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閃,也沒怒。
還趁機聞了聞鈔票的香味。
任眼前鈔票如雪花飛舞,我巍峨不動。
“想尼瑪什麼美事兒呢?”
“我這車,三千塊不給你!”
“老闆,你打電話給車行問問,這車新車多少錢。”
“我這愛車可不是一般的車,客貨兩用,全時四驅!排量,超強馬力!”
“多麼牛逼的一輛車啊!”
“讓你們噼裡啪啦給砸了,我這心都要碎了。”
“真的,我也不訛你。”
“按新車價折損,百分之二十,賣你了!”
“誤工費,我也不要了。”
“你點錢,我走人。”
我也沒跟他們急眼,擺事實,講道理。
反正就一副賣車的心態。
這話一出口,我還在想,是不是給人家要太高了?
新車價20%,那也五六萬呢!
我這純粹就一報廢車。
而且還是擼來的,一分錢也沒花。
“草,你特麼打劫啊?三千塊,愛要不要!這尼瑪破車,扔大街上都尼瑪沒人揀!”貂皮老闆全程黑著臉,還朝那輛三菱狠狠地吐了一口痰。
車都被他們砸成這樣了。
他還朝人家吐痰?
真尼瑪損!
那柱子和無缺直接就湊了上來。
擼擼胳膊蹬蹬腿兒。
虎視眈眈。
威懾我。
像是隨時都要對我動手的樣子。
“靠,我特麼過來支援你生意,加個油。”
“你們卻把我車給砸了。”
“我現在沒車開了,那邊還有十幾億的專案等我去談呢,怎麼弄?”
“車是我的。”
“賣多少錢,我說了算。”
“現在我改主意了。”
“20%不行了,現在是30%,新車價的30%!”
“拿計算器算算吧。”
“少一分也不行!”
我笑呵呵地說著。
從口袋裡摸出一支紅將,叼在嘴上。
我也不點燃,就叼著玩兒。
剛才是來加油。
現在變成了談買賣了。
和氣生財嘛。
“十幾個億?草,你忽悠誰啊?”
那個叫無缺的紋身夥計,當即就發飆了。
衝著我一臉嘲笑:
“談十幾億專案,你能開這破車?”
“開奧迪都跌份兒!”
“那開得大勞!開大賓!”
“你吹這牛B,臊不臊的慌啊?”
“我日你祖宗的,臭傻B!”
這個無缺一陣唏噓諷刺,那副香腸嘴,都快撇出五公里去了。
我直接就被他氣壞了。
怒氣值直接飆升到180了。
這狗日的罵的太難聽了,我還怎麼和氣?
我皺了一下眉頭,一側身,一巴掌就朝著這無缺煽了過去。
“操尼瑪的,你再給我瞎嗶嗶!”
“我特麼撕爛你嘴!”
啪!
這一巴掌賊響。
加油站的鐵皮屋,都蕩起一陣迴音。
然後我拎住他的衣服,朝他罵道:“操尼瑪的,我想幹你姐,弄你妹,日死你媳婦兒,十幾億夠嗎?”
“那得是上百億的專案!”
“我特麼攢了很久了,褲襠裡攢了幾千億!”
“夠不夠?”
“要不要再加上你媽,你大姨,你二姑,一塊用!”
“尼瑪了個B的!”
這一刻,我也是被這狗日的給氣上頭了。
他那一句日祖宗辱先人的話,我聽了實在受不了,一下子就爆了。
你會罵人,我也會!
而且比你罵的還狠,還毒!
其實我原來沒這麼粗魯的。
除了那幾句國粹,也不喜歡罵別人家人。
是這狗日的逼我罵的!
這個無缺直接被我嚇完了,嚇出一臉冷汗。
我又一拳幹過去。
他捂著鼻子一陣尖叫,呻吟。
我手上有數,他這鼻樑骨肯定是被我打斷了。
一旁的柱子,見他同伴被打,直接就揮舞起了手裡的鋼管子,朝我掄了過來。
我直接迎了過去。
“住手,柱子一邊去!”
沒想到那貂皮老闆直接把他攔停了。
然後笑眯眯地看著我。
“小子,你玩兒大了!”
“勒索我,還打了我的人。”
“你走不了了!”
貂皮老闆一臉皮笑肉不笑,就朝著一邊柱子囑咐上了:“柱子,進去打電話!”
“叫我大狸貓兄弟,帶幾個手下過來。”
“就說咱這裡,有人找不消停。”
“草!不給他點兒顏色看看,他根本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讓你跑這來撒野!”
囑咐完後。
這老闆還瞪了我一眼。
繼續重複強調道:
“哥們兒,恭喜你,您這回玩大發了。”
“走不了了……”
說完後伸手撜了撜身上的皮草,一副大哥大氣勢。
我也朝他回之一笑。
“我也沒想走啊。”
“價格還沒談攏呢,我走個鳥啊?”
“老闆,容我提醒你一句,你叫多少人來都沒用,徒耗時間。”
“就憑你這態度,價格不可能再便宜了。”
“噢,我又改主意了。”
“40%不行了,太少了,虧。”
“現在是50%,屋裡有計算器嗎?”
“要不,咱先進去算算。”
“早成交早了事,我這還趕時間呢。”
我化身商人,跟這位有錢老闆討價還價。
順勢掏出手機來看了看。
於是我馬上意識到,我這手機上就有現成的計算器啊。
咱這是智慧手機!
鬧著玩兒呢?
我找出計算器,估算了一下。
別看這輛破三菱早已經到了報廢年限,新車可值錢了。
這可是88年的老古董啊。
當初新車,至少要30多萬吧?
出於人性化,購置稅、內飾啥的,咱就不給他往裡算了。
30×50%=15萬!
那就收他十五萬算了。
看他這加油站挺大的,肯定能付的起。
而且人家還穿著貂呢!
沒個百萬身價,誰敢穿貂?
“喂,你跟我倆鬧呢?”
“你以為我叫人過來,是跟你砍價的嗎?”
“你咋想的啊?”
這位穿貂老闆‘彬哥’,見我如此認真,眼睛直接就瞪的跟大燈泡似的。
我抬頭看了他一眼:“難道,還有別的事兒?”
“砍人啊,草!”這彬哥直接怒了!
果不其然。
這時一輛依維柯大面包車,飛馳進了加油站。
片刻間,便從上面衝下來六個人。
個個手裡拿著傢伙什。
那領頭的是個駝背,三十七八,那雙小眼睛賊不拉幾的,可亮了,還冒著綠光。
抻著脖子探著腰,越看越像大狸貓。
我聽到看熱鬧的人群裡,發出一陣陣議論。
“臥槽,真是貓哥啊?”
“旁邊娛樂街上的狠人,制霸半條街。”
“聽說以前還混過三里屯,還混過鑼鼓巷子,打架賊生猛了。”
“這個穿貂的,不愧是穿貂的,路子野啊。”
“連貓哥都叫過來了。”
“哎呀,他來了,這小夥倒黴啊。”
“該不會真砍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