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緩緩坐起,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木床,木床的圍欄雕刻的玉蘭花瓣栩栩如生。

側目望去,透過搖曳燈光,是一間寬敞整潔的房間,這才想起自已和那些女孩都已經逃出那陰暗的地下密室。

鹿雲華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她坐在床上發呆,柔聲問道:“白姑娘,好些了嗎?”

白英看到鹿雲華後,利落起身,光著兩腳,連忙跪下:“感謝鹿小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孑然一身,無以為報,如若小姐不嫌棄,今日起,我便是您的貼身奴婢,還請鹿小姐成全。”

鹿雲華微怔,一臉懵,彷彿被這突如其來的‘奴婢’給擊中了腦袋。待反應過來不由地乾咳了兩聲:“那……那個白英,我不需要奴婢。等你傷好了,就可以自行回家。”

鹿雲華的一番話直擊白英內心,隨即露出一絲失望神色,嘴角微微下垂,眼神也跟著黯淡了下來,白英頓了頓:“我……我沒有家。”

“沒……沒家?”

鹿雲華自是將信將疑,別得不說,光她一身武功也不像無家的人啊!

白英垂下眼簾,讓人瞧不出臉上的情緒,只是淡淡道:“我自小無父無母,跟著乞丐渾渾噩噩的過過一段時間,又遇到了還是遊俠的白師父,這才有了我現在名字,之後的十幾年時間裡都是跟著師父苦學武功。”

說到這裡,白英頓了頓,鼓起勇氣繼續說道:“一年前一群黑衣人的闖入,打破了我們原本平淡的生活,師父為了不連累我,將那群人引出了住處,等我找到師父時,師父他……已倒在血泊中。”

話落,白英抬起頭,眸光深沉,看向鹿雲華:“還請鹿小姐收留奴婢。”

話已說到這份上,鹿雲華也不好再推脫了,作為現代人,自然是看不慣古代的奴隸制,更不適應人前人後各種奴才奴婢,但今天白英的這一舉動著實打著鹿雲華措手不及。

鹿雲華暗自嘆了口氣,扶起白英:“其實你不必這樣的,說到底是你自已救了自已,我只是順道撿了一個便宜而已,你一身武功,又那麼年輕,不必委身於我左右。”

白英站直身子,她就這麼看著鹿雲華,搖搖頭說道:“不,如若不是姑娘的幫助,即便我打倒了那幾人,也逃不了那密室。只要能跟著小姐,我做什麼都可以。”

白英說完這番話,眼神裡透露出決心。

這一下,鹿雲華徹底被打敗了了,她將白英重新扶回床上,幫她蓋好被子,笑了笑:“你既已下定決心跟著我,那也要守我的規矩。”

白英聽後,雙眸有了神采,這剛躺回床上,又噌的一下跪謝在地:“姑娘但說無妨,奴婢定照做。”

看著埋頭跪謝的白英,鹿雲華無奈抹了抹額頭,約法三章道:“其一,不準自稱奴婢,要稱我。其二,不準隨意下跪。這兩點可否做到?”

“這……”白英有些遲疑。

彈指間,白英忽而抬起頭,堅定道:“奴婢聽小姐的。”

“嗯?”鹿雲華眼神示警著直盯白英。

收到鹿雲華的眼神殺,白英適才反應過來,改口道:“一切都聽雲華姐姐的吩咐。”

一聲姐姐突然傳了過來,鹿雲華這才想起白英也才二十歲,按年齡叫聲姐姐也無可厚非,顯然,她的這聲‘姐姐’自然是多了幾分尊重在裡面。她感慨古代人不論是面貌還是心智都比現代人早熟。

驀地,鹿雲華想起在封溪村的那段時間,村裡人口口相傳,都時刻謹記女子婚姻年齡的限制。

前朝時,女子都是要早早地出嫁的。在她們當中,有很多人都在十五歲的年紀就已成家,如若年滿十八不嫁的,會罪及父母。

可白英已二十歲仍未出嫁在當時社會定然是不允許。可又能怎麼樣,白英只是一個孤兒,璟國開國也不過二十載,這朝廷要做的事情很多,自然是無暇顧及那些孤女的婚嫁之事。

正當陷入沉思之時,一陣風襲來,也吹醒了鹿雲華,她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白英。

“還有兩個時辰就該天亮了,你還是回床上休息吧!”

白英眯著笑眼:“是!

見白英閉眼休息,鹿雲華把窗戶關好,也吹滅了燈,這才走出房門。

鹿雲華獨自走在後院中,經過廊橋,看到盡頭便是一座八角亭。

她徑直走了過去,找了一處稍微空曠的地方坐了下來,一抬頭就看到皎潔的月亮,在黑暗的上空閃爍,銀色光輝默默地斜灑下來,繪出斑斑的月影。

而淡雅如霧的月光下,一棵蒼天大樹在沙沙作響,而它旁邊的矮樹則折射著那柔和的光輝。

此情此景,鹿雲華不免有些失神,不禁脫口而出:“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好詩,只不過這詩是否憂鬱了些。”

話落,顧庭羽便走到了鹿雲華跟前,他就站在那兒溫柔得不像話,眼神清亮,嘴角噙笑。

“你怎麼來了!”鹿雲華吃驚地瞪大眼睛。

“看你不在,就找了過來。”這話說得輕鬆,可大晚上找人卻不是一件易事。

鹿雲華挪了挪身子:“坐吧!”話落,又指了指天說:“你看,今個兒晚上月亮很好。”

顧庭羽抬眼看著月亮,“明月高懸,挺亮的。”隨後他又扭頭朝鹿雲華問道:“鹿姑娘,你想家了?”

鹿雲華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眼簾,算是預設了。

顧庭羽又看了看月色,繼續說道:“鹿姑娘懂查驗屍體,會斷案,會制香,今天又作起了詩,鹿姑娘還真是奇女子。”

被顧庭羽這麼一頓猛誇,鹿雲華頓時不知該說什麼,只能用乾笑來緩解此時異常的氣氛。

顧庭羽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笑意,雙眼定定地看著她,猶豫半晌這才悠悠開口:“本太子倒是很好奇,鹿姑娘的家究竟在哪兒?”

瞧著顧庭羽的眼睛,鹿雲華心一緊,這好端端我讀什麼詩啊!這下又給自已惹麻煩了。我要是說自已是二十一世紀的人,這糟心的太子定然是不信的,還不如找個話題搪塞過去才行。

鹿雲華嘴角掛著淺笑,:“啊,太子殿下,你說這詩如何?”

顧庭羽正兒八經點頭:“不錯!”

見‘奸計得逞’,眼底劃過一絲喜色,鹿雲華湊近幾分:“是吧!我也覺得很好,這才從詩聖那照搬過來的。”

聽到這樣的回答,顧庭羽自是不信:“噢,是嗎?”

被這麼一問,鹿雲華面紅耳赤地低著頭,她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不知道什麼是時候開始,手心冒著冷汗。

見著鹿雲華如此神情,顧庭羽也不好再說什麼了,他收回視線,仰頭仰望星空,眼眸接連閃爍了幾下,眉眼間露一絲傷感。

半天沒聲音,鹿雲華這才恢復常態,剛想說什麼,卻剛好撞見顧庭羽那抹孤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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