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覺得……
這事兒像是跟我有關呢?
那對小情侶,不就是我和心雨嗎?
他嘴裡說的那‘傻逼’,不就是我嗎?
靠!
五雷轟頂!
我臉上一陣冷汗頻出。
耳根子都熱了。
但這些都是我個人在腦補,在對號入座。
還不能完全百分百確認。
所以我繼續佇立在門口,多聽了一會兒。
那個光頭繼續說道:
“彪子,這你就不懂了吧?”
“你以為我那把兄弟大長蟲是一般人啊,那是個刀尖上舔血的亡命徒,狠點子。”
“先前就因為辦過這種事兒,被人要了一條胳膊。”
“操,人家自己剁的手!牛逼吧?”
“當時就把那幫人震傻了,不了了之了。”
“這幾年他尼瑪幹這種事乾的多了,好幾回被人上門鬧事兒,退錢。”
“但哪有一個好下場啊?”
“我告訴你們,我長蟲哥藏的有噴子,他真敢轟你。”
“他們那條街好幾家中介,人家是聯盟,一家出事,其它家全上!”
“你過去鬧騰一下試試,回不回的來啊?”
“操!幹殘了好幾撥人了……”
“我長蟲哥,人家現在在那條街上,是這個!”
“是業內大拿。”
“……”
這光頭越說越激動,還豎起了大拇哥。
就好像是,他交了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把兄弟,自己也跟著沾光似的。
臉上展露出無限榮耀。
這番話再一出。
我現在幾乎就可以確定了。
那‘大長蟲’就是那家中介店的獨臂老闆。
那對上當的小情侶,就是我和心雨。
當時我就覺得,那老闆不靠譜。
但是我看心雨太心盛了。
我害怕打擊心雨積極性,所以一直抱著試試看的心態。
這不果然著了人家的道了。
我們被騙了!
甚至比騙還要慘。
這是連騙帶陰,帶耍無賴啊。
怪不得先前心雨打電話時,情緒不佳。
原來竟然發生了這種事!
她怕我跟人玩命,所以乾脆就沒跟我說。
為了進一步弄清事情真相,我進到一個空閒的包廂裡,撥通了心雨的電話。
起初心雨啥都不說。
直到被我逼急了。
她才支吾地跟我道出了實情。
原來,她今天上午,就帶著裝修公司過去看現場去了。
結果到那一看,人家那酒樓還營業呢。
並且也沒說是往外租啊。
心雨又找到房東,這回徹底傻眼了。
真房東跟那天籤合同的房東,根本不是一個人。
也就是說,是那中介老闆看我們急於找場地,所以叫來一幫人,跟他合演了一場戲。
除了酒樓是真的。
其他的,包括房東,全都是假的。
然後心雨就去找那個獨臂中介理論。
人家還喊起冤來了。
說他們也是受害者。
他們也被那假房東被騙了。
心雨自然不信,所以選擇了報警。
執法隊來後,瞭解了一番情況後,說是證據不足,不予立案。
“龍哥哥,這事兒全怪我。”
“是我太心急了。”
“不過這點損失對我來說,也不叫什麼。”
“你千萬不要有別的想法,我側面瞭解了一下,那家中介是慣犯了。”
“這種類似的事,他們都幹了一籮筐了。”
“從來也沒翻過車。”
“黑道白道關係都硬著呢。”
“所以你一定要聽我的,千萬別輕舉妄動!知道嗎?”
“損失點錢是小事,其它的……”
“……”
心雨在電話裡一陣自責。
並且不斷勸我冷靜。
她是害怕我一時衝動,過去跟人家幹仗,把自己再搭進去。
這就成了人財兩空了。
但我怎麼冷靜?
都被人家欺負成這樣了!
人家一邊數著陰我們的錢,還一邊罵我們傻逼!
“心雨,你也別自責。”
“我並沒有怪你。”
“是,我知道你不缺錢,這點損失你也能承受得起。”
“但是你男人,咽不下這口氣!”
“這次,要是不把那個一條胳膊的大長蟲,幹挺,幹服,幹出屎來!”
“不讓他們乖乖把騙咱的錢,加倍奉還!”
“我特麼的,還有什麼資格做你的男人?”
“還有什麼資格,在江湖立足?”
“別亂出門,等我訊息!”
我囑咐幾句後,便兀自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心雨再往回打,我直接沒接。
燃起一支菸。
怒火燒旺半邊天!
我知道,這件事根本就不是報警能解決的問題。
否則這個叫做‘大長蟲’的獨臂陰貨,劣跡斑斑,也不可能到現在還安然無恙。
早特麼進去踩縫紉機了。
要解決這件事,還是要靠江湖手段!
誰拳頭硬誰說了算!
誰牛逼誰說了算!
然後我叼著煙,重新回到那個包間。
阿彪見到我後,直接就問:“兄弟,那姓郭的搞完了沒有?”
我沒有回答他。
只是將目光,定格在眼前那個光頭身上。
據這個光頭說,那個獨臂中介大長蟲,是他的把兄弟。
那麼我就以他為突破口!
“大爺的,你一進來老看他看啥?”
“他又不是大剛子。”
“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昆仔,我叫他光頭昆。”
“操,你看他這大電光,是不是比光頭剛亮多了?也比剛子那腦袋圓。”
“我告訴你,你還沒來公司那會兒,這昆仔一直給咱們眾泰供保安,合作的挺好。”
“後來被他把兄弟兒,叫什麼長蟲對不對?”
“哦對,是大長蟲把他給叫到望京這邊來了,還幹中介。”
“瑪的,這特麼都發大財了……”
“現在玩的可尼瑪野了……”
阿彪還以為我跟這大光頭一見如故呢。
也可能是有個光頭剛的緣故。
大光頭小光頭都是光頭。
阿彪這貨該不會是懷疑,我把這光頭昆看成是光頭剛了吧?
我尼瑪可是的視力!
阿彪還朝著這個昆仔腦袋上摸了摸,轉而又介紹起我來:“我兄弟,趙龍!現在是我們基地總教官!”
“大爺的,不是跟你們吹。”
“你們四個加起來,都不一定是我兄弟對手。”
“先前幹特種兵的!”
“操,牛逼吧?”
昆仔和其他那幾個朋友一聽,馬上對我投來一陣震驚的目光。
然後就都笑呵呵地跟我客套了起來,爭相敬我酒。
我特麼還有心思跟他喝酒?
這幫雜碎,配麼!
我猛地將叼在嘴上的香菸,噴了出去。
眼中戾氣猛地一閃。
“昆仔是吧?”
“我問你,你那把兄弟,那大長蟲,是不是那家金源經紀中心的老闆?”
“還少條胳膊!三十四五,拜的是關二爺。”
“真名叫……張金源。”
我盯著他,想做進一步確認。
我現在殺氣太重,我怕弄錯了,傷及無辜!
哪怕只有%的誤傷率。
“哈哈,是,是啊。”
“就是他啊,我把兄弟嘛,兄弟,你也認識他?”
“你是彪哥兄弟,自家人,我也沒必要瞞著你,張金源是他的假名字。”
“操,我這長蟲哥三十多個假身份證,你敢信?”
“他想叫啥就叫啥。”
“說白了,我特麼都不知道哪個是他真名。”
“人家玩的就是一個撲朔迷離。”
“來來來,坐下一塊喝起來。”
“讓我慢慢跟你講講我這位把兄弟的傳奇故事,老精彩了……”
這光頭昆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就噗嗤笑了。
他走過來,拉起了我的胳膊。
我一把將他抖開:“聽著,你馬上告訴我,大長蟲現在人在哪裡,他在不在店裡?”
光頭昆臉上的笑意馬上就僵住了,聳起眉頭說道:“哥們兒,啥意思啊?我咋聽著,你這嘴裡冒著火藥味兒呢?”
“你看你特麼,拉著個大驢臉,給誰看啊?”
“那大長蟲外號,也是你叫的?”
“你特麼還叫起來沒完了!草,我慣著你啊?”
這斯說著說著,就扭身從桌子上抄起一個啤酒瓶子,握在右手上!
他那幾個狐朋狗友,也都跟著黑下了臉。
包廂內,瞬間變得劍拔弩張。
阿彪這時有些懵圈。
他趕快湊上來勸架:“大爺的,幹屌啊?”
“光頭昆,你特麼馬尿喝多了是吧?”
“這是我兄弟!”
“瓶子放下!”
阿彪朝昆仔瞪了一眼。
然後又看向我:“兄弟,你咋的了?”
“剛才你一進門,我就看你不太對勁,氣兒挺衝的。”
“誰惹你了?”
“大爺的,弄他去!”
阿彪這貨倒是很會轉移矛盾。
他這番話無疑是告誡光頭昆他們,我兄弟不是在跟你甩臉子。
這肯定是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情了。
所以你們別翻臉。
“阿彪,沒你的事兒。”
“你站一邊看著!”
我推了一把阿彪,重新看向光頭昆。
是的,我現在已經快要爆炸了。
我想大開殺戒。
“死光頭,你特麼聽好了。”
“老子就是你剛才嘴裡罵的那個‘傻逼’!”
“我給你數著呢,你一共罵了五句!”
“這只是我聽到的。”
“現在,我就站在你面前。”
“來啊,你特麼給我仔細看看,我像傻逼嗎?”
“告訴我,像嗎?”
我一臉兇狠、戲謔地迎上去。
跟昆仔四目相對。
順勢將藏在褲管裡的伸縮棍,握在手上。
我管他是不是阿彪朋友呢!
他剛才在替他把兄弟大長蟲吹牛逼的過程中,罵了我好幾句傻逼。
我現在正在氣頭上,肺都快爆炸了。
殺人的心都有了!
我能饒他?
啪!
沒等他反應過來。
我這一甩棍,已經順勢抽了過去!
先抽爛他這張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