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

在某些程度上來講,這三個少年,比我可牛逼多了。

他們告訴我,目前他們三人都在這家五號公館幹兼職看場子,老大是梁哥,也就是那個腿腳有毛病的拐腿兒老大。

他們主要是晚上過來上班。

工資、外快還挺多的。

有時候還能跟裡面的小妹兒,親熱親熱。

而且不光如此,他們在學校裡也可謂是耀武揚威,沒人敢惹。

那些個校花、班花都視他們為硬漢,校霸,對他們來說,隨便約,隨便上。

就連老師也要給他們幾分面子。

我聽後,心裡諸多感慨。

其實,我當初上高中時,也曾有過到夜場打工兼職,賺取零花錢和學費的念頭,並且還曾過去實習過。

但是剛上了一天班,就被解僱了。

因為那時候,我有兩個同班同學,也在那家夜場幹兼職。

這倆同學都是愛欺負老實同學的壞孩子,是我的天敵。

反正在班上,我挺怕他們。

後來我才知道,我之所以被解僱,就是這倆壞同學在背後作祟,說我壞話。

我當時是出了名的慫蛋。

確實不適合這一行。

所以說,這三個看場子的少年,勾引了我以往的回憶。

論江湖資歷來說,他們比我起點高多了。

我現在其實還是個菜鳥。

“大亮子,把我電話寫給他們。”

“如果他們想去燕京發展,打電話給我。”

“畢竟是校友。”

“相遇,便是緣分。”

我轉而向關亮囑咐了一番。

說白了,我在燕京鋪的攤子越來越大,正是用人之際。

在家鄉這邊物色些人,去燕京發展,對他們,對我,都有好處。

更何況,這種小少年可塑性極強。

在我手裡,不至於變成毒瘤。

至少我不會讓他們去觸碰底線,去觸碰毒品,去做一些違揹人倫、喪盡天良的事情。

“臥槽,真的麼龍哥?”

“我們真的能跟你混?我不是在做夢吧?”

“燕京好啊,燕京是個有夢的地方,我早就有這種想法了,就是沒這方面託底人,託底渠道,不敢去。”

“龍哥,我們願意跟你。”

“我也願意……”

三名少年一臉激動,紛紛表態。

其中一個少年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包萬寶路,朝我遞來:“龍哥,嘿嘿,新搞到的外國煙,孝敬您嚐嚐。”

呃?還挺懂人情世故呢。

但我只要了一支。

心想:孺子可教。

這時我那四名發小也似受到了啟發,一起走了過來。

“小龍啊,你啥時候回燕京?”

“也帶帶我們吧!你手裡肯定缺人手,也給我們弄個差事幹幹唄?”

“說實話,在老家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窩一輩子,真不甘心啊。趁著還年輕,出去闖闖!”

“跟著小龍幹,我們放心啊,而且肯定差不了……”

“嗯,嗯,闖闖。”

他們不知啥時候達成的共識。

這會兒工夫,居然提出要跟我去燕京。

這倒是大大出乎我的預料。

我記得我剛去眾泰當保安時,還曾經招呼過他們,但他們一聽說是去當保安,就都呵呵一笑,直接拒絕了。

現在,怎麼就又變了?

“中山哥,你們可別鬧了!”

“還有你延新,王偉,趙雷,跟著起啥哄啊?”

“家裡的地,要有人去種,家鄉的經濟,也要有人去繁榮。”

“更何況你們現在都有家有室了。”

“你們跟我去了燕京,就不怕家裡新媳婦兒紅杏出牆?”

“我告訴你們,這個不得不防。”

“別特麼一時心血來潮,就突然嚮往什麼江湖!其實,這江湖水很深,我都想回農村!”

“明白了?”

我東扯一句西嘣一句,朝著他們四人教育了一番。

其實也並不是我不想用他們。

他們畢竟是我的發小,光著腚一塊長大的。

有這幫人在我身邊,忠實可靠,我做事也會避免不少顧忌。

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

這樣做,弊大於利。

他們父母、家人、老婆、未婚妻會怎麼看我?

而且一旦他們出了事,受了傷,我怎麼跟村裡的父老鄉親們交代?

我在村裡就成罪人了。

我還想在村子裡,留個好口碑呢!

隨即,我帶領眾人出發。

浩浩蕩蕩。

下一站。

濤哥網咖。

這是馬濤的一個網咖。

雖然是下午,但是裡面人還不少呢!

但讓我有些惋惜的是,來上網的幾乎全是逃學出來的青少年學生。

他們有的在聊網友,有的在打遊戲,還有的在遊覽顏色網站。

“轟出去,砸!”

我一聲令下,眾人迅速地佔領了整個網咖。

前來上網的這幫網友們,一陣慌亂。

噼裡啪啦!

幾分鐘時間,這家網咖便已經變成了一堆廢墟。

馬濤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他現在恐怕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沒辦法。

這就是招惹我的代價!

緊接著,馬濤手裡的錄影廳、棋牌室,以及一個地下賭場,全都是此等命運。

我一個一個的,全給他砸了。

毫不留情!

只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在這過程中,我還遇到了倆同學。

確切地說,是高中同學。

而且還是同班同學呢。

一個叫溫斌。

一個叫黃華。

他倆上學那會兒,就是出了名的混子。

曠課、逃學、打架,還在ktv和飯店裡,兼職看場子。

當然他們看場子的目的,不是為了賺錢,就是為了混社會,結交那些社會流氓,體驗江湖小混混的熱血生活。

我當時在會所裡幹兼職賺學費被開除,就是拜他們倆人所賜。

用他們的話來說,用我趙龍這樣的慫包看場子,簡直是拉低了社會人的門檻兒。

意思是,我不夠格唄。

社會人,在90年代等同於三個字:不好惹!

你說他們是黑社會吧,其實就是一幫小混混,小痞子。

你說他們不是黑社會吧,還個個心狠手辣,欺男霸女,甚至黃賭毒一應俱染。

很巧合。

也許是緣分吧。

目前我這二位同學,溫斌和黃華,恰恰都跟馬濤混。

而且他們現在也都能獨當一面了。

一個替馬濤管理地下賭場。

一個替馬濤管理飯店。

而且這個地下賭場,就設在飯店所在的地下室,互為補充,相映成趣。

全讓我砸了。

有他們在,砸的更徹底、更痛快!

只是我這兩位昔日的同學,竟然沒有認出我來!

我也一直沒道破。

反正就是砸,就是幹。

憶及當年這倆人的嘴臉,我還特意親手抽了他們幾個大嘴巴子,以緬懷昔日同學之情。

但實際上,馬濤開的這家飯店,可不是一般的飯店。

說白了,也是個掛著羊頭賣狗肉的地方。

另有乾坤。

裡面是有姑娘服務的。

時下,這種類似性質的飯店多的很。

客人來這裡的目的,往往都不是為了來吃飯。

都是來找姑娘,喝‘花酒’的。

你吃飯時,可以選飯店裡的姑娘陪同喝酒,聊天,互動。

很便宜。

三塊錢、五塊錢,就能為你脫衣服,跳豔舞。

三十塊錢,就能讓你上。

有的飯店裡,還有ktv包房。

客人吃完飯後,直接就可以帶著小妹兒去唱歌,加深一下感情。

然後去專門的炮房,完成最終的程式。

打砸完後,我並沒有直接離開。

我還特意對我這二位老同學,溫斌和黃華,進行了一番特殊關照。

同學情深嘛。

更何況,當初他們對我真‘不錯’。

人前人後的,沒少欺負我。

我的抗擊打能力之所以很強,想必也有拜他二人所賜的成分。

所以懷著一顆感恩之心,我還特意讓火麒麟和關亮,額外幫他們疏活了一下筋骨,練了練他們的抗擊打。

這叫知恩圖報。

倆人都被揍的夠嗆。

他們還納悶兒呢,自己都跪下求饒了,咋還要捱揍?

而且不揍別人,專揍他倆。

“溫斌,大華子。”

“你們再仔細看看,我是誰?”

“才特麼幾年的工夫,就不認識我了?”

“哎呀,不好意思,我現在好像是強迫症犯了,你們什麼時候認出我來,我就什麼時候放過你們。”

“沒準兒,我還打算請你們喝酒呢!”

“大亮子,別停,接著打!”

“幫我這二位故人,醒醒腦。”

“他們記性不太好了。”

“幫幫他們。”

我一臉戲謔地看著溫斌和黃華,不忍與他們分開。

與此同時,我也禁不住在腦海中,緬懷起了自己那軟弱無能、不堪回首的中學時光。

那時的我……

用我爸的話來說:慫包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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