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間,苗建功已經走進了正房。
他脫的真快,褲子都已經落地了,腰帶發出咔嚓的聲響。
竹葉也緩緩地迎了過去。
“啊?寶貝兒。”
“你的臉……你臉怎麼了?”
苗建功發現竹葉臉上青紅交錯,不由得愣住了。
我不失時機地推開耳屋門,叼著煙出現在了苗建功面前,衝他問候一聲:“苗大處,別來無恙啊?”
“趙龍?你……你……”
“臭婊子,你出賣我!”
苗建功腦回路極快,見到我的剎那,瞬間便明白了一切。
緊接著他就想逃離現場。
但能逃得了嗎?
鄭建華已經抱著胳膊,虎視眈眈地擋在了房門門口。
“你……連你也?”
“我明白了,是你告的密!”
“小鄭,我對你不薄啊,我們兩家還是親戚。”
“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苗建功一邊往上提褲子,一邊怒斥道。
“苗建功!自從我來燕京投奔你後,你就一直晾著我。”
“你不僅沒有幫我安排工作,還讓我在暗中去保護你那不爭氣的兒子苗群。”
“那是個什麼玩意兒啊?”
“那個畜生,他值得我保護他嗎?”
“你們爺兒倆,上樑不正下樑歪,蛇鼠一窩,沒一個好貨色。”
“你還說對我不薄?我呸!”
“你特麼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不虛嗎?”
鄭建華義正辭嚴地反駁著。
這番話,他恐怕是憋了很久了。
說話間唾沫星子不斷噴舞,眼中的戾氣也在不斷閃耀。
這時候那竹葉突然哇哇地哭了起來,說道:“老公,你要收拾他們,咱們的貝貝,讓他們給搶走了!你快找他們要回來呀……”
她這一聲‘老公’,聽的我渾身都起滿了雞毛疙瘩。
一個20歲的小女孩兒,管一個年近50的老男人叫‘老公’,這殺傷力簡直太強大了。
叫‘老公公’還差不多。
“啊?”
苗建功猛地一怔。
但隨即他也冷靜了一下。
甚至還從口袋裡摸出一盒黃鶴樓大金磚,取出一支香菸。
我認得這煙,3000塊一包。
平均每一支的價格,就高達150元。
此時國家還沒有正式出臺香菸零售限價令,香菸的價格可以高到你無法想象。
最貴的煙,可以賣到66萬人民幣一盒。
你敢想?
沒想到,關亮也識得這煙。
“臥槽,大金磚!”
“他這種人哪配抽這煙?”
“好煙,得龍哥抽!”
關亮驚呼著,直接就衝上前去,從苗建功手裡搶來了那盒大金磚。
還別說,他這馬屁拍的還挺絲滑。
一點兒都不突兀。
隨即關亮便將搶來的這煙,回敬到我的手上。
我低頭一看,幾乎還是滿盒呢。
那就嚐嚐唄。
換上一支大金磚,抽一口,滿是金錢和腐敗的味道。
“苗大人,你別害怕。”
“你的寶貝兒子,貝貝,已經被我們照顧起來了。”
“而且不收你奶粉費,也不收你護工費。”
“真是挺佩服你的,都特麼已經禿頂的人了,還能生出兒子來。做過dna鑑定沒,是自己的嗎?”
“呵呵,善意提醒一下。”
“僅供參考。”
我一邊說著,一邊坐在了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反正現在我是主導者。
我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他敢忤逆?
“老公,你別聽他挑撥!”
“貝貝就是你的!”
“他的耳朵,他的眼睛,嘴巴,都跟你長的多像啊……”
竹葉突然急切地解釋了起來。
其實她解釋的很多餘。
我只是隨口一說,你怕個球啊?
由此可見,她這塊地恐怕不只被苗建功一頭牛深耕過。
她是做賊心虛。
還是年輕啊,太急躁了。
“閉嘴!”
苗建功多老練啊,他當即呵斥了竹葉一聲。
“他是在故意刺激我,你聽不出來啊?”
“你還解釋!”
“你這什麼智商!”
他朝竹葉埋怨幾句後,將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追問道:“趙龍,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真的想將我們一家老小,趕盡殺絕嗎?”
聽到他這番話後,我的怒火瞬間升到了極限。
想到這對父子的所作所為。
一瞬間,我牙齒都快咬碎了。
“說實話,我是真想啊。”
“我真想把你千刀萬剮,把你的肉,你的心,你的肝,全部剁碎了餵狗。”
“但是,我發現你對我還有一丁點的用處。”
“所以先留下你。”
其實我這段回應,思路稍微有點兒亂。
心裡像是有很多想表達的東西,沒辦法說出口。
人生總是有很多無奈。
誰也難逃世俗。
苗建功眼神急驟地閃爍一番,像是恍然大悟地說道:“我好像明白了,你是想逼我跟你一塊做生意!對嗎?”
“你把苗群逼到了這種境地,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如果沒有苗群的事情,也許我能考慮。”
“但現在,不可能。”
“決不可能!”
苗建功越說越憤慨,眼睛裡釋放出陣陣凌厲。
關亮直接就衝過去賞了他一個大耳光,罵道:“你同不同意,你說了算嗎?你的小兒子,現在在我們手裡!”
這番話一出,苗建功直接就又愣住了。
義憤的神色,漸而變成了無奈。
他捂著臉頰,看看關亮,又看看我,然後直接把目光定格在了竹葉身上:“你……你個臭婊子!”
“我好吃好喝供應著你。”
“你要名牌包,我給你買名牌包,你要奢侈品我給你買奢侈品。”
“你要開寶馬,我給你買寶馬。”
“可你,居然連一個小娃娃都看不好……”
“你對得起我嗎?”
竹葉也不甘示弱,當即反駁道:“你還好意思提?”
“我告訴你,我去鑑定過了!”
“你送我的包包,你送我的奢侈品,衣服,全是高仿貨!全是a貨!”
“那破寶馬你還好意思提呢?”
“你別以為,你把行駛證給扣下了,又重刷了一遍漆,我就不知道這車來歷。”
“這是一輛四手車了,比你還老。”
“一剎車就哧哧響,跟破鑼似的……”
“……”
倆人你一番我一番地打起了嘴仗。
我也沒攔著。
狗咬狗一嘴毛唄。
而且他們倆罵著罵著就又升級了。
苗建功直接就衝上來,照著竹葉動起手來。
他薅她頭髮,她抓他蛋蛋。
打的那叫一個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