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果真有兩夥人,停在了五號公館門前。
一夥由北而來,十餘人。
另一夥由南而來,也有十來人。
他們都是從新駛來的麵包車和轎車上,衝下來的。
應該是得到了五號公館被人砸場子的訊息後,被召集起來過來救援的。
兩個小頭目。
一個是個拐腳男子,長的很帥,但腿腳不好使。
另一個則是個啤酒肚,那大腹翩翩的樣子,扮演豬八戒估計都不用太化妝。
倆頭目皆是30多歲的樣子。
到後,雙方還互相打了個招呼。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被強行架出來,且渾身是傷的馬濤。
“臥槽,濤子,讓人揍這麼狠啊?”
“誰啊,敢來砸咱場子!”
“瑪了個b的,他們瘋了!”
“你們放開濤子,聽見沒有?”
“你個醜八怪,還有那個死光頭,你們特麼的找死,是不是?”
“放開濤子……”
倆人你罵一句,我罵一句,就朝著阿彪和光頭剛圍了過來。
那二十餘名小混混,也都氣勢洶洶地靠近,靠近,從兩側包抄了過來。
“大爺的,你們是哪裡冒出來的傻逼猴?”
“馬濤這狗日的招惹到我們了,砸他場子怎麼了?”
“五號公館只是開場,別的場子也全尼瑪個b的保不住,老子全給他砸了。”
“我們還想弄死他呢!”
“你們這幫狗逼要是瞎機巴管,跟他一樣!”
“不信你們過來試試,大爺的!”
阿彪這時已經亮出了砍刀,對著這兩股來勢洶洶地援兵,就回罵上了。
光頭剛也不示弱,同樣也掂出了砍刀,罵道:“我們弄馬濤,是他活該,誰特麼敢管閒事兒,一塊弄!就你們這二三十號人,操,算根毛啊?”
拐腳頭目和啤酒肚頭目,暫時停下腳步。
他們之間互視了一眼。
“瑪了個b的,這五號公館有我的股子!”
“有我倆的!佔股還不少呢!”
“我告訴你們,老老實實給我們跪下來,把錢賠上,這是你們唯一的選擇!”
“不然,搞死你們!”
倆頭目在氣勢上拿捏的相當到位。
拐腳男胳肢窩裡還夾了個包,像是準備去開會的大村長。
啤酒肚挺著大肚子,牛眼也瞪的賊大,一隻手掐在腰上,儼然一副綠林好漢般的模樣。
他們帶來的這幫小混混,也是啥造型都有。
有的拿棍,有的拿刀,有的拿洋鎬。
甚至還有的拎了塊磚頭。
裡面居然還有幾個學生模樣的少年,估摸著也就十六七歲,還都穿著校服褲子呢。
顯然是一幫烏合之眾。
也不知這倆頭目,咋搖來的這夥人。
這特麼能有多少戰鬥力啊?
還敢找上門來叫囂!
這時,我不失時機地走到了兩人面前,叼上一支菸,說道:“看來,你們和馬濤是合作伙伴,對吧?”
“也就是說,你們三個人,共同乾的這家五號公館?”
“那沒辦法,砸了就是砸了。”
“想要賠償,你們找馬濤要。”
“這王八蛋放著好好的會所不好好幹,非要出去放高利貸。”
“我家老爺子老太太,被他給帶人打了。”
“讓你,你能忍?”
“我特麼過來砸他場子,是輕的!”
“我還要刨他祖墳!”
“教他怎麼尊老愛幼!”
我淡淡地說著,其實並不想跟這兩夥人起衝突。
他們並沒有參與馬濤放高利貸一事,也沒有參與毆打我的父母,我都懶的搭理他們。
所以我這番話中,擺事實,講道理。
同時也算是給他們個臺階。
識趣的話,滾蛋就完了。
不識趣,那就只能拼一下子了。
“操,濤子,你特麼打人家老人了?”拐腳頭目聽後,一臉狐疑地看向馬濤。
馬濤委屈地說道:“梁哥,那老頭老太太借錢不還,還逾期了!然後他們還不認賬,我能不生氣嗎?”
“阿彪,煽他嘴!給我狠狠煽!”我頓時一陣咬牙切齒地說道。
“瑪了個b的,你特麼紅口白牙放瞎屁!”
“你自己玩的什麼套路,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我家老爺子,貸款到期了要還你錢,到處找你,打電話你特麼故意不接,找中間人聯絡你,也聯絡不上,然後你等到超期才露面,說別人逾期,違約!”
“你特麼要不要臉了?”
“你這跟搶劫有什麼區別?”
“你以為,所有人都怕你,都會吃你這一套!”
“操尼瑪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遇到我趙龍,算你祖墳上冒青煙了!我替你祖先教育教育你,該怎麼做人!怎麼做事!”
“尼瑪了個b的,你還叫上屈了!”
“你這種逼人,就該弄死你!”
我越說越生氣,乾脆直接就朝馬濤衝了過去。
這時阿彪已經賞了他倆嘴巴子了。
但哪夠?
我一把拎住馬濤的衣領,一陣拳腳齊開,片刻間就將他幹翻在地。
然後我狠狠地踩住了他的腦袋。
他在我腳下一直嚶嚶叫喚,求饒。
但我卻沒鬆開他。
“二位,現在你們明白他為什麼捱揍了吧?”
“還管嗎?”
“你們要是參與進來,那就是助紂為虐!那就是跟他狼狽為奸!”
“老子連你們一塊收拾了!”
“來啊,試試。”
我打量著眼前的拐腳頭目和啤酒肚頭目,朝他們發出了最後通告。
倆頭目湊到一起,互相嘀咕了幾句。
然後像是達成了共識。
“操,老梁,幹!”
“咱哪能吃這憋虧?打挺他們!”
“兄弟們,亮傢伙!”
“給我打!”
這個啤酒肚頭目,揮著粗胖的手臂,做出了進攻的姿勢。
手腕上那隻名貴的浪琴手錶,都差點兒被他甩出去。
錶帶摩擦,發出悽嚦咔嚓的聲響。
這時候,火麒麟和大地雷揮舞著砍刀,從裡面衝了出來。
緊接著,源源不斷的勇士也跟著揮舞著器械,從裡面衝了出來,十幾人,二十幾人,三十幾人,四十幾人,五十幾人……如同滔滔江水綿綿不斷。
“臥槽……”
“他們這麼多人啊?”
“撤啊,撤……”
“撤……幹不過,幹不過呀臥槽……”
啤酒肚和拐腳倆頭目,直接看傻眼了。
上一秒他們的表情中還夾帶著信心與勝券,但這一刻,卻只剩下驚異與震撼。
敵方陣營,瞬間亂套了。
愣的愣,懵的懵。
有的直接調頭就跑,有的彎道迂迴,跑錯了方向。
一陣士氣大減,丟盔卸甲。
“龍哥,怎麼弄?他們都嚇跑了!”大地雷上前朝我請示。
“追啊!給我打!瑪德,不能讓他們白來一趟!”我現在鬥志正昂揚,哪能輕易放走他們?
原本我不想與他們起衝突的。
是他們非要跟我們拼一下。
狼煙已起,戰端已開。
至少也要讓這幫人,掛點兒彩再走。
就這樣,我方五六十人迅速地將對方二十餘人,包了餃子,一陣猛幹。
我那四名發小,更是看懵了。
他們呆呆地站在大門口,如同雕塑一樣。
我趁機走了過去,挨個給他們發了一支菸,笑著說道:“別害怕!小場面而已,沒什麼,一會兒就完事兒了!”
中山哥嘴巴哆嗦半天,才鼓起勇氣開口問了句:“龍……小龍啊,你現在……你現在到底混成啥角差了啊?”
我衝他笑了下:“我在燕京當保安啊,怎麼了?”
王偉不失時機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更像是……是黑道大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