來，衝我商量道：“龍哥，裡面這幫小姐怎麼辦？我看了，有幾個長的還挺帶勁的！”
“這點小事兒還用問龍哥？”關亮站了出來，主動替我做出回應：“長的實在漂亮的，問她有沒有興趣到燕京上班？剩下的，收拾東西滾蛋！反正這五號公館，短時間內也是幹不起來了……”
小胖仍舊是試探地盯著我，等我決斷。
“聽軍師的！”我點了點頭。
說完後我也愣了一下。
這或許是我一不小心說突魯嘴了。
在公眾場合下，我很少將‘軍師’二字掛在嘴角。
我一般都喊他‘大亮子’。
不行，得收斂。
以後還是要謹言慎行。
否則，容易被人看破我的野心。
這番過程中，我那四個發小看的一愣一愣的，全是懵逼狀態。
“還愣著幹什麼？上我車！”我走過去，扶住了中山哥的肩膀，笑著說道。
但就在這時候，外面的阿彪突然喊道：“兄弟，來活了！”
“來了兩撥人，過來幫他們援場來了。”
“都尼瑪拎著傢伙呢！”
“大爺的，找死！”
阿彪罵罵咧咧之間，鄭建華已經率先衝了出去。
緊接著，地包天等一樓十餘名兄弟，也都火速地跟了上去。
關亮則趁機抬頭喊道：“火麒麟，地雷兄，老虎豹子！樓上的兄弟們，撤了，來新活了！都下來！”
“幹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