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經理猛地一怔。

他那倆愣頭青手下,率先不樂意了。

倆人眉頭一橫,晃晃悠悠就準備跟我們翻臉。

但被西裝經理攔下了。

“呵呵,啥意思?”

“誰都知道,我們這魔夜是男人的天堂。”

“小妹兒又美又浪又開放。”

“你看看陪你們唱歌這幾個,都是要條有條,要模樣有模樣的,穿的還少。”

“摸一把,不爽嗎?”

“幹一炮,不爽嗎?”

“你特麼,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

這經理煞有介事地指了指7號女公關,又指了指其他那幾名小妹兒,臉上盪漾著一股強烈的自豪感。

同時還帶著興師問罪的腔調。

“放你媽的屁!”

“一盒軟玉溪,賣我99!我忍了!”

“她還串臺!跟我玩串臺?”

“我特麼,最恨小妹兒串臺了。”

“一隻腳踏兩隻船!這就像是,你辛辛苦苦花錢娶的媳婦兒,跑出去偷偷跟隔壁老王上了床,再回來敷衍你。”

“你告訴我,你心情能爽嗎?”

“真尼瑪噁心!”

“你跟我說說,你們魔夜怎麼管教的員工?”

我晃著手上的菸頭,鏗鏘有力地朝這位魔夜經理發了難。

西裝經理眉頭微微皺起,環視一圈兒後反問:“誰串臺了?誰串臺了?”

“你們肯定是弄錯了。”

“我們場子裡明令禁止,不允許員工串臺。”

“違反者要罰除至少一週的臺費,提成。”

“所以沒有人敢違揹我的安排。”

“幾位,你們肯定是喝酒喝多了,弄錯了。”

“反正我們場子裡的小妹兒,是不可能做這種事的,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一陣陰陽怪氣。

雖然沒罵髒話,但卻強詞奪理。

他是想用這種先入為主的氣勢,震懾到我們。

讓我們不予追究。

但可能嗎?

老子就是來找茬兒的!

“證據擺在這裡,你還敢抵賴?”

“9號包廂的客人,可以做證。”

“這個7號小妹兒,她自己也承認了。”

“你還敢護犢子?”

“子不孝,父之過,我也不想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這屬於你們整個場子風氣不正,所以你們魔夜要給我們消費者一個說法。”

“老子的錢,是來吃喝玩樂的。”

“不是來打水漂的。”

“更不是來買不愉快的!”

“你明白沒有?”

我強勢地說完,坐回到了沙發上,並翹起一隻腳搭在桌臺上。

火麒麟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虎視眈眈。

他們在等待出手時機。

只要這個經理一落實,一承認。

那這事兒就可以被無限放大,他們想化解,費勁了。

“操,你串臺了?”

“是你嗎?”

經理將目光定格在7號女公關身上。

他的眼睛裡,展現出陣陣怒色。

他那倆紋青小弟,都準備過來掌摑這7號女公關了。

“闖哥,我……我……”

“剛才玲姐已經批評過我了。”

“還打了我一巴掌。”

7號低著頭說道。

這番說辭應該是剛才那個叫玲姐的媽咪,臨走前教她的。

看似吞吞吐吐。

實際上很巧妙。

既委婉地承認了自己串臺。

又搬出了玲姐這個靠山。

而且還傳遞出另一個資訊:玲姐已經處理過了。

“呃,你是玲姐帶的人?”

“不應該啊,玲姐帶人最有一套了,她帶的人素質高。”

“你特麼的……真給玲姐丟人!”

這位經理聽到玲姐的名號後,也沒脾氣了。

他哪敢得罪這樣一個資深大媽咪?

只能啞巴吃黃連,忍氣吞聲。

沒辦法了。

他只能嘗試跟客人和解了。

“哥們兒!嘿嘿,這事兒確實是我們小姐的錯。”

“這樣,我讓服務員送箱酒過來,我請大家喝酒。然後我坐下陪一杯,跟你們賠個不是。”

“她的臺費,我也請了。”

“再給你換個別的小妹兒過來……”

西裝經理一邊說著,一邊朝我遞來一張名片。

他看似和煦的表情中,帶著一股掩飾不住的殺氣和恨意。

至少他剛才是很想壓住我們的。

但我們出師有名啊!

所以他只能低下頭,嘗試化解這場矛盾。

而且他處理矛盾的套路,居然跟剛才的玲姐一模一樣。

就是贈酒,換小妹兒。

反正這對他們魔夜也說,也沒啥大的損失。

我低頭看了一眼這名片。

魔夜商務娛樂會所,總經理助理,兼公關經理,兼接待經理:路子闖。

身兼三職。

這會所老闆‘星哥’可真會省錢的!

但這也表明,這個姓路的經理,定然是‘星哥’身邊最信任的親信之一了。

這一點,正合我意。

雖然這次不是正式砸場子。

但是殺條大魚,總比殺條小魚強的多。

“路子闖路經理?”

“這名片做的不咋樣啊。”

“人家現在流行鎦金名片,金燦燦的,特上檔次。”

“要不,你也換換?”

我笑呵呵地說著,直接就將他遞來的名片撕毀了。

其實我剛才一進魔夜的大門,就看這個姓路的不順眼了。

他居然背地裡叫我‘小白臉兒’。

這個稱呼,我不喜歡。

路子闖眉頭一揚:“你撕我名片?”

他那倆手下聞到了硝煙的氣味,晃晃悠悠地迎了上來。

我朝他肩膀上輕輕一拍,說道:“你特麼的糊弄誰呢?”

“我告訴你,這事兒沒那麼容易解決!”

“你贈多少假酒,我也喝不下去。”

“換小妹兒?更沒那心情了!”

“我和我幾個兄弟,興高采烈的來,好興致全被你們攪和了,你們就想敷衍了事啊?”

“實話告訴你,我特麼現在心裡很窩火。”

“砸你場子的心都有了。”

我一邊表明自己立場,一邊往嘴上填了一支香菸。

今晚的煙,抽的有點兒多。

我感覺自己嗓子,都有點兒冒煙兒了。

這是自帶的火藥味兒。

而且我這番話,成功地拱起了路子闖的怒火。

他再也裝不下去了。

他伸手解開西裝的兩個紐扣,露出一件深藍色的馬夾:“你剛才說什麼?”

“砸場子?”

“你特麼這是喝了多少貓尿啊,敢說這話?”

“操尼瑪的,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打聽過沒有?”

“這尼瑪是星哥的場子!”

“你是客人,你要隨便說說,就自煽一個耳光,我特麼不跟你一般見識,也不驚動星哥。”

“否則,你這回還真就走不了了。”

路子闖朝身後倆小弟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出去叫人。

關亮和小胖眼疾手快,直接就擋在了包廂門口。

是時候,關門打狗了。

我一把掐住路子闖的脖子,將他按在牆角上:“你剛才說什麼,風大閃了誰的舌頭?”

“火麒麟,刀遞過來。”

“老子現在就割了他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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