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宣佈協議
“好！”
鹿雲華再次打量了一番谷白，此人還算是聰明人，又識字算術，如果培養好了，也許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她想了想，隨即從盒子裡拿出令牌，起身緩緩走向谷白，“你可願做田莊的管事？”
“啊？”
谷白陡然一愣，瘦弱的臉上騰起一抹不可思議。
看到這令人驚訝的一幕，讓在場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白英見狀，忍不住笑了：“還愣著幹嘛？還不快謝恩。”
聞言，他只覺一股驚喜瞬間襲來，高興之餘又恐自已在做夢，抬手就是一掐，“痛，這是真的！”
見谷白這般模樣，鹿雲華忍住笑意說道：“如若不是你告知真正的賬簿在何處，本郡主也不可能這麼順利找到證據，憑這點，你完全可勝任。”
說罷，鹿雲華一臉嚴肅，又道：“怎麼？你不願？”
“願……願意！”
谷白接過令牌，重重的跪在地上，連連謝恩。
“好了，你也彆著急謝了，本郡主還有要事宣佈，到時有你忙的了。”
谷白起身應道：“郡主儘管吩咐。”
鹿雲華重新坐回椅子上，繼續說道：“即日起，佃農所得收成與鹿國公府五五分成，且農作物一應種子皆有國公府統一購買，免費分發給各戶。另有獎賞制度，如若哪家種植產量超標，可賞十斤棉。”
這些話從鹿雲華口中說出，在場所有人耳畔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一時間整個前廳寂靜一片。
見眾人呆愣，鹿雲華勾起一抹笑意，她輕敲桌沿，繼續補充道：“明日起，本郡主要在我們自已田莊蓋學堂，但凡莊內適齡孩童都可免費上學。放學後或假期，稍大的孩子也可回家幫著父母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樣的話，孩子們既有了學識，又做了農活，豈不兩全其美。”
接連兩次轟炸，一眾人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如若是這樣，那就是我們莊上幾千佃戶的福氣。”
“太好了，每年有一半的收成，再也不用擔心捱餓了！”
“是啊！是啊！”
“郡主就是我們的活菩薩啊。”
谷白忍不住開口詢問道：“郡主說得可是真的？”
鹿雲華咳了一聲，眼睛被笑意浸染著格外明亮，“自然是真的，本郡主親自起草的協議。當然，協議裡提出了各種細則，現下貼在門外，屆時，你們看看便知。”
鹿雲華抬眼看向大門，“這時候，只怕是所有佃農都知曉了。”
聽罷，所有人紛紛退出前廳，向大門奔去，此時此刻，府邸門外嗚嗚泱泱的人群。
人群再也無法安靜，激動地討論了起來。
只聽有人說：“郡主可真是大善人，老朽活了大半輩子，還是頭一次聽說佃農與主家五五分成，且免費提供種子與農具。”
另一年輕男子接過話：“這些字我識得，上面還寫了，如果哪家房子需要修繕，可以提前告知裡史，如果情況屬實可領取一份修繕金。”
聽到這話，一老漢心中充滿感激和敬意，喜道：“老天，這對我們來說就是天大的恩賜。”
此時不識字的人紛紛搶話問：“上面還寫了什麼？”
年輕男子聽罷，不由得眼睛一亮，覺得自已能識字也是值得高興且驕傲的。
“徐小子，你就別賣關子了，趕緊給大夥兒念念。”
被叫徐小子的年輕男子“嗯”了一聲，一字一句照著上面念道：“即日起，不得私自處罰佃戶及他人，不得以強欺弱，家家戶戶當以平等待之，不得欺下瞞上……”
鹿雲華癱軟在木榻上，身上蓋了床薄被，眼瞼沉闔著。
白英將托盤放在桌上，桌面和托盤相互碰撞的聲音將她驚醒，她愣了一下，目光挪到倚在門口的一抹瘦小的背影上……
白英道：“郡主，您昨日就忙了一晚上，今晨又去莊子裡巡視，我瞧著都累，您還是先吃點東西再睡會兒吧。”
鹿雲華嘴皮張了張，輕輕地“嗯”了一聲。
白英垂下眼皮，將一碗清粥端出來，又細心地加了一些青菜。隨後走到床邊，扶起鹿雲華，邊走邊問：“郡主，我們何時回府？太子殿下捎來信，鹿國公和公子明早就回，說是怕錯過迎接時間，催你儘快回府呢。”
鹿雲華臉上微微一變，懶懶道：“知道了！”
其實，她早就知道，該來的總會來的，這莫名多出來的父親和哥哥，總歸是不習慣的。不過，也不打緊，鹿家滿門忠烈，又世代為將，應是好相處的。總之，水來土掩，兵來將擋。
鹿雲華坐下來，拿過碗……
粥的溫度恰到好處，既不燙口，也不覺得涼，不得不說，在飲食起居方面，阿英絕對是無從挑剔的。
吃著吃著，突然發現哪裡不對，她扭頭看向門口，暗自嘀咕：奇怪，剛剛那人呢？
白英見狀，順著鹿雲華視線看去，門外寂靜無聲，什麼都沒有，於是就問：“郡主，怎麼了？”
鹿雲華搖搖頭，“沒事。”說罷，她將手中的空碗遞了過去，“這粥不錯，再來一碗。”
白英悠悠一笑，又舀上大半碗粥說：“郡主要是喜歡，日後我常給您熬。”
看著碗中的粥，鹿雲華心中湧動著難以遏制的思鄉之情。在那個時代，媽媽也是會熬的一手好粥。
臨睡前，忽然想到白天被自已責罰的里長。
“阿英！”
白英剛出門又給喊了回去，她應聲道：“找個人去給他們送些藥。”
聽完這番話，白英臉上有一瞬的怔愣，隨即點頭，“好的，郡主。”
鹿雲華重新躺回床上，嘆氣一聲，“無事一身松！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
鹿雲華捏了捏自已痠痛的小腿，低聲細語道：“胖了這麼多？是腫了嗎？”
她抬高小腿，又在小腿下面墊一個枕頭，“這樣就可以消除水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