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

沒錯,他們帶我去了火車站!

先是南站。

然後阿彪和那兩個黑中介分頭行動。

我跟阿彪一路,問他這是到底要幹什麼?

他只是呲牙嘿嘿一樂,說是你一會兒知道了。

很快,那黑中介就弄來了兩個人,扔到了金盃車上。

什麼人?

要飯的乞丐!

其中有一個,得有六十了。

另一個看著還算年輕些,但也快有五十左右了。

我靠……

我直接被驚爆了眼球。

但阿彪朝我‘噓’了一下,示意讓我別說話。

緊接著,我們又去了幾個偏僻的汽車站,又弄了三個乞丐,扔到車上。

在某個酒樓門口,還順勢又揀了一個。

這樣一來,就湊了七個乞丐了。

“大爺的!”

“你們給老子聽著,給我站崗去!”

“管吃管住,還發工資!不比你們要飯強?”

“操!至少幹夠三個月!聽到沒?”

“三個月以後,想接著幹也行,想滾蛋就領工資滾蛋……”

阿彪在車上先嚇唬一番。

提前打好預防針。

然後阿彪跟我說,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尤其是在不好招人的情況下,你就得另闢蹊徑。

這些乞丐雖然看著年齡大些,但是可以安排他們上夜班,或者說是不太重要的崗位。

至少能夠過去湊個人數,頂幾天人頭。

等後續招到新人了,就好弄了。

然後。

我們把乞丐帶了回去。

讓他們先洗個澡,換上保安制服。

然後再帶他們,去理髮、刮鬍子,整理一下臉上的風霜。

“喲,嘿嘿。”

“大爺的,這不就年輕多了?”

“混裡面擋幾天,應該沒問題!”

“操,這是七個了,還差仨呢,咋弄?”

阿彪不斷地指導著理髮師給他們重塑容顏,這擦點兒油,那搞點兒霜的,這幾個小老頭臉上全被塗滿了雪花膏,一個個的,都跟特麼殭屍道長似的了。

關鍵時候,還是那倆黑中介有主意。

他們是專門搞人的。

總有些特殊渠道,能弄到人。

揀乞丐這一招,算是最沒風險,最仁慈的一招了。

然後阿彪把這六個舊貌換新顏的乞丐保安,交給任我行和其他幾個教官,讓他們給突擊訓練一下。

我們接著上車,接著走。

這回直接就奔赴了通州那邊,更加偏遠。

然後那三個人,怎麼弄來的?

搶來的!

沒錯,直接下手搶!

專找人少好下手的地方。

人家別的公司那保安,正在值班呢。

確切地說,是正躺在崗樓裡,睡覺呢。

那倆黑中介就直接衝上去,把人家給架到金盃車上了。

這回不是阿彪跟他們訓話了。

那倆中介訓上了。

“瑪個隔壁的,在哪站崗都是站崗!”

“過去給我們湊幾天人頭!”

“給你發工資!”

“你要想跑?想耍歪招?行啊,你試試,老子弄不死你!”

“這整個大燕京,到處是我們的人。”

“想逮回你來,容易的很,草!”

這倆黑中介紋身畫虎的,說話又兇,差點兒把這小保安給嚇尿了。

這小夥看起來才十六七歲的樣子。

目測也是剛入的社會。

哪見過這陣勢?

照葫蘆畫瓢,同等方式。

緊接著,他們又跑到別處,搶了三個別的公司的保安。

加上之前那七個乞丐,共11個人了。

還多了一個。

回到基地時,天都已經黑了。

阿彪給那倆黑中介,每人點了三百五十塊錢現金。

然後又特意把我叫到一旁,朝我遞了一支菸。

在車上時,我一直對他們這種行為嗤之以鼻,甚至差點兒跟那倆黑中介幹起來。

阿彪是想開導開導我。

他說,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咱們這些手段,雖說有點兒傷天害理,但其實算是仁慈的。

你沒見那些拉皮條的,逼良為娼的?

還有那些個毒販逼別人帶毒的!

那個才叫狠呢!

尤其是逼著你帶毒。

他們用特殊方法,控制幾個女的,直接把‘貨’塞到最大限度,隱蔽的,且能塞的地方,一處也不放過。

有的是直接連包裝袋一塊吞進去,到地方再拉出來。

還有的,就更特麼駭人聽聞了。

阿彪還講到一件真事兒,報紙上登過的。

說是火車上,一個婦女抱著一個孩子。

旁觀有個細心的乘客,發現那孩子整整一路都沒醒過,好幾個小時啊!

然後乘警過來檢查,發現這個孩子竟然早就死了。

不光死了。

這孩子的肚子全被掏空了。

裡面被放滿了毒品。

這好像是多年前發生的事情了,曾轟動一時。

“兄弟,黑道白道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如果我們弄不到人,那辛辛苦苦弄到的專案,就得黃。”

“我們的名聲也就臭了。”

“為了活下去,就真的不容易。”

“大爺的,咱們玩黑道的,都是弱勢群體啊……”

阿彪一臉感慨良多。

我猛地一怔!

這阿彪居然也說這話!

上次光頭剛帶人去砍民工時,就曾說過,黑社會是弱勢群體。

原來根兒在這裡的,是阿彪這貨教的。

“弱個屌啊!”

“你是弱勢,那些中介是弱勢。”

“那特麼誰是強勢?乞丐嗎?小保安嗎?還有那些民工嗎?”

“阿彪,你要跟那些幹中介的這麼玩,早晚把自己玩兒死!玩兒進去!”

“你好自為之!”

我也沒給阿彪遞好話。

就像上次罵光頭剛一樣,罵了他一頓。

他和光頭剛一樣,同樣的歪理邪說。

我知道,現在琛哥和眾泰急著上專案,急著用人。

他阿彪是想為琛哥分憂。

但能這麼分憂嗎?

阿彪只是呲著厚嘴唇一笑,也沒再反駁。

他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說:“大爺的,你以後會懂的!”

第二天。

流星嘉園上專案了。

畢竟是個大社群大專案,物業上也有底氣。

他們還專門搞了一個儀式。

看著琛哥和那物業老總,握手,合影,談笑風聲。

我這心裡,總有一種沉甸甸的感覺。

跟特麼被什麼東西堵了似的。

晚上,琛哥還親自帶著我和阿彪,請甲方的保安部經理陳之初,吃了頓飯。

一般情況下,這種事根本不用琛哥親自出面。

看來是這個專案非同小可。

所以琛哥親自點的菜,拿的酒。

我和阿彪酒量都不錯,陪這位陳經理喝的挺到位的。

但琛哥吃到一半,就藉口離開了。

他還把阿彪叫到外面,囑咐了一大番。

我大抵上,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琛哥畢竟是一方大佬,而且不泡妞,不好色。

他走了,我們就能放開了。

就能夠帶著陳之初去玩些別的。

還能有啥啊?

無非就是唱歌啊,賭錢啊,摟小妹兒啊之類的。

只要我和阿彪把甲方這位陳經理給‘照顧’好了,那專案上的事兒就好辦了,就能吃不少空頭,服務費結算啥的,也能及時些。

總之,好處多多。

這個陳之初,年齡跟阿彪差不多大。

穿西服,扎領帶,穿的人五人六的,說起話來卻很糙,總帶口頭語。

留著大背頭,鷹眉虎目。

一般情況下,幹物業的,尤其是幹物業經理的,也都是狠人。

很江湖,很痞氣。

不然你根本玩不轉。

但這個陳之初跟我和阿彪,倒像是很投脾氣。

畢竟我們說話,也都愛帶口頭。

江湖人,這麼講話才痛快。

然後我們很快就去換了二場,進了一家商務KTV。

包廂裡。

領班很快帶了姑娘進來。

陳之初起初假裝不好這一口,但是在阿彪的慫恿下,直接就不客氣了,一個人摟了倆小妹兒,一個豐滿的,一個苗條的。

可謂是雨露均霑。

阿彪則選了個爆炸頭非主流。

這種情況下,我沒法不選,也敷衍地點了個公關。

但這次,沒人唱歌。

我們就跟姑娘們擱一塊,玩了會色子,小遊戲。

邊玩兒,邊喝酒。

這過程中,陳之初向我們提到了一件事。

這件事,引起了我的極大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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