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哥,首先,我並不知道那姓程的是你的人。”
“而且事情也不是像你瞭解的那樣。”
“我是……”
“我屬於被迫反擊!”
“是他帶人過來鬧事兒,我才……”
我急切地向程天豪解釋著。
說實話,豪哥對我有恩,我肯定不想與他反目成仇。
更何況,我也不是對手。
以豪哥的實力,翻翻手就能拍死我。
而且豪哥跟我還很投機,雖然我沒能跟他混,但是他對我有知遇之恩,收留之恩,甚至是救命之恩。
我怎能負他?
“那個……”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趙龍,你能跟我講實話嗎?你說!”
“你把這件事,過程,從頭到尾跟我說一下,我自有斷論。”
“如果是你的責任,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不是你的錯,我也不會冤枉你。”
“程作民一出事,你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看著我嗎?他們都在眼巴巴地等著我點頭,替程作民報仇。”
“我壓力很大啊……”
陸天豪說話間,還是給我留有餘地的。
這要是換了別人,恐怕他早就召集各路人馬大舉討伐了。
人在江湖,哪有什麼真正的對與錯?
只有恩怨和利益。
只有你打我殺。
“豪哥,這件事是這樣的……”
“我在無意間救了一個女孩兒,叫方晴。”
“這個方晴曾是望京魔夜娛樂會所裡的DS,程作民是這家會所的常客,然後他就相中了方晴,就出大價錢買通了魔夜老闆廖長星,想讓方晴陪他睡覺。”
“我這邊呢,正好也想幹個會所,但缺乏場地,所以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值得嘗試一下,於是我就以方晴受到欺壓、侮辱為名,組織了一幫人過來打跑了廖長星,佔了他的場子。”
“但沒想到的是,程作民那邊也聽到風了。”
“他帶了好幾十口子人過來,都拿刀武棒的,來鬧事兒。”
“表面上,他是想來退還儲值餘額,實際上他還惦記著人家方晴呢!”
“這傢伙居然還威脅我,逼我把方晴交給他。”
“豪哥,你說我能這樣做嗎?”
“我既然救了人家,難道還要因為一點利益把她丟回火坑裡?”
“所以我沒答應程作民,他就惱羞成怒,要跟我火拼。”
“然後我們就……就打起來了。”
“這就是……全部過程。”
“絕對屬實。”
我對豪哥沒有任何隱瞞。
從事發起因,到中間過程,我都一一向他說了。
反正這件事我佔理。
所以道明原委後,我心裡反而平靜了不少。
我雖然敬重豪哥,視他為兄長。
但也絕不會委曲求全。
更不會搖尾乞憐。
如果豪哥真因為程作民一事,要跟我決裂、反目,那我也只能接招了。
陸天豪那邊,又是一陣久久沉默。
“操!說什麼呢?”
“我們哪有閒心聽你在這裡瞎機巴辯解!”
“有什麼好解釋的?”
“總之就是,你打了我們的人,就要付出代價!”
“告訴你,別尼瑪想消停!”
“指定滅了你……”
電話那邊,突然響起一陣劇烈的怒罵聲。
但並非是陸天豪的聲音。
應該是他身邊的哪個人。
“懷東,你閉嘴,先出去!”陸天豪一陣呵斥後,對我說道:“兄弟,我大體上明白了!這件事……我還要進一步調查。”
“不過,你最近還是要留神,小心。”
“我身邊有幾個不省油的傢伙,你像懷東、子然他們這些,跟程作民關係都很近,甚至都私下裡拜過把子的。”
“他們有可能會揹著我,私自對你採取什麼報復。”
“暗箭難防啊。”
“所以這件事,我不一定能護住你。”
“你……自保平安吧。”
“兄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豪哥在電話中,衝我囑咐了一番。
有些話,他說法點破。
只能含沙射影。
“謝了豪哥。兵來將擋,水來水掩,我別無選擇!”我說道。
其實我明白豪哥的意思。
他是想罩著我的。
他更想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但是豪哥的攤子太大了,他手底下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就算是有人揹著他,執意要替程作民出頭,豪哥恐怕也很難及時阻攔,甚至說是無法阻攔。
畢竟程作民是他的人。
豪哥若全力護我,就會令手下人寒心。
他很難取捨。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的心情久久難以平靜。
這江湖就是這樣,千絲萬縷,千頭萬緒,到處隱藏著你無法預料的危機。
“方晴,走,上樓喝酒去!”
“關亮你就別回基地了,拿條擼子,帶小楊光在一樓放哨!”
“火麒麟和老鄭,帶其他人二樓戰備。”
我給眾人安排完後,摟著方晴的肩膀上了三樓。
其實我也是太累了。
心累,身體累。
我也想放鬆一下心情。
至於程作民那些個兄弟、好友,他們倘若真願意替程作民出頭,報復,那我也攔不住,我只能接招了。
反正我算是豁出去了。
要麼,你滅我。
要麼,我滅你!
既然走上這條路,就已沒了退路。
三樓某豪華包間,我和方晴倆人坐在裡面,顯得有些過於空曠了。
我先是吹了幾瓶啤酒,然後就開始不停地抽菸。
方晴唱了幾首歌,還跳了幾段舞。
她的歌唱的其實一般。
但是舞跳的,卻當真是美爆了。
無論是輕曼悠揚的民族舞,還是激情狂野的現代舞,都跳的美輪美奐,無限妖嬈。
再加上這勁爆的音樂聲。
太容易陶醉人了。
這種環境下,我都有些情難自控了。
我也走到前面,跟著方晴一陣扭擺,跳躍。
換之前,我還真舞不起來。
現在心漸漸變狂野了。
方晴很耐心地教我跳舞,我也很虛心地學習,請教。
但畢竟基礎太弱了,我老踩人家腳。
不過練習了那麼一會兒後,我至少能跟著音樂的節奏,跳上那麼一小段兒了,頓時就很有成就感。
舞,是一種情緒的釋放。
它可以讓人淡化憂愁,憧憬美好。
“龍哥,謝謝你。”
“你為了維護我,打了一晚上的架,得罪了這麼多人。”
“我該怎麼感謝你呢,龍哥?”
“我先敬你一杯。”
方晴倒上兩杯酒,遞給我一杯,然後她直接就將自己那一杯,一乾而盡了。
我也喝乾杯中酒,笑著說道:“你謝我什麼?我明明是在利用你!”
方晴狠狠地搖了搖頭:“不,不不!”
我強調道:“已經告訴過你了,我是假借替你討還公道為名頭,其實是想強佔魔夜!你不要對我要求太高,我趙龍其實不是什麼好人。”
“才不,才不對呢!”
方晴狠狠地搖了搖頭,說道:“你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你騙人!你說,如果打跑星哥是你利用我,難道你打跑程作民也是在利用我嗎?”
“不是的,不是的啊。”
“我不傻,你對我的好,我看的出來,也能感覺的到。”
“龍哥,能夠認識你,是妹妹這一輩子的榮幸。”
“我這輩子,都不想離開你了。”
方晴越說越激動,又狠狠地喝掉了一杯酒。
她的眼睛也開始溼潤了起來,美麗的瞳孔裡,彷彿蘊藏著萬語千言。
“傻丫頭,哭什麼啊?”
“快擦擦。”
“咋這麼愛哭鼻子!”
我朝著方晴遞去一張紙巾。
其實我不太會安慰人,尤其是安慰女人。
“謝謝龍哥……”方晴接過紙巾,擦拭了一下眼睛,然後直接就歪下腦袋,順勢倒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心裡猛地一震。
她身上散發出一陣浸鼻的清香。
作為一個男人,我條件反射之下,是想摟過她的。
但我控制住了自己。
我能看出方晴對我的心思。
但我無法應承這份情感。
或許,她對我的情愫,只是感激和尊重,就像妹妹對大哥一樣。
我豈能趁人之危?
這時候,一陣手機鈴聲響起。
我本以為又是豪哥。
但不是。
這回,居然是阿彪打來的。
這貨照舊是一開口就罵起了大爺:“大爺的,你還不回來?”
我搪塞說道:“我今晚不回基地了,有事?”
阿彪道:“你這傢伙太不地道了,你把那小屁孩兒塞給露露,就不管了?老子這又是搭奶粉又是搭玩具的,快尼瑪成奶爸了!”
呃?
我都差點兒忘了。
那苗建功的私生子貝貝,還在基地呢。
“看把你小氣的?花多少錢,我給你報銷!”我強調道。
阿彪說道:“這是報不報銷的事兒嗎?”
“大爺的,這小兔崽子都影響我和露露的美好夜生活了。”
“這邊剛哄他睡著了,想跟露露來一炮,他就哭。剛想來一炮呢,他就哭……沒完沒了!”
“我特麼都想把他給扔馬路上算了!”
“大爺的,氣死我了!”
他一陣怨天載地,罵罵咧咧。
“你特麼就這點兒出息?”
“讓人家小露露休息休息不行啊,天天搞!”
“一晚上十多次,誰尼瑪受得了你?”
“阿彪啊,咱這一天天的,琢磨點兒正事不行嗎,就特麼光知道辦那事兒,你臊不臊啊?”
“我告訴你,小貝貝要是有一點閃失,我饒不了你!”
“你給我看好了!”
我照著阿彪一陣批判。
然後直接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這時,身旁的方晴臉上突然一陣緋紅,像是有些害羞了。
我接電話沒揹著她,她估計都聽到了。
“媽呀,一晚上十幾回?”
“阿彪經理他……這也太牛了。”
“誰扛得住啊?”
方晴轉而一臉吹噓地說道,忍不住吐了下小舌頭。
“他時間短!全靠次數撐著!”我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