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瑤醒來時,住在南觴的寢宮裡。
看著陌生的環境,凌瑤一時分不清自已這是夢境還是現實。
看到南觴出現的一瞬間,第一反應是他是使自已失憶的假南觴。
拔劍就要對付他,南觴無奈解釋道:“阿瑤我們已經回神界了,你仔細回想一下。”
凌瑤聞言,收回劍坐回床榻上,看著南觴久久不能回神。
她想起來了,她們殺了那個假南觴,可八爪魚呢?
凌瑤開口問道:“那條八爪魚呢?他還活著對嗎?”
南觴聽到她的話,嘆氣道:“阿瑤,他已經死了,我已經將他和他的爺爺葬在了水城廢墟之中。
你不要太過於傷心,他至少和他的族人們在一起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怎麼會死?他雖然靈力沒那麼強,可他好歹在陰陽鏡裡待那麼久。
怎麼會被那個假南觴一掌殺了呢?”
凌瑤始終不相信,八爪魚那麼輕易就被人殺死。
當初在陰陽鏡中她領教過八爪魚的實力,他沒有那麼脆弱的!
南觴見她還是不相信,無奈坐到凌瑤身旁,將凌瑤的右手放到自已的掌心。
開口道:“你既然不相信這是真相那我就讓你看看,在陰陽鏡中那隻小八爪魚都做了什麼吧!”
凌瑤不解地看向南觴,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麼。
須臾之間,南觴掌心發出一道金光,凌瑤眼前一片白色。
她迷茫地看向周圍,沒有什麼也沒有,白茫茫一片。
凌瑤有些疑惑道:“南觴?南觴你在哪兒?”
“阿瑤,往前走,這是我的記憶,那孽畜本就是我的心魔,我便能探查到他生前的記憶。
阿瑤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嗎?往前走,你就能看到了。”
南觴的聲音傳來,讓凌瑤有些慌張的心平靜下來。
凌瑤聽南觴的話朝前面走去,走著走著凌瑤就看到兩人打在一起。
是八爪魚和假南觴,凌瑤想去幫他,可她衝過去卻穿過了八爪魚的身體。
禮拜天要這才想起,自已是在南觴的記憶裡,她無法改變任何事。
她看著面前的八爪魚與假南觴搏鬥,應該說是被假南觴單方面毆打。
“你給我滾開,你覺得你在這幻境裡就能傷到我?簡直痴人說夢!”
假南觴一掌打在雙手抱著他腳的八爪魚肩膀上。
八爪魚痛苦的悶哼一聲,雙手卻死死抓著他不放。
說道:“我不會讓你出去傷害主人的,要死我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假南觴不屑,又是一掌,“就你也配?”
八爪魚控制幻境,想要迷惑假南觴,他的面前出現八面偌大的鏡子。
鏡子中都是假南觴的內心深處的記憶,凌瑤就像一個旁觀者。
她無法插手他們之間的戰鬥,只見假南觴似乎被幻境困住,瘋狂拍打那些鏡子。
鏡子裡有這種假南觴學習,南觴的場景。
假南觴嘴裡罵著:“我就是他!我就是南觴!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假南觴變幻出一把七絃琴,那是南觴說過的鳴月琴,他盤坐在地彈起琴聲。
一瞬間幻境就破滅,八爪魚聽到琴聲痛苦的在地上打著滾。
假南觴不屑站起,收回鳴月琴,笑道:“螻蟻,你有神器又如何?靈力如此之弱,還想與我鬥,找死!”
說完假南觴補一掌,打向八爪魚轉身離去。
南觴的記憶到這裡就變成了空白,但似乎凌瑤還是感應到陰陽鏡內,還有八爪魚留下的氣息。
不到一會兒,畫面又出現了,地上的八爪魚奄奄一息,嘴裡唸叨著“我願奉獻我的妖魂,永世封禁於神器之中。
只求你賜予我力量,護我想護之人!”
陰陽鏡聽到了八爪魚的呼喚,一束白光飛進八爪魚的身體。
讓他一時間完全恢復如初,一個聲音傳來:“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將你靈魂收入陰陽鏡。”
八爪魚說道:“我明白。”
凌瑤不知道在陰陽鏡中說話的人是誰,但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八爪魚能出陰陽鏡幫她一起擊殺假南觴。
為什麼他連假南觴的一掌都無法接住,原來無論結果如何,他都不會活著。
凌瑤神魂離開幻境,回到現實,精神有些虛弱。
南觴看著她,凌瑤開口問道:“你到底是誰呢?”
南觴一愣,沒想到凌瑤會突然問他這個問題。
凌瑤見他不說話,抽回南觴握著的時候。
坐直身體,說道:“我希望你能和我說說,聖池內發生的一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南觴見她目光堅定的模樣,無奈開口道:“本來這個事不應該和你說的,但我知道你早晚也會知道。
你不是問我是誰嗎?其實水城裡那個人說的都是真的。
他是我的心魔其實與我無異,幾千年前南觴國滅國之時,我與你母親相識,他帶我回神界。
我的實力其實不弱,若不是我父王為了不讓我被那些滅我族的魔族發現,封印了我的靈力。
我不會被你母親救回,我不甘心,所以實力恢復後我回到了,已經變成一片廢墟的南觴國。
那是我才知道南觴國已經沒有了,後來流落的水族之人來到這裡。
我便幫他們造了城,取名為水城,將所剩無幾的南觴國安排在無盡谷。”
可後來水城之人的野心越來越大,族長龐博,誆騙了你養父虎嘯。
“這又關我父親什麼事?”凌瑤疑惑開口問道。
“你養父虎嘯機緣巧合下與龐博相識,那時你養父還是個少年郎。
他的愛人,因為妖丹被毀,只留殘魂於鎖魂袋中。
虎嘯帶著愛人的殘魂生病四處求藥,龐博便以水城有聚魂術為由,將人騙到了水城。
他想借虎嘯之力滅了無盡谷,一家獨大,那時我也年少輕狂覺得虎嘯是闖入者便與他大打出手。
虎嘯不敵,可龐博卻偷了他的鎖魂袋,跟他說是我所為。
虎嘯在無盡谷大開殺戒逼我交出鎖魂帶,然而我只當他是故意找藉口對我族之人不力。
我將他打成重傷,龐博見他無用,就偷偷丟了鎖魂袋。
鎖魂袋破,魂魄便無處可去,最終他愛人魂飛魄散,不得超生。
虎嘯帶著妖族討伐水城,水城在那場大戰中盡數消亡。
我因為和虎嘯大戰的原因,虛弱之時心魔入體,就有了你遇到的那個假南觴。”
“可他的實力為何比你還強?水城已經覆滅,那我見到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凌瑤滿腦子的疑惑,她沒想到父親還有這樣的經歷。
以前他只以為父親是因為不喜男歡女愛所以終生沒娶妻。
卻沒想到竟然是愛人,早早離世,所以他才斷情絕愛。
“我閉關修煉時,心中對兒時南觴過覆滅的仇恨,沒保住南觴子民的愧疚。
鑄成心魔,他頓時我心中的惡念成長。
他後來趁我閉關,幻化成我的樣子,成了無盡谷谷主。
水城的結界是龐博去求他,他惡意恒生,想困住水城之人的魂魄,讓他們永世不得轉世。
所以他便答應了龐博,可以保住水族之人的魂。
後來你也就知道了,水城為什麼會存在這麼久。”
還有一件事凌瑤一直想不通,問道:“我與你成婚那日,你的那個侍女金衣入魔又是怎麼一回事?你族中還有魔族?”
南觴十分尷尬,低下頭耳根都紅了。
說道:“對不起,心魔能窺探到我心裡最深處的惡意。
我對你的感情一直都是真的,我想和你一直一直在一起。
我曾想過誰也不能將什麼分開。”
凌瑤聞言臉上暈染了兩抹潮紅,她其實對南觴何嘗沒有感情呢?
但還是問道:“可這和金衣的事有什麼關係?”
“心魔知道我的想法,卻做出我做不出的事情,她他知道金衣想要拆散你和他,他不能忍受這樣的事發生。
而金衣是除了我以外山莊裡最有權威的人,有她的存在你會受很多委屈。
所以他幻化成一個想要幫助金衣的人, 說是要幫她,其實是借她之手殺掉莊上所有人。
這樣就只剩下你與他,你們就不會在分開了。”
凌瑤覺得這個想法實在太瘋狂了,連自已族人都不放過嗎?
凌瑤看向南觴,南觴似乎猜到她的顧慮說道:“他不會念及什麼族人情誼的,更何況無盡谷的人其實也是殘魂而已。”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