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都城的街道上還殘留著昨夜的積雪。

空氣中瀰漫著一種清新而又寒冷的氣息。

百姓們開始陸續起床,忙著清理家門前的積雪。

孩子們迫不及待地衝出家門,趁著積雪還沒清理,他們踩在厚厚積雪上,打雪仗、堆雪人,盡情享受著雪後的樂趣。

窗欞上,還掛著昨夜雪花的痕跡。

陽光透過窗欞,折射在溫暖的被子上。

“嘎吱!”

有人輕輕推開了房門,步子輕盈。

白英朝著床榻上的人探頭,還沒出聲,榻上的人忽然翻身醒來,“阿英,什麼時辰了?”

白英轉身將淨面的帕子擰好遞過去,“辰時。”

鹿雲華接過帕子,胡亂擦了一下睡眼惺忪的眼睛。

她將帕子丟入面盆裡,又快速地套上繁瑣的衣物,嘴上嘀咕著:“還是現代好,隨便穿件羽絨服或者軍大衣就搞定了,哪裡像這般,裡三層,外三層的。”

白英是練家子出身,自然聽得七七八八,她面上勾出一抹打趣的笑,“我看啊,就是郡主你想偷懶,你還是早些洗漱完,國公爺和公子都在前廳見客呢。”

鹿雲華正漱口來著,門外傳來催促聲,“郡主好了嗎?國公爺有吩咐,說郡主要是醒了,速到前廳見客。”

鹿雲華擦了擦嘴巴,詫然回頭看向白英,“你知道是誰嗎?”

白英邊收拾帕子邊搖頭,“不知道,只聽說是貴客。”

顧硯棠剛下朝,在嘉福殿召見了鹿隱,鹿翥父子,同來的還有太子和他的兩個侍衛——墨燃,紀懷風。

“坐吧!”顧硯棠說:“昨日之事,朕略有耳聞,只是未曾親眼目睹,雲丫頭還真是讓朕出乎意料啊!”

“是,那丫頭總是做出一些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鹿隱道。

一旁的鹿翥接過話腔,打趣道:“皇上給臣賜的妹妹當真不一般,臣都自愧不如。”

鹿翥講完,鹿隱便坐不住了。

他氣得瞪了自已兒子一眼,忙解釋道:“小兒胡鬧,皇上莫怪。”

顧硯棠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道:“無妨,鹿翥這孩子是朕看著長大的,他什麼性情,朕豈能不知。只是五年未見,長大了許多,也俊朗了。”

鹿隱打量著顧硯棠的神色,緩緩道:“皇上謬讚了,自從去了關外,這孩子的性子是越來越野了。”

“孩子大了。”顧硯棠一笑,“看來是到了議親的年齡了,不知國公有何想法?”

鹿隱撩袍跪下,臉上盡是一言難盡,“小兒回城第二日,便在酒樓折騰了一番。是夜,又在顏春樓夜不歸宿,如今整個都城的閨閣小姐對他可謂是談色俱變。”

顧硯棠垂著眼皮盯著鹿翥,嚴肅道:“這次是你過分了。”

聞言,鹿翥站起身,跪在父親身旁,“皇上恕罪,臣常年在關外,只是一時興起才做出了這般荒唐之事,還請皇上責罰。”

說罷,鹿翥抬起頭,當即笑著說:“臣還可以在關外多守兩年,臣的妹妹雲華倒是不小了。”

還沒等顧硯棠開口,就有幾雙眼睛齊刷刷盯著這個禍水東引的罪魁禍首。

下一刻,顧硯棠直拍腦門,大喜道:“朕怎麼忘記了還有個雲丫頭。”顧硯棠起身直接越過正跪在地上的兩父子,邊走邊往門外喊道:“徐周備轎,去國公府!”

臨進前廳,鹿雲華鼻子聞了聞,腦中傳來一道聲音:今日不宜見客!

當看到一屋子人,鹿雲華臉上瞬時一白,微微倒退一步,剛回轉身就被一個聲音給叫住了。

“雲丫頭,想去哪兒?”

鹿雲華故作慌亂地一屈膝:“啊!原來是皇上,臣女不是有意的,請皇上恕罪。”

顧硯棠上前忙將她給拉了起來,“好了好了,意思到了就行。”

鹿隱臉上透出身為人父的矜持笑容,“雲華,去把你自制的雷火彈給皇上過目。”

鹿雲華朝著方皇上福了一福身,然後才拉著白英往外走。踏出前廳那一刻她心下一鬆,隨即吩咐白英前往書房取來木匣。

等鹿雲華走後,鹿隱問的漫不經心:“皇上心中有最佳人選嗎?”

看到門外的人,顧硯棠故意加重說話的力道,“刑部尚書賀千雲倒是不錯,年輕有為,才華雋秀,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與此同時,顧庭羽匆忙接過話,“賀大人確實是一表人才,但兒臣以為,以年齡來說,他恐怕不適合吧?”

“年齡?”顧硯棠沉思片刻,看向鹿隱,“華兒要是還在的話也該有二十歲了吧?”

鹿隱頷首道:“皇上還是那麼的過目不忘。”

一旁的鹿翥卻並沒有接話,低垂著頭,盯著某一處有些愣神。

“鹿翥?”顧硯棠喊了他一聲。

“臣在。”鹿翥抬首看向顧硯棠,“臣以為,年齡才是次之,最重要的是雲華的想法,她是否介意。”

顧庭羽一聽這話,霎時心下一凜,手也不停地翻動著扳指顯然是無法平靜下來。

他這樣的舉動,旁人沒看出來,身後的墨燃和紀懷風卻察覺到了。紀懷風剛上前一步,卻被墨燃給攔住了,他輕按紀懷風的肩膀,搖了搖頭。

顧硯棠稍作思量,突然笑了笑,“既如此,那朕親自就問問……。”

“我不願。”鹿雲華截住他的話,“臣女知道,皇上選的人定是極好的,但臣女知道自已想要什麼。在臣女沒有做完想做之事前,臣女是不會考慮婚嫁之事,還望皇上恕罪。”

開玩笑,我還啥也沒做,就想讓我嫁為人婦,不行,絕對不行。

眼見著鹿雲華說出這番大逆不道的話,鹿隱情急之下就向顧硯棠賠罪道:“小女不懂事,衝撞了皇上,還望皇上治臣一個教女無方之罪。”

別說是久經沙場的鹿隱,這會兒只怕是一旁的其他人也是驚得一身冷汗。

從古至今,誰敢肆無忌憚的直接拒絕皇上?即便是權勢滔天的安丞相,他若是想拒絕,也得找出各種理由,或者借用他人的嘴巴才行。除非這人是已經做好了造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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