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車牛逼啊。”
“趙龍你小子，這是開你老闆的車回來的吧？”
“四個圈兒，排量，六七十萬呢，你那老闆肯定是個大老闆！”
“哇，這可是領導人坐的車呀，帥。”
“真想上去坐坐嘞。”
“難道趙家這小龍，在外面給大老闆當上司機了？”
“出息了，確實是出息了……”
“工資得七八百吧？在燕京當司機？”
“不對呀，我怎麼聽說趙龍是去當保安了呢……哦明白了，可能人家大老闆相中他這駕駛技術了，所以讓他給自己當了司機……”
“估計是，估計是……”
“臥槽，媽呀，太好看了這車，大奧迪啊……”
“……”
外面足足圍了村裡男女老少二三十人。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
有誇獎的，有羨慕的，還有酸梆梆眼紅的。
但其實大多數村裡人，都以為我是司機，不是車主。
反正這年頭，只要年齡40以下的開著這車，一般都會被認為是司機。
因為奧迪a6、a8都屬於官車。
能夠有實力乘坐這種高階商務車的，要麼是廳級以上高官，要麼是幹大生意的老闆、總裁，或者是明星、演員。
像我這種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哪有這實力？
只能是司機。
我爸聽了，似乎這才恍然大悟。
他之前還以為，這輛車也就幾萬塊呢。
現在一聽，要六七十萬，於是也開始懷疑起來，這車到底是不是他兒子的？
但他並沒點破。
只是臉上一陣黑線。
此情此景，我自然也不方便道出實情。
畢竟我並不是喜歡炫耀的人。
我跟眼前的長輩們，挨個打了一番招呼，然後便看向其中那幾個同村的年輕人，說道：“中山哥，王偉，延新哥，開文兒兄弟，還有趙雷你們兄弟倆，你們幾個誰有空，中午跟我去一趟縣城，我請下館子，請唱歌！”
這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二寶叔也推波助瀾道：“去吧，有空的就陪小龍走一趟，有個照應。”
很顯然，他以為我找人陪我同行，是跟去護鏢的。
畢竟我身上帶著這麼多錢呢！
害怕路上出差錯，或者去還錢時有什麼變數。
“真請下館子啊？啥由頭？”
“那你至少得上幾個硬菜，弄兩瓶好酒，30以上的！”
“唱歌……嘿嘿，安排小妞陪嗎？有小妞就去……噓，我媽沒在吧，別讓我媽聽到，打我屁股蛋子……”
“我操，這一趟，那沒有三兩千下不來啊？”
“小龍，下這麼大血本，你捨得嗎？”
“告訴你，你可別忽悠俺們，要不真聯合起來揍你。”
“反正他要不下血本，咱就不去唄，家裡還有農活，門頭上還有生意，誰有空陪他去縣城瞎機巴亂竄啊……是不是？”
“……”
隨後是彼此間一陣試探，玩笑。
我點到的這些人，基本上都是跟我年齡差不多，從小一塊玩到大的。
但是玩歸玩，鬧歸鬧，他們現在都已經有家有室，變的很現實。
看不到相應的實惠，誰也不願意跑這趟腿。
凡事也總得掂量一下虛實。
“放心吧，這趟活沒有任何危險。”
“說白了，就是讓你們陪我去玩玩，敘敘舊，聊聊感情，我保證，絕對不讓你們幫我打架砍人啥的！”
“而且，到了縣城，想吃吃，想喝喝。”
“我一概管夠！”
我自然能看出他們的心思，所以就直截了當地向他們表態。
我帶上他們，確實不是讓他們替我平事的。
我只是想借他們一雙眼睛，一張嘴巴。
目的是，讓我父母以後在村裡村外，能夠受人敬畏，不敢招惹。
見我如此信誓旦旦，誠意滿滿，眾人這才開始踴躍了起來。
然後我選擇讓中山哥、王偉和趙雷、延新他們四人，陪我同去。
上午11點鐘，我們出發。
“趙龍，你開慢點兒！”
“小龍啊，咱們都是從小光著腚一塊長大的，你家裡有事，我們能假裝在一旁看熱鬧嗎？所以，硬著頭皮也要跟你一塊去啊。”
“誰看不出來啊？你這回是去見那幫放高利貸的，操，那是些地頭蛇，黑社會啊。”
“下午這事兒吧，沒事兒最好。”
“要是弄大了，咱們幾個說不定都得葬送在那裡。”
“所以，小龍啊，你可千萬悠著點兒，咱還完錢就馬上回來，別在那兒久留。”
“那幫人可特麼狠了，真敢砍人。”
“你聽明白了沒有……”
“……”
車上，眾人便開始你一句，我一句地跟我做起了思想工作。
總之就一個原則，別跟黑社會起衝突。
我看的出來，他們都還挺怕的。
他們這次能夠陪我身入虎穴，已經不單純是看在喝酒唱歌的份兒上了，還有同村發小的情誼，在裡面。
否則，那種一般關係，誰敢陪你去啊？
“放心吧，哥幾個。”
“我趙龍什麼人，你們不清楚啊？”
“我能把你們往火坑裡帶？”
“這次叫你們去縣城，就是吃喝玩樂，加深一下兄弟感情！沒別的！”
我一邊開車，一邊笑呵呵地說著。
余光中，我發現趙雷、王偉倆人，都怕的不行了。
一人雙腿直哆嗦。
一個臉色煞白，跟塗了石灰似的。
另外那倆也好不到哪裡去，說話間眼神裡釋放出一陣陣恐懼的氣息。
當然，這也不能怪他們。
他們一直生活在農村，老實本分，靠種地和開小門店做生意維持生計，哪見過什麼大世面啊？
黑社會，對他們來說，就如同惡魔。
能特麼不怕嗎？
我趙龍以前也跟他們一樣。
我那時甚至比他們還怕，還哆嗦。
我上高中那會兒，跟我媽去濟南賣菜，被那幫社會人欺負……我就被嚇的，跟那個黑社會大姐大下跪，求情，舔腳趾頭。
那是我這一生的陰影。
也是我立志闖蕩江湖的起因。
我甚至在想，以我現在的實力，能否跟那大姐大拼一下子了？
或者說，能否找到他們？
他們欺侮我媽，逼我下跪。
我每每想起這段記憶，心裡就在不斷滴血，臉上就直冒冷汗，這已經成了我的心結。
要想開啟這段心結，除非哪天我能找到他們，並滅了他們！
我牢牢記得，那個女人的嘴臉和模樣。
還有那九個塗了紅趾甲的腳趾頭。
遐思間，車已駛入縣城。
相比農村來說，一過外環路，眼前就是無盡的繁華。
車水馬龍，高樓林立。
這曾是我們這些農村娃娃，高不可攀的夢想。
鯉魚跳農門，變成城裡人。
從此住上可以在家裡拉粑粑的樓房。
觸景生情。
我突然間心血來潮，想給家裡買套房。
現在縣城房子老便宜了，六七百一平，你敢信？
誰也不敢相信，在若干年後，一個小縣城的房價，能夠漲到8000、，甚至二萬、三萬……
經濟在飛速發展。
通貨膨脹，在拼命地稀釋著我們的血汗錢。
這種形勢下，存錢是最不明智的。
我帶著這四名發小，來到了縣城裡最好的飯店，要了一桌最豐盛的午餐。
然後一起喝酒、敘舊，吹牛逼。
中途我離開了一趟，來到了維爾那大酒店。
這時，我從燕京召集來的五六十號人馬，已經全部入住這裡，只待我一聲令下，血洗五號公館。
我叫來幾個頭目，進一步向他們做出戰前部署。
既然要打，那就必須要打出個名堂！
首戰即決戰！
一戰定乾坤！
大不了，血洗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