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試驗火藥
就當大家都以為皇上會因此震怒時，顧硯棠突然發話了，“也罷，看來朕想牽這根紅線是不太可能了。”
顧硯棠僅僅頓了那麼一下，又道：“你想做什麼，就大膽的去做，朕支援你。如若哪天朕不在了，還有羽兒。”
聽到這般傷感的話，鹿雲華一時著急就脫口而出：“皇上會長命百歲。”說到這，鹿雲華覺得不對，又改口說道：皇上肯定是萬歲萬歲萬萬歲。”
他滿面笑容的走了過來，洪亮的聲音裡透出開心和欣慰：“膽子大了，敢逗朕，活萬歲，那朕不就成了老妖怪。”
鹿雲華腦袋被他戳得晃了晃，顧硯棠收了笑容，正色道：“此事暫且擱下。不過，今日朕的目的可是你的雷火彈，你準備好了嗎？”
鹿雲華摸了一下自已的腦袋，頷首道：“嗯，準備好了，請皇上移步試驗地。”
一群人來到一處偏僻郊外，為了不讓有心人發現，鹿翥從軍營帶回幾千士兵，以山為中心，在幾里開外將山團團圍住。
等一切準備就緒，鹿翥壯了壯膽，便點燃了導火引，引線在冒火，直接燒沒到鐵板的最裡面的位置。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悶響，前方蓋住雷火彈的巨大鐵板瞬間被炸飛，其摧毀程度都讓一眾人汗毛豎起。
顧硯棠瞳孔微縮，驚歎不已，“這雷火彈發揮出這般強大的殺傷力……太驚世駭俗了。”
鹿雲華準備第二顆稍大些的雷火彈，她利用彈弓順利射出，那枚雷火彈精準無誤的射入到遠處的一處小山處。
“快趴下！”
鹿翥第一個趴在地上，眾人也是如此。
顧硯棠一時沒反應過來，被鹿雲華給拉到了地上，然後用自已提前備好的錦緞蓋在顧硯棠的身上。
隨著雷火彈與山體碰到間隙，只稍片刻，一聲巨大的爆炸聲傳來，震懾了在場所有人。
隨著爆炸聲，剛剛還矗立的山體瞬間被炸出一大段裂痕，沒過多久，那裂痕也頃刻坍塌下來，變成了一堆碎石塵土還夾雜著成冰的雪塊。
這一幕，讓所有人為之一愣。
看到爆炸的一幕，顧硯棠的心徹底被震動了，眼中充滿震驚之色。
“不可思議，太不可思議了！”
站在最前的墨燃和紀懷風同時驚撥出聲：“怎麼可能——”
顧庭羽等人都很難以置信，一時間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究竟是什麼原理。
鹿雲華扶起顧硯棠，抽出方帕遞到他手上，說道：“皇上，擦擦。”
這時，身後的徐周立馬上前說道：“還是奴才來吧。”
而這邊，鹿雲華又拿出另一方帕，走到鹿隱跟前，“父親也擦擦。”
鹿隱餘光望著被炸開的山體，額角也微微浸出汗水，他接過方帕，仍心有餘悸，“雲華，這要是放在戰場上，是不是會傷到很多人？”
鹿雲華側目，“會，要善以利用，否則會傷到自已人。”
鹿隱知道，這意味著在進攻敵人城牆時再也不靠士兵的生命去搏，再也不會因此而做出犧牲。
對璟國來說，真正主動攻城的時候太少，大多數是守城。但當北朔國佔領邊關的任何一座城池的時候，此法又不得不去做，否則城中的百姓將會成為他們隨意殺虐的玩物。
鹿雲華見眾人疑惑的表情看向自已，不由解釋道：“今日所製作的雷火彈屬火藥，它的主要成分是由木炭，硝石，硫磺等材料製作而成，根據不同的用途，炸藥的配方也有所不同。”
顧硯棠心中一喜，強制鎮定道：“雲丫頭，此等火藥威力驚人，可否儘快裝備璟國三軍？”
“只要材料充分，自然可以大規模研製出來。”鹿雲華也不想藏著掖著，事已至此，該知道終究還是知道的。
說到這，鹿雲華猶豫了好一會兒，繼續說道：“就目前材料來說，臣女只能製作出容易拿取的雷火彈，至於其他火藥，火器什麼的，臣女正在嘗試。”
“人才難求啊！”顧硯棠目光驚喜，望向顧庭羽，“羽兒，你是撿到寶了……”
流雲緩動，夕陽慢慢沒入厚厚的雲層中。
書房外戒備森嚴，一時間變成了國公府的禁地，除非受到鹿隱的傳喚，否則一般人是靠近不了。一切膽敢靠近的可疑人都會被當場抓獲。
那些圍在國公府周圍的黑衣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他們一連守了好些天，也不知道究竟是在守著些什麼。
戍守在郾城的李炳蔚突然班師回朝，他一反常態，下令大開城門，李氏大軍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都城門口。
一黑衣人隱匿在人流之中，和李炳蔚四目相對。
官兵入城，百姓退讓，黑衣人仍舊站在原地，目空一切。
李炳蔚帶著兵馬入城的，戎袍加身好不威風。他坐在高頭大馬上，挺直了背脊，駕著馬，帶著士兵朝鹿國公府奔去。
國公府內，護衛以及所有下人都被控制在前院一角。
面對滿院子的無辜之人，鹿隱就這麼被擒了。
鹿隱面色嚴肅，也並沒有很惱火。
只抬眸看他：“李將軍，無召回朝，可知是犯了死罪！”
李炳蔚表情微頓，隨後反倒揚起了笑：“我足足八十萬大軍，還怕那皇帝老兒？”老子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他姓顧的又奈我何？”他側目而視，對其中一副將命令道：“繼續搜！”
隨即，一人從佇列裡走了出來，“是！”
他轉身，向後方士兵揚了揚手，只一會兒功夫，又百來個士兵入了國公府。
鹿隱察覺到，李炳蔚的眼裡早已沒了君臣之別，同朝為官之禮。
他雙眼怔怔地盯著李炳蔚，臉頰上的肌肉隱約在顫抖著，心一沉不由得說道：“你這是想反？”
李炳蔚聽到這話，臉色一變，“是又怎樣？事到如今，你鹿家軍遠在幾千裡的關外，而我的大軍已經圍了整個都城。就你帶回的那點兵力，都不夠我塞牙縫的。這都城之中，只怕是只有皇城裡的虎賁軍才有一戰之力。至於那楚赫手裡的十萬兵力，老子就是分分鐘的事。”
聞言，鹿隱稍微愣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所以，這些年你一直按兵不動，是因為我在關外而非都城？”
李炳蔚大笑：“你沒變，還是那般聰明。你若是在關外，就算我反了也無用，只有將你們一網打盡，這江山，我才坐得舒心。”
門忽的被推開，白英火急火燎地跑了進來。
“不好了——不好了——”
鹿雲華大概是被嚇到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嘴裡開始埋怨著白英毛毛躁躁的舉動：“阿英，你這是越發的沒……”
“不……不好了，外面來了很多官兵，國公說，讓我們趁亂速速離開。”白英喘著粗氣，手指大門方向，“聽說是李……李……”
“李炳蔚？”鹿雲華搶過話，一臉震驚。
“遭了，中了調虎離山之計。”鹿雲華抬腿就往外跑，“阿英，你速去將子意帶到藏書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