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紫邪依然面無表情,只是扼住覓晴的手腕並未放鬆,“看在咱倆上百年的交情,我受你兩拳。但是,現在不是發瘋的時候。”

“將軍!將軍!”

“國師,國師,是你嗎?”

一陣喊叫聲打斷了公牛一樣鬥氣的兩人。

覓晴的部下和風吟帶來的小分隊在建木神樹上焦急地等待著。聽見錯亂的時空裡傳來扭曲的聲音,他們迫不及待喊了出來。

風吟扭過頭去,悄悄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雙眼,調整好心情。她分出一縷神識,攀上淵頂,她探測到無盡高處,她帶來的小分隊和覓晴的部下正焦急地向下張望著。

嘭嘭嘭!

頭頂的“天空”又傳來了隆隆的聲音。這是覓晴和部下從南酈峰一直追查到此地的原因。他放下了對紫邪的私人恩怨,警覺地探查聲音的源頭。

“是建木神塔上傳來的聲音!”

紫邪撒開覓晴的手腕,雙臂一展,重明鳥本體騰空而起。他雙翅拍動,試圖捲起風吟。

但是這次他撲了空,風吟一個殘影閃過,近乎本能地踩著行雲流水的步伐溜了開去。她沒有翅膀,不能飛,但是她有一雙腿,一雙能踏波行雲的腿。

覓晴看著風吟在陡峭的絕壁上行走如風,白色身影恍若幽靈,他的眼睛裡閃爍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又是一聲長嘯,覓晴追著風吟的影子展翅而去。

“倔犟的女人!”紫邪拍著一雙巨翅,來回轉動身軀,也追著二人而去。

風吟不知道自己跑得有多快,也不知道跑得有多遠,她只是本能地釋放著自己內力,麻木地踩著行雲流水的步伐。懸崖絕壁對她來說如履平地,她感受不到絲毫的重力,或者是這個地方根本沒有重力。

待她的視線逐漸清明時,她才放慢了腳步。她的神識告訴她,她已經來到雲端之上,只是她此刻尚在建木神樹的樹幹內部,無法看見外部的世界。

嘭嘭嘭!

轟隆之聲再度響起,這一次仍然是從頭頂上空傳來,憑著聲音來辨識,依然是無盡高空之上,她們依然離那聲音的源頭遠之又遠。

風吟停了下來,她想起自己不是來探查這巨響來源,也不是來探查墮神臺和墮神峰之間的聯絡的,她是來把紫邪帶回去的。精靈王和自己的交易是帶回紫邪,一切與此事無關的,她大可不必浪費精力。

“我不想玩了!”

風吟想通了一些事後,她擇了一處內凹的崖壁容身,此地雖是無盡高崖上的一個小凹點,但是內部空間卻十分寬敞,足以容身十數個人。

紫邪在中空的巨型建木神樹內部直衝而上,直奔建木神樹之巔,見風吟止步也並未停止,他十分堅定地按照自己的計劃行事。

風吟雖然口上不說,但眼看紫邪那巨鳥本體沖霄直上,絲毫沒有重傷初愈的樣子,就越想越生氣。

她坐在一個石墩上,百無聊賴向下望著深淵,突然格外想念洛亦塵和秋弦。亦塵他會哈巴狗一樣粘著自己,哪怕他是圖靈大皇子,白雪般無塵無垢的公子也不見他待自己有一星半點的孤傲冷淡;秋弦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卻總是說著最冷酷的話幹著最貼心的事。

風吟握著秋水玉墜,想著想著便笑了。是啊,像亦塵和秋弦那樣的人哪能處處遇上呢,她不能祈求自己總能遇上良人。

亦塵送給她的邀月被她留在醉花陰,她不能睹物思人,便只能一幕一幕回想他在劍廬教自己練劍的情景。好想你!好想立刻回到圖靈,好想馬上見到你!

這一年她在蠻荒,在蘇嵐真是過得煎熬。此番感到被紫邪戲弄之後更是感覺一刻也不想呆在這片異族的土地了。

一陣疾風掃來,覓晴收起巨翅,走了進來。他高大魁梧的身形立在崖壁口。

見覓晴來了,她趕忙收起秋水玉墜,收拾好表情。

“你不去追他嗎?”風吟刻意避開紫邪的名字。

“他惹你不開心了!”覓晴的心情沒來由地被風吟的情緒左右著。

“你是他的摯友兼同僚,你該站在他那一邊。”風吟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為你不平。”覓晴乾脆坐在風吟旁邊,打算同她說說話。

“你最初也不想搭理我,怎麼現在又變了?”

風吟覺得覓晴這性格不像個將軍,倒像個哥哥。在建木神樹外相遇時,他一直拿銀槍指著自己,視自己如臨大敵一般。

“我看不慣他高高在上,不顧他人感受到樣子。”覓晴身體後傾,雙手撐地,放鬆坐姿,“我妹妹覓雪是蘇嵐第一美人,也是紫邪的未來的夫人,就算這樣也時常被他冷落,我早就想揍他了。”

覓晴有些愧色:“起初,我聽聞了一些紫邪和你的傳聞,鑑於覓雪的這層關係,我對你有些偏見。”

“不過,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人族女子!在建木神塔外我初見你時,我自信能看透你,那時我認為你是一個巧言令色,招搖撞騙的人族流浪兒而已,精靈王以‘國師’待你實在有些離譜。”

覓晴自嘲似地淺笑了一下:“不過現在看來,那時我確實輕視你了。你不僅能在絕縫中求得生存,還能為一個異族人拼死相救,這讓我很感動。其次,你爆發出的能量和修行天賦讓我一個精靈族大將軍都歎為觀止,你當得上我的敬重!”

突然被誇得天花亂墜,風吟有些恍惚。

“你能幫我把紫邪帶回雪蘭城嗎?”風吟帶著祈求的口吻問道。

“我答應你!”

“你不問問為什麼?”

“其實……我有一個問題……”覓晴猶豫著,不知是否該說。

“你有沒有想過精靈王為何派你來救紫邪?”

風吟一直不敢深入地想這個問題,儘管她也懷疑過。首先精靈族除了風吟以外還有太多可以選擇的人,可是他為什麼會派自己?其次,紫邪雖然有受傷之實,但絕對不至於生命受到威脅,他明顯有利用自己的成分。

“我知道。”風吟眼神迷離,不是她不反對,也不是她傻,而是身在局中無法抽身。

“你不怪他們?”覓晴彷彿自己犯了錯一般,言語有些沒有底氣。

“有什麼好怪的!這本來就是一場交易。精靈王讓我帶回紫邪,他們送我回南域,公平交易嘛!”

風吟儘量讓語氣顯得平淡些,她不想洩露任何的情緒,因為任何情緒的波動都是展現給外人的破綻。當別人想要利用你時,這便是被人拿捏的把柄。

“你放心,我這就去把紫邪押回來,讓他給你道歉!”言罷,覓晴雙臂一展化作本體,大鵬展翅而去。

風吟慌忙追了上去,朝著遠去的覓晴喊道:“小心別被他揍了!”

“被揍也要把他押回來!”

迴音傳遞到風吟的耳朵裡,她心中煩悶頓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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