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撲進河水裡,拘了一捧水,嘩啦啦打在臉上。冰冷的天圖河水告訴她,她是真的回來了。

她坐在岸邊,盯著倒影,逐漸想起一些事。

她在這個世界最初的記憶始於天圖河,不,好像更早。

“我是穿越進這個世界的,那為何我是穿著天鳳服飾、頂著她人面孔被人從天圖河裡撈起來?”風吟腦海裡的疑問彷彿天圖河水一般不斷湧出。

“難道我只是魂穿了?”風吟腦海裡還存在“上輩子”的記憶,她還記得自己原來的名字叫“娢煙”。

風吟臨時做了一個決定。

“既然命運讓我再次回到天圖河,而我在這個世界的人生是從天圖河開始的,那我就從天圖河開始尋找自己的前世今生吧。”

重走過去的路,被戰火席捲過的荒原上已經重新長滿了綠油油的野草,甚至比以往更甚。到處都是寧靜祥和的景象,只是她幾乎找不到過去村子裡的痕跡,彷彿她從未來過此地。

風吟沿著天圖河兩岸走了十天,餓了就打只兔子烤來吃,渴了就喝天圖河的水。

她什麼也沒發現。

“所以,我到底是不是……我?”風吟對著天際的蓮祁山脈發出了靈魂一問。

“駕……駕……!”山丘上傳來馬蹄和揮鞭的聲音。

風吟轉過身,虛著眼望去。

三匹馬依次冒出頭,不過片刻,那三匹棕色快馬呼嘯而至,從風吟身邊擦身而過。若不是風吟早已今非昔比,身懷絕技,輕輕划動小腿,閃了開去,她定會被馬蹄給掀翻。

她拍了拍濺在身上的泥點和草屑,望著那三個狂飆的身影說了句:“沒長眼睛嗎?”

不過是一句本能的發洩,卻被那飛馳而去的人聽見了。

那三匹飛馳而去的馬上,有一個身材高大,很是健碩的男子耳力驚人。即使風吟只是低低咕噥了一句,他也聽得清清楚楚。

“你說什麼?”那位耳力驚人的男子一手勒住韁繩,一手拿著馬鞭指著風吟的腦袋。

風吟沒想到他們去而復返,但是她並不想起衝突。

“喂,說你呢,你耳聾嗎?”另一個男子插嘴道。

這句話激怒了風吟。她抬起頭看見那人騎著馬拿著鞭子,對自己破口大罵,頤指氣使的樣子讓她想起了“窮兇極惡”倆兄弟。

她剛來到這個世界時,是圖靈軍“窮兇極惡”兩兄弟就是這樣騎著馬,揚著鞭子,蠻橫地呵斥自己。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小姑娘,身體羸弱,被鐵鏈拴著,只能受人擺佈。萬幸她遇上了秋弦,那個萍水相逢的男子,不僅救了自己的性命,還一路護著自己。

現在,她沒有那麼幸運,既沒有其木格奶奶,也沒有昂沁,更沒有秋弦。可是她已不是昔日那個連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只能隨便取阿依亞荒原的風聲為名的小姑娘了。

她現在是一個修為已達“合”字訣門檻,神識強大到當世無雙的高手了,即便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她遇事不再慌張,也不會任人欺凌。

“我說你眼瞎啊!”風吟依舊一臉淡然,她冷漠地回懟,絲毫不懼對方一行三人,騎著高頭大馬那威武的樣子。

“你你你……你怎麼能罵人呢?”一個水瓢腦袋拖著一根小辮兒的小夥子結結巴巴嘟囔。

“罵你怎麼了?”

那水瓢腦袋似乎不相信一個看上去身板小小的姑娘家敢這麼硬氣,自蔡頭從騎兵營裡逃出來,他和瘋哥就一直在荒原上橫著走,從沒有人敢對他們說個不字。

“蔡頭,瘋哥,她她她罵我!”水瓢腦袋趕忙求助,似乎等著大哥發話幫他找補找補。

為首的那個中年男子,將馬鞭橫起來,攔住水瓢腦袋,獨自勒馬前進一步。

“喲,小姑娘,你怕是不知道我們是誰吧?瞧你這渾身炸毛兒的小母雞模樣,很是合我胃口,要不哥拉你上馬,跟哥兒幾個一起橫行荒原吧?”

風吟頭也未抬,並不搭理對方,向著自己的去路走了。

“嘿!這個妞有意思,哥哥我就喜歡有意思的小妞。瘋子,接著!”

那叫蔡頭的人把馬鞭一扔,翻身下馬,想追到風吟前面攔住她。

奇了怪了!

蔡頭眼瞅著那姑娘就在眼前,他一伸腿便能攔住對方去路的距離,卻總是差了半步,左右追不上。

他猛地伸手,試圖抓住風吟的肩膀,對方卻好似總能未卜先知,總能漫不經心地避開蔡頭的抓勢。

不過十幾息功夫,蔡頭額間滲出密密麻麻汗珠,他已是使出全身解數,卻發現根本近不了那姑娘的身。

“蔡頭,你沒事吧?”

瘋子坐在馬背上,看著菜頭漫不經心跟著那小姑娘越走越遠。

二人打馬追上。

跟進了瘋子才發現蔡頭被那小姑娘逗得團團轉。他一鞭子抽在馬屁股上,向風吟猛衝了過去。

那馬前蹄剛猛然抬起,便又緩緩放下, 無論瘋子怎麼勒韁繩、抽鞭子,那馬只是不停嘶鳴,止步不前。

瘋子氣得連連抽了幾鞭馬屁股,突然那馬一撅腚,前蹄高高揚起又放下,跟瘋了似的跳了起來,一下將瘋子甩了出去。

“誒喲!”瘋子一臉扎地裡,吃了滿嘴的青草,“我的胳膊!”

水瓢腦袋一看,慌忙下馬,追過去扶起瘋子:“瘋哥,瘋哥,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沒事的樣子嗎?”瘋子啪一聲拍在水瓢腦袋的頭上。

“嘚嘚嘚!”

突然蹄聲齊響,三匹棕馬跟士兵聽了號角一般齊齊跑向遠處,片刻沒了蹤影。

“唉唉……別跑!”

水瓢腦袋眼看馬兒都跑了,他一著急鬆開瘋子,追著馬跑了。瘋子被馬摔斷了一條手臂,又讓水瓢腦袋一扔,身體壓在斷臂上,疼得面目猙獰。

“這個蠢貨,看我回頭不收拾你!”

在荒原上,沒了馬匹,就像沒了腿一樣。菜頭一看亂了分寸,放棄了攔截風吟,也追著馬跑了。

風吟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等著看好戲。

片刻後,水瓢腦袋和蔡頭又追著馬兒跑了回來。

那三匹馬跑到風吟跟前,又變得十分溫馴,垂下頭舔著風吟腳邊的青草。

風吟伸手摸著三匹馬兒的脖子,看著氣喘吁吁跑回來的倆人。

“怎麼樣?跑夠了沒有?哥哥還想帶妹妹橫著走嗎?”風吟一臉無辜地問蔡頭。

趴在地上的瘋子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詭異的一幕,這三匹馬跟著他們哥兒仨日久,從未出現過背主逃逸的現象。

“你,把我們的馬怎麼了?”蔡頭氣喘吁吁道,他已經覺察到眼前女子的不一般,有些警惕道。

“沒怎麼,我只是叫它們出去撒歡了一下。”風吟只顧撫摸馬兒的脖子,好像是自己的馬一樣。

“哥……哥……哥……”水瓢腦袋跑回來,這才正面看到眼前女子的模樣,嚇得臉色都青了。

“你他媽的有點出息沒有?有屁快放!”瘋子趴在地上,他歷來討厭水瓢腦袋那遇事就結巴的樣子,弄得他心急火燎。

“她她她……她……”水瓢腦袋指著風吟的臉,自己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她她……鬼鬼鬼……”

“我已不是以前的我,誰也別想著我揮鞭子!趁我心情好,你們趕緊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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