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閣裡亂成了一鍋粥。

洛亦塵日前離去,一宿未返。如今宮裡又傳來皇帝身體有恙,朝野上下人心惶惶。瀟馳去了文城也未回來,朧月找不到人商量急得滿院瞎轉。她心裡有火,看見低品級的丫鬟小廝們幹活不入眼,就破口大罵。

“一個個懶驢上磨,主子一日不在就原形畢露,天生的賤骨頭!等殿下回來了,看我不稟了殿下把你們打發到黔奴所去,管你們是做人做鬼,還是死在那裡爛在那裡!”

藍瓔趴在園中假山上,懶洋洋地曬太陽。它知道洛亦塵在哪裡,也知道圖靈正在發生什麼,看著朧月那著急上火的樣子,藍瓔搖搖頭。憂心有什麼用,它活了幾千年了,見人類都經歷了這麼漫長的歷史程序,怎麼還沒學會一個道理:要發生的擋也擋不住,不會發生的擔心也沒用!

瀟馳一進摘星閣,便聽見朧月那熟悉的罵人聲音。他在回城的路上,聽聞了宮裡的變故,快馬加鞭往回趕。朧月見瀟馳回來了,鬆了一口氣,總算有個打商量的人了。朧月和瀟馳幾乎是同時進的摘星閣,是她和洛亦塵最信任仰仗的人。

“我的爺,你總算是回來了!殿下不知去了哪裡,一宿未歸,你快去找找吧!宮裡又……”

瀟馳不待朧月把話說完,便衝進內殿。發現殿內一應物件擺放如常,找不到任何洛亦塵去處的線索,他衝出門,縱身攀上假山。瀟馳知道藍瓔會說話,他經常聽到大皇子同藍瓔獨處時與之竊竊私語,只是身為護衛的他沒有權利過問,加上生性孤僻也無興趣打探。

“殿下去哪兒了?”瀟馳的聲音渾厚有力,沙沙地。

藍瓔彷彿一個犯錯的小孩被抓住了一樣,晶藍的眼睛裡滿是閃躲,它扭過頭去避開瀟馳的詢問。瀟馳知道藍瓔不會說,想起了什麼,又飛身躍下假山回到內殿。他開啟一處十分隱蔽的暗格,連陛下都不知道的暗格,那是蘭妃揹著陛下改建的一處密室。

果然沒錯,蘭妃的佩劍不見了,一切都明白了。出了摘星閣,瀟馳躍上馬背向城外飛馳而去。

朧月在門口喊:“這個木頭人,你去哪兒啊?”

煙波裡。

瀟馳在煙波裡山門外守著。礙於蘭妃同煙波裡之間千絲萬縷的聯絡,他不能魯莽破障,也擔心給大皇子造成不必要的麻煩,便只能乾等。他雙手抱胸,一手持劍,靠石而立。雖然閉著眼睛,但他的耳朵捕捉著方圓兩裡內的一切動靜,哪怕是對面山谷中的一縷微不可察的清風,他憑著耳力也能辨出方向。

突然,瀟馳感到一陣十分壓迫的氣場靠近了。他睜開眼,並沒有發現來人,他迅速撤離了山門的位置,找個偏一點地方藏了起來。高手出現,靠得太近連呼吸都會暴露。

片刻後一個身著黑色斗篷的影子出現了。瀟馳心道不妙。傳聞陛下身體有恙,此刻梅花暗衛出現在煙波裡,絕非偶然。

那著斗篷的人走近山門,雙掌上下翻飛,吸納山河元氣。煙波裡山門外瞬間風起雲湧颳起兩股龍捲風,那人手握兩道滾滾的黑暗風雲似抓住兩條呼嘯的黑色巨龍,他雙掌朝煙波裡的結界擊去,兩條黑滾滾的風雲之氣攜著無數道金光閃閃的雷電朝山門劈去。結界被排山倒海的天地元氣擊中,像漾起的陣陣水波,激起各種不規則的形狀。

那人再划動雙掌,吸納天地元氣,借力擊打山障。每一波襲擊都是巨龍狂舞,雷電交加。一陣持續不斷的擊打過後,山門內衝出一隊身著白衣修士服飾的弟子來。

為首的道:“大膽狂徒,竟敢擅闖煙波裡山門!”

有人見了眼前陣仗,立刻掉頭回山裡報信。

黑衣人並不搭理眼前的一群小輩,只管噼裡啪啦擊打著煙波裡的結界。上次潛入煙波裡竊取燕尾集的無名告訴他,燕尾樓的長老已經不在煙波裡了。沒有長老坐鎮,留守煙波裡不過是一群娃娃,就算蒔蘿親自出手也不是他無名的對手。

眼看著煙波裡的結界被撕開一道口子,一道金光閃過,將那撕開的一條縫隙又生生封住了。那群持劍佈陣的弟子回首,發現宗主蒔蘿站在山門前的巨石上舞劍畫符,加固著煙波裡的結界。

結界補好之後,蒔蘿憤然喝道:“什麼時候梅花暗衛也敢如此明目張膽攻打煙波裡的山門了?洛雲瀾養的狗果然沒有教養!”

無心收手,發出低沉雄渾的聲音:“陛下‘有請’蒔蘿宗主!”

蒔蘿:“‘有請?’哈哈哈哈……洛雲瀾的‘請’如此特別!銀蘭真是瞎了眼,跟了這麼一個暴君!”

無心道:“蒔蘿宗主,請吧!”

儘管蒔蘿萬分不願,可是煙波裡的長老皆潛入江湖,煙波裡只剩下自己一人坐鎮。方才以她個人之力修補結界,已耗去她一半的靈力,若是惹怒了這個無心再次攻打山門,她恐無力再修復結界,保煙波里門徒的安危了。

蒔蘿暗道,還好已經給煙波里長老傳信,希望尚未走遠的長老們能儘快趕回。她轉身對煙波裡弟子道。

“煙波裡弟子聽命,既然圖靈王如此盛情,本座就去會會洛雲瀾。本座走之後煙波裡一應事務交由天香館主幽竹打理,你們要恪守祖訓,協助幽竹館主守好煙波裡。”說完把宗主令扔給那為首的門徒,轉身走出了山門。

那群弟子既無力抗衡無心,也無權干涉宗主的決定,只能無奈送別蒔蘿。

蒔蘿一手持劍一手負於身後,踏上了通向對岸的石橋。暗衛無心像一個黑色幽靈一樣跟在蒔蘿的身後。

瀟馳緊握劍柄,因用力過度手指骨節發白,見無心押著蒔蘿走遠了才從暗處出來。煙波裡結界修復如初,他又站回原地等待大皇子。

洛亦塵在縛仙洞裡被關了幾日,他一直在思索為何蒔蘿師叔一提到父王就咬牙切齒,一提到燕尾集就如臨大敵。以父王平時提及母妃的種種來看,他們二人不過是情深意切彼此恩愛。難道夫妻恩愛有錯嗎?父王不過是希望自己替他完成母妃的遺願而已。

那日煙波裡幾響怪異的鐘聲是什麼意思?今日震天動地的雷電之聲又是為何?洛亦塵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近日發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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