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閉上眼睛。

想在車上小眯一會兒。

但是沒過多久,一陣急剎車就把我震醒了。

我還以為是到了呢。

睜開眼睛,眼前一片漆黑。

藉助計程車的燈光,我發現這裡竟然是一個廢舊工廠。

啥情況?

危險的訊號!

“哥們兒,下車!”

那黑司機這時已經解開安全帶,從旁邊抄出了一把剁骨刀。

“啥意思?”我隨口一問,馬上明白了過來。

趕快也解開了安全帶。

伸手摸住伸縮棍。

“人可以走。”

“塑膠袋留下!”

“操,牛逼。一個人帶這麼多現金。”

“敢走夜路?還敢打黑車?”

黑司機說著,朝我冷笑了一聲,率先下了車。

這是打劫啊。

很顯然,剛才他是聽到了我和心雨的談話,知道我身上帶了20萬,所以臨時起意。

這其實也怪我。

我在公眾場合顯擺啥啊?

就是為了跟心雨表明自己不吃軟飯,就暴露了20萬。

這一暴露就出事了。

唉,可憐啊。

又有人要捱揍了吧。

我這嘎新嘎整的衣服,恐怕又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我這時也已經下了車。

並將伸縮鐵棍,縮在袖管裡。

給對方一個赤手空拳的假象,看他表演。

“小子,對不住了。”

“誰讓你大晚上的拎這麼多錢?”

“真饞人啊,嘿嘿,算你倒黴了!”

“咱也不願真砍人。”

“反正要錢要命,你自己選。”

“……”

黑司機朝我一陣威懾,還表現出一副被逼無奈的樣子。

就好像他出來打劫純粹是沒經住誘惑。

是情非得已。

所以這並不影響他是個好人。

“我可以兩樣都要嗎?”我朝這黑司機笑了下,笑的很魔性。

黑司機強調道:“不可以!魚與熊掌不可兼得!”

說著他就揮刀迫了過來。

還挺有文化。

還懂這句成語。

我手中甩棍猛地一甩,甩成老長了。

沒等他朝我出刀,我就直接一甩棍幹了過去。

啪!

直中他的腦袋。

緊接著再幾棍跟上。

這貨簡直連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片刻之間,直接就把這黑司機幹麻了。

疼的嗷嗷叫喚。

而且他手裡的砍刀,也抽飛了出去。

就這,還敢搶劫呢?

“靠,你瘋了吧?”

“放著好好的生意不做,你玩兒搶劫。”

“你劫誰不好非要劫我。”

“草尼瑪的!”

“要不是怕你弄我一身血,老子今天干廢你!”

我拿甩棍指著已經被我幹翻在地的黑司機,一陣劈頭蓋臉怒罵。

“哥……大哥。”

“我錯了,我一時衝動……”

黑司機被打的都快懷疑人生了。

他抱著頭,一陣求情。

“別叫大哥。”

“我沒你大。”

“叫爺爺!”

我一臉戲謔地糾正他。

“爺……爺爺。”

“放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出車前喝了點兒酒,衝動了,衝動了。”

“平時真不敢劫財。”

“第一次……”

黑司機可憐巴兮地央求著。

“呶,現在輪到我問你了。”

“你是守財,還是要命?”

“車上有啥值錢的東西,都給我拿過來。”

“就一次機會!”

我也懶的再跟他廢話了。

直接就步入主題。

我這也算是秉承著某位將軍的名言:沒有戰利品的戰爭,是沒有意義的。

打架也是一樣,光揍人有個屁用?

還得得到相應的實惠。

不然不如不打。

“拿,我去拿。”黑司機手抱頭,不敢有絲毫違背。

我在後面押著他,去車上找東西。

在這過程中,我也沒閒著。

一直在跟他‘交流’。

“你特麼聽好了。”

“我跟你不一樣,我這不是打劫。”

“你可以把它理解成,繳獲戰利品。”

“誰讓你打不過我呢?”

“你浪費了我的時間,損害了我的精神,消耗了我的體力……”

“是不是需要賠償?”

“草尼瑪的,還敢朝我打劫!”

“算你撞槍口上了。”

“快的,抓緊,老子趕時間!”

我不斷朝他催促著。

這黑司機確實怕了,很快就從車上找到了三千多現金,一個金佛。

然後,還有一條中華。

“就你這逼樣的,你有啥資格抽這煙?”我順勢摸出一根中華,叼在嘴上問道。

黑司機解釋道:“順……順客人的。”

順,就是偷唄。

全意是,順便偷了下。

很多小偷都喜歡用‘順’這個詞兒,顯得高雅。

“你還順過什麼?”我繼續逼問。

沒想到這黑司機看著粗獷雄壯,竟是個大慫包。

我還沒怎麼逼他呢。

他就全招了。

他跟我說,他前前後後一共順了乘客14次,其中有4次被發現了。

搶劫客人次數是,5回半。

其中三女兩男。

“五回半是什麼意思?”我也是一陣好奇。

黑司機苦笑道:“這回沒弄成,不相當於半回嗎?”

噢,沒毛病。

確實應該算半回。

而且這貨剛才還說自己沒搶過,是第一次。

這加起來都快二十次了。

還連順帶搶的。

一人兼三職:出租、搶劫、偷盜!

堪稱三棲巨星了。

其實目下,大部分黑出租,劫匪,小偷,人家都是團伙性質的。

有的組織已經很龐大,跨區跨省。

規模達到上千人、幾千人的團伙,都有幾個。

也不知這黑出租咋混的。

這麼多才多藝,硬是一個團伙也沒加入。

還玩單幹。

真特麼沒前途。

這年頭,沒有團隊就幹不成大事的。

然後我繼續坐上了副駕駛。

這黑出租繼續開車,心驚膽戰地送我到了目的地。

我見他挺可憐的。

於是還慷慨地付給他五塊錢車費。

一碼歸一碼嘛。

他感激涕零。

我本善良,一顆悲天憫人之心。

我迫切地進了公寓大門,乘坐電梯上樓。

心雨門前。

我按響門鈴,心情更迫切了。

這一趟約會。

中間插曲太多了。

“龍哥哥,你終於來了。”

“菜都涼了。”

心雨開啟房門,張開雙臂便要給我一個擁抱。

她穿了一套碎花連體裙。

光腿無襪。

身上還披散出一陣陣奇特的清香。

應該是她之前跟我說的,那什麼叫‘黑鴉片’的香水。

香水如其名。

聞了真讓人上頭。

“先保持姿勢,呆會再抱。”

“我上個廁所先。”

我繞過心雨,直接衝向衛生間。

我這會兒挺急的。

都憋了一路了。

進去以後,我坐在馬桶上舒了一口氣。

但我眼睛的餘光裡,卻發現一樣東西,不由得一陣失望。

紙簍裡……有紅的?

啥情況啊?

不會這麼巧吧,又趕上心雨不方便。

我這一腔火苗呢!

而且都憋了這麼久了……

一時間,我禁不住有些生氣了。

我懷疑心雨就是故意的。

她偏偏就趁自己心理期,才約我過來。

她明明就不想跟我追逐愛情真諦,不想讓我把上次的遺憾,彌補回來。

我越想越覺得窩火。

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拉屎都不通暢了。

好不容易上完廁所,我洗手後走了出去。

還沒等我向心雨興師問罪。

心雨就抱著胳膊,朝我數落上了。

“龍哥你騙人。”

“你說話不算數!”

她臉上帶些小女人般的委屈,噘著嘴巴。

“我咋不算數了?這不來了嗎?”我朝他強調道。

心雨一語道破天機:“你說過要送我黑鴉片的,結果你拎來了一袋子錢,哦,還有一條煙?啥意思呀?”

我頓時恍然大悟。

我確實在電話裡答應過他,送她一瓶黑鴉片的。

居然給忘的快一乾二淨的了。

我也真是夠粗心的。

“下次,下次一定。”

“我給忙忘了。”

我解釋了一下。

然後就輪到我聽她解釋了。

我指著衛生間,逼問她:“你那紙簍裡有個雪佛蘭是啥情況?”

心雨起初沒反應過來,俏眉緊皺:“什麼雪佛蘭?”

但她馬上就明白過來了。

雪佛蘭標誌,形狀很像是姨媽巾。

所以很多人拿這調侃。

但心雨噗嗤笑了。

“你上廁所就上廁所吧,到處亂看啥?”

“真是不害臊!”

心雨走過來,用手指劃了一下我的臉頰,將了我一軍。

“我也不想看啊。”

“但關鍵是太明顯了。”

“就在最上面。”

“不害臊的是你吧,明知我來。”

我也不甘示弱,跟她打起了嘴仗。

然後我氣呼呼地將她抨擊一番。

“你啥意思?”

“這種情況下叫我過來。”

“你知道我每次見到你,都抵禦不住你的誘惑。”

“你是故意不讓我得逞是吧?”

“你這心思也太歹毒了。”

我劈頭蓋臉朝他一陣批判,嘴都氣歪了。

這種感覺就像是餓了八天,馬上就要將雞腿吃進嘴裡了。

結果一泡鳥屎拉下來。

正好拉雞腿上。

這心情,能不沮喪嗎?

“龍哥,那東西不是妾身的。”

“是別人用的。”

心雨鬼靈精怪地朝我一弓身子,解釋道。

她的臉也跟著一陣紅了。

小嘴一噘,很委屈。

我問:“誰的?”

起初心雨死活不說。

經不起我再三糾纏,她終於坦白了。

原來那東西是葉冰的。

葉冰來了生理期,下午招呼也沒打,就匆匆來找心雨排解心情,結果倆人言語起了一點點衝突,葉冰直接就被氣跑了。

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初步懷疑是心雨知道我要來,故意氣跑她的。

她知道我和葉冰不對眼嘛。

“葉冰?我靠。”

“那女魔頭也能來大姨媽?”

“不可能吧。”

“會不會只是痔瘡破了,讓她誤會了?”

而且,我直接是一臉驚訝。

反正在我看來,那就是個不亞於梅超風的超級女惡魔。

她已經不在女性範疇了。

你要說她欺男霸女,殺人放火,我信。

但你要說她也跟正常女人一樣,也來生理期,我覺得就挺荒謬了。

這女魔頭比男人還狠、還毒,還霸道。

她怎會來大姨媽?

“別貧了。”

“你怎麼能這麼侮辱我朋友?”

“大冰子人家也是正常的女人,也有溫柔一面!”

“只是你沒見過罷了。”

“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把菜熱一下。”

“紅酒已經給你醒上了,菸灰缸也給你準備好了。”

“我想的周到吧?”

心雨指著餐桌上,朝我一陣邀功。

我點了點頭:“做的好,有賞!”

人家如此周到,我自然要賞她點什麼。

看著她走向廚房,我直接就一把從後面把她抱住了。

然後就吻向了她粉嫩的脖頸。

真白,真香,真滑溜。

“哎呀輕點兒,你腰帶硌到我了呢,親愛的。”心雨突然扭捏了一下身體,說道。

然後她本能地朝我身上伸手一推。

發現並不是腰帶。

臉刷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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