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打電話！”
“讓疤哥和光頭剛，帶人包抄過來！”
“要快！要隱秘！”
我扭頭朝小胖輕聲交代道。
這一刻，切忌打草驚蛇。
最好的辦法，就是等三方彙集過來，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不到兩分鐘。
那兩夥人馬便迅速地包抄了過來。
壞三兒等人似乎也感覺到了危險，東瞄西看。
還有劉光武，他居然發現了我。
還驚呼了一聲‘臥槽’。
“草尼瑪的！”
“壞三兒，劉光武！”
“當初我說過什麼？讓你滾出海淀，滾出燕京！”
“你特麼還敢回來！瑪德！”
“這回，幹不死你！”
我率先亮出一根伸縮甩棍，朝前一揮！
這也算是下達了攻殺的命令。
啊？啊？啊？
壞三兒等人一陣發慌。
但這些人一看都是些江湖老鳥。
雖然慌，但不亂。
他們趁機都在第一時間，抓穩了傢伙什。
然而……
我還是太樂觀了。
我那些個保安小弟，關鍵時刻拉稀了。
除了小胖和地包天倆人，壯著膽子亮出了傢伙。
另外還有一個當過兵的。
還有一個酒暈子。
沒錯，就他們四人亮出了傢伙什。
剩下的那些……
有的雙腿直打哆嗦。
有的直接被嚇尿了褲子。
來的時候，他們都個個氣壯山河的！
結果一看到對手都是不好惹的惡主，人還多，還正在挑傢伙。
很多保安都慫了。
“龍哥，對不起！”
“我怕啊。”
“我……我不行……”
“我是我們家的獨生子啊……”
幾個人相繼打起了退堂鼓。
而且不知是誰帶的頭，撒丫子，調頭就跑。
片刻間，八九個保安全跑了。
呃……
我頓時毛了。
看來，確實是我太草率了。
這些保安，大多都沒經歷過持械廝殺。
上次在炫酷弄壞三兒，他們表現英勇，那是因為兵不血刃！
但這次不一樣。
這次是雙方火拼啊！
我承認，這次出擊，是我考慮的太不周詳了。
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步子大了，容易扯著蛋。
確實如此。
是我過度地相信了自己的領導力，和號召力。
也過度理想化了。
當然。
疤哥那邊也好不到哪兒去。
或許是我的人一跑，影響他們心態了。
十幾個便衣內保，也相繼被這陣勢嚇到，選擇了當逃兵。
其實，同等道理。
他們一個月那點工資，不值得拼命。
只有光頭剛和他帶來的那二十來個兄弟，在關鍵時刻，一個也沒慫！
當然，他們也怕，也緊張。
這特麼是玩命啊。
但沒有跑的！
這就是環境不同，人心不同。
他們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打打殺殺是常事兒。
所以，反而關鍵時候更靠的住。
故而。
片刻之間。
敵我形勢發生了戲劇性的變化。
壞三兒一方，30來人。
我方，也成了30來人。
但是很明顯，對方那些人，整體上比我們更老道，更精銳。
“草……龍哥怎麼辦？”小胖也急了。
“瑪德，龍哥，咱倆快成光桿司令了！真特麼失敗……”疤哥也是一臉羞惱，全然沒有了剛來時的那種自信和豪邁。
這會兒工夫。
倒是那光頭剛硬氣的起來。
“龍哥，疤哥。”
“開弓沒有回頭箭，幹就完了！”
他說著，便帶著手下弟兄衝了上去。
這回，可讓他出盡風頭了。
當然，這次火拼是我主的張。
所以最尷尬的，是我趙龍！
“靠，幹！”
“把他們幹出屎來！先！”
我只能高呼了一聲，嘗試衝在最前面。
藉以掩飾我內心的落寞。
好在光頭剛這一提勁兒，氣勢又上來了。
“草嫩娘……”
那壞三兒剛罵了句國粹，想說些什麼。
就被我上前一棍抽在身上。
他用胳膊一擋，惱了。
隨手就亮出剁骨刀，朝我劃了過來。
那邊，小胖和地包天則專門圍著劉光武幹。
劉光武當過我們隊長。
他和小胖二人之間，也有積怨。
但這劉光武就傻不拉風的，還沒挑到順手的傢伙，他在關鍵時刻抓起一把鐵鍬，還特麼的趕上螺絲鬆了，掉頭了。
這運氣也是沒誰了。
估計買彩票，都能中大獎。
這五金店老闆，還有旁邊那些個商戶，這會兒都嚇的不行。
躲的躲，藏的藏。
只有距離遠的一些人，敢看看熱鬧。
沒人敢靠近現場一步。
其他那些個壞三兒帶來的混混們，也都被打的猝不及防。
他們此刻還納悶兒呢。
“三哥，啥情況啊？”
“你咋結的樑子？”
“草，真狠啊……有話好好說！”
有幾個邊躲邊問。
不管是捱揍，還是揍別人。
總得問個明白吧？
當然，是人就有差別。
這些人當中，也有一些當場就慫了的。
有幾個就直接當場抱著頭，靠在牆角處保平安了。
我稍微愣了一下。
因為從那些人的喊聲中，我分析出了什麼。
他們像是並不知道，壞三兒跟我們有何過節。
這也就意味著，這幫傢伙，並不是回來幫壞三兒報仇來了。
那這是啥情況啊？
“停！”
“停停停！”
“你們先聽我說……”
這時候。
壞三兒突然大聲喊道。
現場廝殺漸漸弱了些，直至無聲。
“你特麼，還想說什麼？”
我朝他晃了一下手裡的甩棍。
“各位，各位兄弟。”
“剛子，大疤瘌！還有……龍龍龍……龍哥。”
“請高抬貴手。”
“先前咱們是有些樑子。”
“但是……我們這次回清河，不是來找你們算賬來了。”
“我們是為別的事兒！”
壞三兒一邊說著，還一邊掏出一盒中華。
先是給我遞來一支。
然後晃晃，也朝疤哥和光頭剛扔去兩支。
“啥事？”我皺眉問道。
壞三兒一邊給我點菸一邊說道：“就是幫人平事兒！平完事兒我們就走！不騙你！”
我稍一思量。
判斷著，他這番話的真假。
會不會是以退為進？
“騙你是孫子！”
壞三兒見我不太信，馬上信誓旦旦地補充道。
“沒錯，哥們兒！”
“我們真是來替人平事兒的！”
“跟你們無關！這頓揍挨的……冤枉啊我草！”
另外幾個壞三兒帶來的混混，也跟著撓頭撩發的。
疤哥和光頭剛湊上來。
他們在等我決策。
是繼續幹。
還是放他們一馬。
其實我確實也看出來了。
這次好像還真是錯打了好人。
當然，這個‘好’字要加引號。
“完事兒就滾，對吧？”我朝壞三兒問了句。
壞三兒連連點頭，接著說道：“這樣，兄弟們不能白跑一趟，我請兄弟們喝茶！”
說請喝茶，當然不是真請喝茶。
他當即從身上摸出一沓現金。
應該有三四千的樣子。
這樣一來，倒把我給整不會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壞三兒怎麼說也曾是道上響噹噹的人物。
至少在小盈這片上。
他都這樣低三下四了。
我再為難他。
就顯得我趙龍太不講規矩了。
但就這樣放他走，確實也顯得有些突兀。
就像是寫了篇作文，本來整挺好，結果不知道怎麼結尾了。
缺乏一處點題之筆。
說白了。
就是缺個臺階。
“龍哥，要不，我看就這樣吧。”
“怎麼說他也當過我大哥，算是給我個面兒？”
“出來混，都不容易。”
這時，疤哥對我說道。
要不怎麼說，薑還是老的辣呢。
還是人家疤哥懂江湖。
他這番話，既給壞三兒賣了個人情，也算是為我鋪了個臺階。
畢竟，就算打打殺殺，也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疤哥發話了，就這麼辦吧！”
我轉了個身，狠狠地吐了一口煙霧，然後沖壞三兒警示道：“道亦有道，你要說到做到！”
“先前，你和劉光武敢擺琛哥一道，擺我一道。”
“就意味著！”
“只要有我趙龍在！”
“這清河，這海淀，永無你們立足之地！”
說完後。
我分別看向壞三兒和劉光武。
用眼神遞去了訊號。
告訴他們：這是底線。
“誒，誒……明白。兄弟們，走！”壞三兒連連點頭，朝他這些狐朋狗友們，揮了揮手。
他們都開始朝壞三兒聚攏。
然後分批離開。
那劉光武最後一撥走的。
他捂著捱了兩棍的肩膀，不停地打量我。
嘴上還嘟噥著什麼。
我聽見了。
“尼瑪的……”
“這趙龍原本我手下一兵！”
“剛特麼當上隊長几天啊，就玩的比我還屌？”
“琛哥手下，無弱將。”
“華泰出狠人啊……”
或是震驚。
或是感悟。
看著他們狼狽走遠，並坐上了出租。
我便也讓疤哥和光頭剛，把人撤回去了。
臨走時，光頭剛像是有話講。
但止住了。
當然，我也讓地包天把另外幾個沒慫的保安，帶了回去。
他們也不白拼。
我每人給他們拿了三百塊。
雖然不太多。
但也頂他們將近半個月的工資了。
然後，我讓小胖陪在我商城裡轉了轉，看看有什麼需要置辦的。
畢竟這是個批發商城，貨又全，又便宜。
我屋裡，確實也缺些生活用品啥的。
小胖試探地衝我問道：“龍哥，回去怎麼處置那些逃跑的軟蛋？”
我搖了搖頭。
草，處置個屌啊？
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才十六七。
他們怕事兒，怕被砍是正常的。
這有啥錯？
錯就錯在我趙龍！
是我飄了！
這段時間，我降龍伏虎鎮河妖！
先幹光頭剛，再降彪哥，又搞定壞三兒和劉光武！
然後又兩次弄胡萬年，震甲方！
還收了個警官小弟。
緊接著，又揍案場老總！
累累戰績！
我能不飄嗎？
是我趙龍步子邁的太大了，扯了蛋了。
那些個保安兄弟，人家一個月六七百工資，憑什麼為你出生入死？
所以我有了一個設想，就是訓練保安格鬥術。
不管用不用得上。
至少能自保。
我還準備培養幾個敢打敢拼的硬茬子。
我要帶他們，用拳頭打天下！
在清河！
在海淀！
將來有可能在望京，及其它地方。
甚至是在整個燕京！
打出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大大的天下！
我要像琛哥那樣。
看似低調。
實則跺跺腳，就能攪動整個江湖。
遐思間。
我逛到了一家店鋪門口。
裡面的一樣物件，引起了我的注意。
讓我眼前一亮。
於是我停下腳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