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琛哥一副笑臉。
應該是喜訊。
“丫的,成了!”
“中關村新科華城專案,正式塵埃落定。”
“今天就正式籤合同,一週後上專案。”
“所以,接下來,小龍啊,你這個基地總教官,還要好好抓一下新兵崗前培訓。”
“再就是,女保安的數量,遠遠不夠。”
“崔總的要求是,20人編制,目前才招到七八個。”
“丫的,阿彪你要抓緊弄一下。”
“實在湊不起人來,讓露露過去頂幾天……”
“……”
琛哥眉飛色舞地說著。
並且親自給我和阿彪倒了一碗茶水。
我倆受寵若驚。
“琛哥,正好啊。”
“我昨天晚上剛收了三個,形象、氣質都不錯。”
“她們是想過來當女保安。”
“我讓她們,這兩天過來應聘。”
我不失時機地跟琛哥說道。
阿彪也附和道:“是啊,這仨女保安牛逼,倆大學生,一個跳舞的!”
但琛哥現在關心的,根本不是女保安的出身。
他關心的,是抓緊把人員湊齊。
哪怕跟上次一樣去搶呢!
“丫的,還應什麼聘啊?”
“一鍋端過來!”
“只要是女的,咱公司現在來者不拒!”
琛哥有些急切,但又有些半開玩笑地說道。
然後阿彪將自己進一步招聘女員工的思路,跟琛哥彙報了一下。
無外乎就那幾點。
一是發動中介廣撒網,提高人頭佣金;
二是多派人到處撒撒傳單,尤其是人才市場附近,以及人員密集的地方;
三,實在還招不起來,沒轍了,就只能去搶人了。
琛哥聽後,也沒表態。
反正招聘和業務口上的事兒,都是阿彪一直在弄。
他信任阿彪。
“小龍啊,我給你寫個條子。”
“這次中關村專案,是你引進的,親兄弟明算賬,哥哥答應你的佣金,就一分也不會少。”
“20萬!”
“你可以馬上取走。”
“也可以放在公司戶上,替你保管。”
“等你以後用的著的時候,再取走,看你安排。”
琛哥隨即提到了那筆居間費的事情。
我心裡為之一振。
20萬啊!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
琛哥果然是言出必行,一言九鼎。
但其實我也能聽的出來,琛哥應該更傾向於讓我把錢留在公司戶頭上。
其中原由,不言而喻。
“琛哥,我現在確實急用錢。”
“所以我想……”
我試探地商量道。
“行,行,這是你的權利!我給你寫條子!”琛哥倒也沒強迫我,當即就開始寫起了批條。
他的小字兒,寫的賊帥。
跟他人一樣帥。
我心裡禁不住一陣熱血沸騰。
但是我雖然急需用錢,但心裡卻很有數。
這個中關村的專案,當初是豪哥給我和阿彪倆人的。
所以我必須要分給人家阿彪一半。
然而阿彪這貨死活不要。
“大爺的,你這當口上正缺錢,自己留著用就行了。”
“不是我說你,你特麼胃口太大了。”
“一千多平的會所?”
“你就等著往死裡砸錢吧!”
“光裝修一項,就得像流水一樣嘩啦啦。”
阿彪拍著我的肩膀,跟我提醒一番。
很顯然,他並沒有怪我。
畢竟他心裡也明白,我和心雨合夥開會所的事情,確實沒法帶上他。
阿彪眯著眼睛一陣思量。
然後跟我出了幾個餿主意,怎麼省錢。
你比如說,他之前幹歌廳的時候,就是這麼玩兒的。
找好裝修隊,先付個三千五千的訂金。
然後等他們幹了一段時間,想追要後續款項的時候,你就拼命找茬兒,挑他們毛病,或者直接說裝修完了再算賬。
對方心裡就掂量掂量了。
要麼他們中途停工及時止損,前期的活就當打水漂了。
要麼他們繼續幹,直到幹完。
反正不管怎樣。
你這邊總能找到他們的裝修漏洞,就是賴賬,就是不給錢。
就算他們報了警都沒用。
因為這屬於民事糾紛,經濟糾紛。
警察頂多把你們雙方叫到一起,給你調解一下。
那些幹裝修的很快就會抗不下去了,只能自認倒黴了。
阿彪當年那家KTV,包括他那些幹夜場的朋友,基本上都這麼玩兒。
正所謂,空手套白狼嘛。
所以說很多裝修隊,最不願意接夜場的活了。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單子大,利潤高。
但關鍵是錢不好要啊。
幹夜場的,基本上都是混的!
到時候你不光錢不好拿到手,備不住還要挨頓揍。
“什麼尼瑪餿主意,太黑了吧?”
“你們這種欺壓良善的雜碎,也不怕遭報應?”
“人家給你幹了活,你死活不給錢。”
“換我你試試。”
“店給你砸了,人給你廢了。”
“工錢,照樣也要付。”
我朝阿彪遞去一支菸,開玩笑地說道。
其實我就是跟阿彪懟習慣了。
就是喜歡罵他,將他軍。
像他說的這種事,在社會上太多太多了,比比皆是。
你去同情誰啊?
這江湖,靠拳頭說話!
“大爺的,別特麼跟我抬槓。”
“招都教給你了,你愛用不用,反正都是這麼個套路。”
“你特麼現在又急用錢,唉,大爺的。”
“錢,至於錢。大爺的,彪哥現在也沒多少真金白銀了,都特麼揮霍了,我先想辦法給你弄點兒,20萬,不,太少了。”
“我給你拿30萬,你先用。夠意思了吧?”
阿彪慷慨地吧嗒著嘴巴,說道。
我衝他罵道:“你別尼瑪硬撐,打腫臉充胖子。”
阿彪呲著厚嘴唇一樂,說道:“兄弟要幹大事了,哥哥哪能不出分力?”
“30個,對彪哥來說毛毛雨啦。”
“大爺的,你怕個屌啊,純幫你的,不要你股子。”
“兄弟用錢,彪哥就是砸鍋賣鐵賣露露,也要給你把錢的事兒,頂上。”
“要麼怎麼能稱兄弟呢?”
他摟著我的肩膀,一陣煽情。
我聽了,眼睛裡還禁不住有些溼潤呢。
這狗日的!
一向就這德性!
阿彪不是外人,我正好藉此機會,將自己突然萌生出來的那個想法,跟阿彪說了。
就是借方晴一事興兵討伐,趕跑魔夜,鳩佔鵲巢的事情。
阿彪聽後,直接驚的操了個大爺。
“你特麼想作死啊?”
“你以為這望京的魔夜,還是水哥那幫廢物呢!”
“輕輕鬆鬆就被我們幹跑了。”
“能幹這麼大場子,肯定是有錢有勢!”
“玩兒大了,容易折裡……”
他一陣唏噓,震撼。
很顯然,我現在的胃口和野心,已經到了讓他瞠目結舌的地步了。
我也覺得這件事兒,確實難度很大。
甚至說是會把自己埋裡。
但還是那句話:富貴險中求!
我們這些江湖人,原本就是把一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
怕個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