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過來。”風吟對那個叫瘋子的招手。

瘋子笑嘻嘻湊上去,性情不再像之前那麼暴躁,只是他拖著一隻胳膊看著有些猙獰。

“啊!”咔嚓一聲,瘋子叫聲還未停,他左臂的痛感便消失了。他試著舉起胳膊,果然好了。

“謝謝姑娘。”

瘋子沒想到這個女孩心這麼好,先前他們三個還想欺負她,轉眼局勢已然扭轉。如果反過來,他們自己可沒那麼好心,還要救治一個欺負自己的壞人,想到此,瘋子便有些心虛。

“姑娘有何吩咐?”他承了風吟的恩情,即便風吟已經撤回對他神識的控制,他也變得十分和氣。

瘋子不是個好人,專門幹偷雞摸狗的事,但是他卻是一個十分義氣的人。幹他們這一行的,時常有危險,因此對夥伴和受過恩惠的人都是絕對的義氣,絕不會含糊。

“關於這個天鳳皇族的墓穴,你還知道些什麼?”風吟問道。

“姑娘請看,”瘋子湊過去,指著棺槨上一處格外小的金鳳雕刻圖案,“這個標誌是天鳳前皇族特有的標誌。”

“奇怪的是為何一個皇族的墓葬為何不在皇陵?”瘋子也不得其解,微微蹙眉,“這個小小的金鳳圖案也是刻得晦澀不明,且藏在這棺蓋簾下,如此隱蔽,若不是我瘋子是幹這行的老……若不是我仔細,根本看不出來!”

風吟手摸著那一個小小的,甚至有些模糊的金鳳圖案又問:“你可知道前天鳳有哪位皇族流落在外?”

“這個……我就不大清楚了!”

瘋子如實回答,他只是一個盜墓的,只喜歡錢財。墓葬的訊息一半是自己尋的,一半是黑市裡買的,盜墓者若是挖出來太多墓主背後的故事,下墓時情緒就會受到影響,所以他不會深挖墓主背後的資訊。

風吟放棄了繼續追問這幾人的想法,她控制這三人的識海時並未覺察出三人識海的異常波動,這說明他們沒有反抗也沒有撒謊。這可能確實是巧合,他們只是幾個盜墓賊罷了。

不管怎樣,這一趟不算白來。

風吟安撫了一下三人的神識,便抽回神識,釋放了三個人:“你們去吧!”

蔡頭等人醒來,發現自己在一處墓穴,並未太過驚訝。

“姑娘能否收下小的為徒,不管姑娘往何處去,小的一定盡心伺候!只求姑娘教我您那招飄來飄去,叫人怎麼也逮不住的精妙步伐。”

蔡頭撲通一聲跪下,瘋子和水瓢腦袋本就是蔡頭的跟班兒,眼看老大跪下了,根本不假思索,齊聲脫口而出。

“求姑娘收小的為徒!”

這場面風吟是做夢也沒想到的,她從來都是跟著別人身後討生活的,如今三個大男人,還是兩個五大三粗的中年人和一個跟自己一般大小,但高出兩個頭的小夥子要拜自己為師,她一時愣住了。

蔡頭見風吟不搭話,便以為是對方答應了,咚咚咚連磕三個響頭:“謝師傅不嫌棄,徒弟給師傅磕頭!”

“謝師傅不嫌棄,徒弟給師傅磕頭!”瘋子和水瓢腦袋跟著喊。

“師傅在上,徒弟生死追隨師傅左右,萬死不辭!”蔡頭繼續喊。

“師傅在上,徒弟生死追隨師傅左右,萬死不辭!”瘋子和水瓢腦袋繼續跟著喊。

風吟回過神來,幾人都拜完了。她有些為難,不是她不願意收徒弟,而是這一切變化太猛了,她有些消化不了。

自己本是個過客,怎能隨隨便便收了徒弟。

“你是……”

“蔡頭,”蔡頭趕忙回話,“他瘋子,他水瓢腦袋,也叫賈子。師傅,以後我們三個伺候您!”

風吟看著這個四十來歲模樣的老徒弟,她臉上十分尷尬:“那個,蔡頭啊!我還有……”

“師傅別擔心,您去哪兒我們就去哪兒!”蔡頭打斷風吟的話。

風吟本想說,她還有要事在身不便收徒,生生被蔡頭給岔開了。

算了,左右她也是個無根浮萍一樣的人。如今雖然找到一點線索,可仍然沒有解開自己魂穿的謎底,她還要尋找自己的肉身,要回到原來的世界,至少還要找回自己的肉身才行。

多一個人,多個幫手,不如收了這三個人,教化他們,免得讓他們繼續橫行霸道,掘別人的墳來得強。

“好吧!如果你們非要跟著我,我有幾個要求,你們做得到我便留下你們,做不到的話……”

“做得到!”蔡頭想也沒想就答道。

“做得到!”瘋子和水瓢腦袋繼續跟著答。

“別搶著答,聽我說完!風吟止住三人的嘴,繼續道,“若要做我的徒弟,一、此生不再做撅人墳墓的勾當!你們可做得到?”

風吟看著瘋子,似乎在質問他。

“是!”三人齊聲道。

“二、不許橫行霸道,恃強凌弱!”這話是對這三人先前對自己的行為的警告。

蔡頭點頭如搗蒜:“絕不再犯!”

瘋子和水瓢腦袋跟著點頭:“絕不再犯!”

“三、不許打著我的名號在外行不義之舉;四、不得說出我……為師的秘密!”風吟指了指這座墳地。

“全聽師父教誨!”三人齊聲道。

“好了,把這個墓穴蓋好,恢復原狀吧!”風吟對著三人吩咐。

不管自己與這個墓穴主人之間有何牽連,死者為大!

風吟帶著三個老徒弟,在荒原上走訪了以前的村莊,那裡什麼都沒有了。真是物是人非了!

他們添了匹馬,尋著圖靈而去,那裡還有她牽掛的人。

蔡頭以前在騎兵營當過兵,又在荒原上橫行時久,瞭解一些風吟不知道的事。

“師傅,您瞧!”蔡頭馬鞭指著西北便鋪天蓋地的營地,“那邊是圖靈的西北軍!”

風吟眉頭微蹙:“圖靈的西北軍怎麼在圖靈的東北邊境紮營?”

蔡頭氣憤道:“唉!說來話長,還不是我們沃北的騎兵孬唄!”

“說來聽聽。”風吟道。

“據說沃北的騎兵統領時常離營,一年之中有半年都在圖靈晃悠,兩年前尹天騏將沃北幾座城池和玄鐵礦拱手讓給圖靈王,白瞎了我那些上陣賣命的兄弟一腔報國之心!”蔡頭越說越氣憤。

風吟想起了兩年前的那場戰火,自己當時身在其中,看不清時局。

“難道這其中還另有隱情?”風吟追問。

“可憐我血灑沃北的兒郎,可憐我荒原上的父老鄉親,可憐我天鳳啊!”蔡頭說著鼻涕眼淚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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