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了一聲。
他以前名聲再大，又咋了？
我怕個球啊？
“阿彪，我想幹的事，必幹！”
“神仙都攔不住。”
“靠，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小瞧過他火麒麟，真的！”
“他當初跟咱們站在一起，共同保護民工的時候，我甚至拿他當英雄！”
“倒是他，一直小瞧我趙龍！”
“剛才在俱樂部外面那衚衕裡，你也見了。”
“他一心想踩我，想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什麼機巴人品？”
“但他想孤立我，還嫩了點兒！”
“要不是我攔著，他剛才都被那幫人打死個球的了。”
“可他呢？”
“呵呵，人家說什麼？‘趙龍，我特麼就是不服你！’”
“‘就是想弄你！’”
“阿彪你說，我還忍他？”
我將剛才的事情，跟阿彪提了提。
包括他親眼見到的。
還有一些，火麒麟暗地裡跟我叫板的情況。
反正我一直不拿阿彪當外人。
他雖壞，但又不傻，肯定能明辨是非。
阿彪蹙著眉頭，狠狠地抽了幾口煙。
一陣沉默。
然後他拍了下我肩膀，朝我也又塞來一支菸。
“大爺的！這火麒麟確實是有點兒過了！”
“你是我兄弟，他也是我兄弟！”
“看在我的面子上，這貨都不該為難你。可他……”
“回去我找他談談。”
“把你倆的樑子，給化了。”
“放心，交給我……”
阿彪衝我信誓旦旦地說道。
“化個屌！不行！”我這時候也跟他犟上了。
我沒點上他遞來的煙。
而是把它夾在了耳朵上。
這其實也是在向阿彪，表明一個態度。
我跟火麒麟之間的事情，是化不開的，只能走江湖手段。
即便對方想化解，我也不化。
就是要弄服他！
還是那個原則：要麼你弄死我！要麼我弄服你！
反正你想弄服我是不可能的！
只有弄死我！
這一刻，阿彪確實挺為難的，他只是不斷抽菸，嘆氣。
我知道，那火麒麟救過他。
他阿彪感恩。
所以，一邊是我，一邊是火麒麟。
他夾在中間不好做。
“靠，你別為難！”
“我倆誰幹壞誰，甚至誰幹死誰。”
“都是特麼的天數，不可逆。”
“反正你是瞭解我的，我趙龍就這麼倔！”
“誰挑釁我，我就弄誰！更何況他火麒麟主動招惹我！”
我越說越固執，越激憤。
有時候，我就屬於那種一條道走到黑的人。
即便撞多少回南牆，我也不會回頭。
我寧可把牆拆了。
我就這德性。
阿彪沒再說話。
但這一路上，他像是一直在狠發資訊。
關鍵是，還不讓我看。
我懷疑他是發給火麒麟的！
他作為我倆共同的兄弟，想阻止我們之間的這場戰爭！
他天真了！
當然了，雖然這次行動無果。
但是叫來的那些人，也需要打點。
阿彪帶著大家去了一家飯店，先喝酒，再去玩別的。
我沒去！
我直接回了基地。
那火麒麟跟我一樣，也沒去。
這時候基地一片清冷，除了值班的保安，其他那些人有的回家了，有的出去耍了，還有的已經睡覺了。
露露揉著眼睛從業務部走出來。
看來她是趁機睡了一覺，妝還沒來得及補。
包括業務部在內，我們這些個辦公室，都是有套間的。
一般都是白天在外面辦公，晚上到套間裡面睡覺。
我現在住的是總教官的辦公室。
畢竟我幹跑了那任我行後，琛哥讓我暫代了他的總教官一職。
總教官，其實也屬於部門經理級別了。
還兼著‘培訓部經理’一職。
可我不太想幹，我想下專案當一方諸侯。
但近期事情太多，再加上壞三兒、劉光武和那個胖雲飛那幫人這麼一鬧，恐怕又要延後才能再向琛哥提了。
我辦公室也有套間。
很袖珍，但睡覺沒問題。
“龍哥，阿彪呢？”
露露一出來，就與我撞了個正著。
“去森亞吃飯了，你現在去的話還來得及。”我笑了下。
露露問我：“你咋沒去？”
我搪塞：“我有事。而且不餓。”
露露問：“啥事？”
我沒告訴她。
反正，說了也沒用。
男人與男人之間的矛盾，只有幹架！
別的解決方式，都不長久。
這時候，火麒麟也悠悠躂躂地走進了基地，嘴上叼著煙。
他耳朵上扎的那大環子，一晃一晃的。
月光照射下，閃閃發光。
這傢伙臉上的絡腮鬍子茬都不見了，頭髮也修剪了，手上則多了一包剛開封的利群煙，應該是剛理完髮，颳了鬍子，又買了煙。
我見他這副模樣，禁不住冷笑了一聲。
靠，他啥意思啊？
怕打起來後，我薅他頭髮，薅他鬍子嗎？
你咋不把耳朵上那大銀環子也給摘了，那個更好薅！
“霍大哥，你咋也沒去吃飯？”
露露轉而也跟火麒麟打了個招呼。
她雖墜落風塵，但是跟阿彪一樣，懂得感恩。
火麒麟救過阿彪，這事兒她知道。
所以露露對他有種特殊的親切。
但其實，露露這人挺難接觸的，甚至說還挺高冷。
基地上那幾個副總、經理、司機以及教官啥的，她是一個也不屑搭理。
她只認阿彪和我，再加上這個火麒麟。
噢，當然還有琛哥。
“一會兒吃！”
“我先揍個人！”
“草！消耗下能量，吃的更香！”
“小露露，等我五分鐘，咱們一塊去找阿彪。”
“你陪哥好好喝兩杯。”
火麒麟歪著脖子解釋著，目光很快就移向了我。
他的腳步緩了下來。
眼睛裡折射著月光與殺氣。
這是一副帶著無限痞性的硬漢形象。
五分鐘？
呵呵……
他想五分鐘就幹服我？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太狂妄了！
今天我趙龍既然選擇要幹你，那就要分出勝負，分出尊卑！
你想贏我？
哪這麼容易！
我趙龍寧死不服輸！
你想贏我，只能打死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露露似乎瞬間明白了過來。
她看出，我和火麒麟沒跟著阿彪他們去吃飯，是在基地約了架。
但我觀察到，她的情緒有些微妙的變化。
尤其是當火麒麟提到‘五分鐘’這個關鍵性的字眼兒。
五分鐘，確實短了。
但這是阿彪那方面的時間極限。
我知道。
露露更知道。
所以她對這詞兒挺敏感。
有時候我真想勸阿彪去醫院看看，畢竟這不是件小事兒。
但又怕傷他自尊。
“龍哥，霍……不，麒麟哥。”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傷了和氣呢？”
“你倆這樣搞，阿彪知不知道？”
露露分別朝我和火麒麟看了一眼，從中調解。
我頓時冷笑了一聲。
朝眼前的火麒麟瞄了瞄。
“露露，你高看他了。”
“誰跟他是自家兄弟？”
“做我趙龍的兄弟，很奢侈！”
“阿彪算，小胖和地包天算，甚至還有大地雷，他們都是我兄弟。”
“還有你露露，我也認。”
“但他火麒麟，靠！有個機巴資格做我兄弟？”
我留下這番話後，轉身便離開了。
當然，只是暫時離開。
我是到西側廚房外面的公用水籠頭上，去洗把臉。
然後再跟這火麒麟正兒八經地開戰！
幹他個天昏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