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火光舔噬著村莊,恐懼的呼喊回蕩在空氣中。

牆倒屋塌,鮮血染紅土地。

一名婦人跪地哀求,她抱著嬰兒,淚眼婆娑地對背開山斧的男子說:“請讓我的孩子吃完最後一口奶!求求你……他還那麼小。”

然則,她的哀求並沒有什麼用。

背開山斧的男子狠狠地踹了一腳面前的婦人,“滾!該死的。”說完,男子舉起開山斧朝婦人頭頂而去……

“彪虎,按計劃行事,把年老和十歲之下嬰孩全砍了,其他人全帶走,速戰速決!”

說話的正是十幾號蒙面黑衣人其中一個,看樣子他才是真正幕後之人。

“是!”

彪虎擦了擦斧上的血跡,收回開山斧,半時辰後,帶著其他黑衣人揚長而去。

整個封溪村沒有了往日的安詳和寧靜,取而代之的是滿目的瘡痍和毫無生氣的哀嚎。

等鹿雲華再次醒來已是翌日午後,她緩緩坐起,吃痛的揉了揉肩膀。

“你醒了。”

鹿雲華被突如其來的聲音給驚了一下,警惕地盯著坐在一旁的人。

“別這麼看著我,你知道我並沒有惡意。”

鹿雲華翻身下床,走到那人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二十出頭,面相不咋滴,雖穿著普通,但衣服面料不是一般平民能夠用到的,更何況身上還有佩劍……

看來眼前之人絕非普通人。

鹿雲華瞧著他,疑惑道:“閣下尊姓大名?為何打暈我?”

鹿雲華突然想起昨夜之事,如同電影般一閃而過,情緒一下爆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眼前的男子:“那些村民怎麼樣了?都得救了嗎?”

男子一把推開鹿雲華,“如你所見,被殺,被抓,!”

此刻,鹿雲華的眼中,沒了往日的神采,有的只是深不見底的幽暗。

“這是我主子留給你的。”說完男子將一包裹扔向鹿雲華。

最後再提醒你一句“這世間比你想象的更殘酷、更無情,若想救人,那就必須活著。”

鹿雲華就這樣傻愣愣呆立在原地,等她回神後,男子早已走遠,不知去向。

鹿雲華抱著包裹走出破廟,微風掠過她的髮梢,抬頭仰望,陽光何其耀眼,刺得人睜不開眼。

三日後 封溪村後山坡

鹿雲華跪在一座座長方形的小土堆前,她保持這個動作已經很久了,沐音和豆豆很懂事的陪在一旁。

不知過了多久,鹿雲華似乎想到什麼,她抬頭平視不起眼的墓碑,開口道:“我會為你們討回公道的,這個世界我管定了!”

半月後,啟華縣

少年站立窗邊,目光投向窗外,心情隨之飄蕩……

其身上雪白的錦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銀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好的墨玉,衣襬袖口都繡著銀白色暗花祥雲紋。

精緻的玉冠牢牢地將他烏黑的長髮束縛起來,除此之外,他身上再也沒有絲毫裝飾。

該少年便是當朝太子——顧庭羽,剛到束髮之年, 他出生高貴,潔不染塵,本該是天之驕子,可如今卻處處受縛。

他怎能不知,如若再這樣下去,他的父,他的國,他的民將不復存在。

房門被推開,來人正是墨燃,他雙手握著劍柄,將劍豎立於胸前,“主子,那姑娘被抓了。”

顧庭羽聽到回話,並沒有轉身,食指輕敲窗沿,問道:“為何?”

聽到主子問話,墨燃自然不敢怠慢,“他先是親手埋葬了那些死者,然後帶著女娃和那隻犬四處奔走,但凡是有官府縣衙,她便隻身一人擊鼓鳴冤。”

“噢……這女人還當真不怕死。”聲音清冷至極。

墨燃站直身子說道:“主子,她被關押在沛霖縣縣衙的地牢中,受了不少刑罰,再這樣下去只怕是性命難保。”

墨燃躊躇片刻,繼續說道:“那姑娘言語怪異,屬下不懂,可有一句倒是聽的真切!”

這會子,顧庭羽有了些許興致,“噢,說說看。”

墨燃點點頭,如實答道:“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聽到墨燃的回話,顧庭羽喃喃自語道:“舉直錯諸枉,則民服。舉枉錯諸直,則民不服……”

驀地,顧庭羽忽而轉身,原本清冷的面容在陽光襯托之下溫和了許多。

直覺告訴他,此女子遠比男人更有魄力和勇氣,是這世間罕見的可塑之才。

顧庭羽銳利的目光略略沉吟,默然片刻後,欣然喜色道:“墨燃,拿著我的手令即刻前往沛霖縣,命卓爾放人,我雖無權,但好歹也是當朝太子,再如何,那卓爾也不敢明目張膽與我為敵。”

墨燃拱手彎腰,“是!那……之後如何安置此人?”

顧庭羽落座於東側扶手椅上,思索片刻後,“將她帶到啟華縣,再通知張縣令前往領人。”

“遵命!”

墨燃剛轉身,身後又傳來聲音:“記住,這事不可張揚,別讓那女子察覺,你只需讓她知道是你的主子救了她就可以了,至於其他隻字不提。”

“屬下明白!”

待墨燃離開,顧庭羽瞥了一眼窗外的,戲謔道:“扒牆角滋味如何?”

“哎,真沒意思,每次都被你發現。”說話間少年縱身一躍,一個利落翻身從窗外飛身而入,然後一個漂亮轉身站立在顧庭羽身前。

他身著雅青色長袍,頭髮以竹簪束起,劍佩於腰間,劍鞘上刻有華麗的圖案,而他腳上的布鞋卻顯得那麼格格不入。

顧庭羽拿起茶壺,慢慢地倒了一杯茶,一股幽香撲鼻而來。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清冷的面容露出一絲微笑,“懷風,你是越發的膽大了,哪有侍衛像你這般沒規矩,這點你得同墨燃多學學。”

紀懷風一聽到墨燃的名字,臉色黑沉,態度立馬大轉變,“主子,我的好主子,你可別讓我學墨燃,他那悶葫蘆遲早得把我憋死。”

顧庭羽將茶杯至於茶托上,說道:“不學也行,得幫我做一件事。”

聽到不用學那勞什子規矩,紀懷風像是遇到救心丸一樣,毫不猶豫地回道:“別說一件,一百件都行,主子要我上刀山,我絕不下火海。”

“好,你即刻前往沛霖縣,將那女娃和那隻犬帶往啟華縣。”顧庭羽說完嘴角不自覺勾起。

紀懷風節節後退,“啊!這這……主子,你可饒了我吧,上次與你在封溪村我可見識到那隻狗了。”

大半月前,堂堂的風大俠被一隻狗追得滿山飛,最後鞋都跑丟了。所以說,紀懷風怕那隻狗確實是情有可原。

看到紀懷風如此模樣,顧庭羽勾唇淺笑道:“沒想到你還有怕的東西,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那狗看似兇了一點,倒也通靈性,這有的時候,狗比人忠誠。”

紀懷風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做了一個拱手禮,“主子之令,義不容辭。”

話畢,紀懷風飛出視窗,他的身影在天空中逐漸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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