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大哥啊？”
“像是大佬！”
“超……超超超超……超級大佬！”
延新一臉膜拜地望著我，眼神中的震驚，越發強悍。
“大佬？別往我臉上貼金了！咱可達不到那高度！就是混唄。”我自嘲了一下，然後朝打鬥現場看了過去。
這會兒工夫，馬濤的那兩撥援兵，已經全被幹服了。
倆頭目也被打的亂了方寸，亂了髮型。
鄭建華和關亮，將他們押了過來。
“冤有頭，債有主。”
“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們是來教訓馬濤的。”
“你們非要逞強好勝，幫他出頭。”
“怪誰啊？”
“操尼瑪的，問你們呢！”
“回答我，怪誰？”
我挨個打量著眼前的拐腿老大和啤酒肚老大，衝他們問道。
倆人一陣唯唯諾諾，不敢直視我的目光。
關亮照著他們屁股上一人一腳，催促道：“瑪德，龍哥問你們話呢，啞巴了？”
“怪我，怪我們。”
“龍哥，你們教訓……教訓馬濤，教訓的對。”
“我……我和老梁我倆不知情，我倆衝動了，衝動了……”
“你放心，我們再也不敢放肆了。”
“放我們走，可不可以？”
倆頭目你一句，我一語，紛紛表達起了懺悔之情。
敗軍之將，喪氣橫秋。
他們哪還有剛才的威風？
“我覺得你們，挺可憐的。”
“就這點兒實力，也敢跟我趙龍拼？”
“真尼瑪自不量力！”
我笑眯眯地走過去，分別拍了拍這二位的肩膀，把他們嚇的身體一陣哆嗦。
他們連連點頭附和，擺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沒辦法，成王敗寇。
現在老子是王。
他們二人，都是我的俘虜。
“說實話，我真想放你們走啊。”
“可是就這麼放你們走了，我是不是很沒面子？”
“理由不充分。”
“我這五六十號兄弟，恐怕也不答應。”
“我很為難啊，二位。”
“你們說，我該怎麼辦？”
這一刻，我也學著電視裡的大佬，一陣無病呻吟。
要說是裝腔作勢，也無可厚非。
這是在點化他們呢。
啤酒肚和拐腿兒倆人，互視了一眼後，還是那拐腿兒老大率先明白了過來，趕快說道：“龍……龍哥，我們……我們給您賠禮道歉，賠禮道歉！”
看來他這條腿沒白變殘廢。
老天待人是公平的，為他關上一扇門，同時也會為他開啟一扇窗。
這扇窗，叫做智慧。
“我也願意，賠禮道歉！龍哥，饒了我們。”啤酒肚反應就慢了不少，還愣了一下，才附和著拐腿兒老大，說道。
我反問：“這歉，怎麼道？”
關亮配合很默契地跟著道：“這禮，怎麼賠？”
拐腿兒老大略一思量後，伸出一根手指頭：“我出一萬塊，請兄弟們喝茶。”
啤酒肚緊接著也表態：“我出一萬五，請龍哥和兄弟們喝酒。”
拐腿兒扭頭瞪了他一眼。
啤酒肚表情無奈。
這時那馬濤也像是受到了啟發，趕快見縫插針地說道：“龍……龍哥，我出五萬！兄弟們大老遠不能白跑一趟，吃喝玩樂我全包了……只求你高抬貴手……”
“你閉嘴！”我扭頭看了馬濤一眼，反問道：“瑪了個b的，你我之間的恩怨，是靠錢能解決的嗎？”
“解決不了！你出再多錢都解決不了！”
“你不是很囂張嗎？”
“老子就是要讓你，萬劫不復！”
我朝他罵了一頓後，對小胖說道：“先把這狗日的扔麵包車上去，帶路，準備換場地，接著砸！”
小胖帶上倆人，便對著馬濤又一陣拳打腳踢，並提前將他架到了一輛麵包車上。
這輛麵包車，應該是馬濤的。
看起來挺破了，輪胎花紋都快被磨平了。
“龍哥，我出五萬！我出五萬！”
“我也出五萬！”
拐腿兒老大和啤酒肚老大，突然又改了一口。
興許他們自己也意識到，一萬塊錢拿不出手，根本買不來平安。
“你五萬，你五萬，五加五等於十。”
“十萬是吧。”
“那我就替兄弟們謝謝你們了。”
“你們是熱情好客的好標杆兒，就這麼著吧。”
“去裡面洗把臉，整理一下衣服，帶上你們的人各回各家。”
“你們家裡人都還等你們回去吃飯呢！”
“別讓他們等急了。”
我也沒再給他們往上加碼。
凡事都有個度。
我沒必要在家鄉這邊，拉下太大的仇恨。
反正每人花五萬塊消災，他們也不太肉疼，我也算是有了戰利品。
可謂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兩位老大一陣感激涕零。
隨即他們像是被特赦的囚犯一樣，招呼著小弟們，進去洗臉、梳頭、整理著裝。
“謝謝龍哥。”
“謝龍哥。”
“謝謝龍哥……”
這幫人從我身旁經過，不斷地跟我打招呼鳴謝。
皆是一臉的敬畏。
這時候，我看到三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也準備進會所裡面洗臉。
他們還穿著中學的校服褲子呢。
小小年紀，淪落江湖，怎能不讓人惋惜？
“你們那三個小屁孩兒，過來！”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們！”
我朝著這三人，喊了幾聲。
他們站在那裡一陣驚恐，有些不知所措。
地包天走過去，朝他們一陣威懾：“瑪德沒聽到龍哥叫你們啊？還不過去！”
三位少年躡手躡腳地走了過來。
他們臉上，稚氣未退。
其中兩個，好像才開始長青春痘呢，臉上疙瘩溜秋。
“哪個學校的？”我朝他們問了一句。
其中一名臉上痘痘最多的少年，怯生生地回道：“龍……龍哥，我們……我們是縣二中的！高……高三，對，上高三，畢業班。”
其他倆少年連連點頭。
“校友啊！我也是在二中讀的高中！”我衝他們笑了下。
三人頓時一陣激動，其中一人道：“龍哥也是二中出來的？哇，榮幸，我們的榮幸啊……”
我禁不住嘆了一口氣，苦口婆心地說道：“你們，小小年紀不在學校好好學習，跑出來跟人混社會，打群架，你們父母不心痛啊！看到沒？上不了大學，辜負了大好的青春年華，你們以後，就只能淪落成我這樣了！虧不虧？”
“龍哥，我願意啊！”一少年眼睛裡直泛光華。
“要是能混成龍哥你這樣，這輩子值了……”另個少年也一臉嚮往。
“龍哥，你混的夠屌，現在好威風的呢，你簡直是我們的偶像啊。”下個少年同樣也充滿憧憬。
呃？
這……
我這還想以自己為反面教材，引導他們迴歸正途呢。
結果反而成了人家的榜樣了。
上哪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