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鳳翎都,姬府。

是夜,一全身蒙面的黑衣人,跪於姬文傑跟前。摔碎的茶盞零落一地,那黑衣人連呼吸亦是顫抖的。姬文傑背黑衣人而立,一手握拳,攥得青筋爆起。

“廢物!”

黑衣人的頭伏得更低了。

“尹天騏若得了圖靈王的相助,將是姬氏霸業最大的障礙!如今尹天騏隻身在外,是除掉他最好的機會。一群殺手,卻鬥不過一個離群的孤狼!”

派出去的人太不中用,一再壞了他的大事。近來謀劃的一應事務,均未得手,他的心情實在不佳。好在殺手們仿製了沃南軍的赤羽箭。雖未能除掉尹天騏,但或能引沃北軍和沃南軍交惡。

門外,殷小六探出腦袋,瞧了瞧堂上情景,眼珠子溜溜地轉。處世狡猾多智,又會溜鬚拍馬,轉眼,殷小六已經是姬文傑跟前的紅人了。見家主面如死灰,山雨欲來,殷小六便知道出頭的機會來了。

“還不滾出來!藏頭露尾地做什麼?”姬文傑正心煩意亂,他亦知道殷小六足智多謀,想聽聽他的意見。

殷小六齜牙咧嘴,彎著一雙豆眼,諂笑著往堂內去。

“嘿嘿,什麼事都瞞不住少爺的眼!”

“你又有什麼事?本少爺正煩著呢,不想找不痛快,最好說點好事。”

“少爺,消消氣!您這金貴之軀,他日是要坐上龍座的,氣壞了身體,不值當!”殷小六拿捏住姬文傑的心思,輕而易舉地化去他的怒氣。

姬文傑即便知道殷小六在溜鬚拍馬,好在聽著著實舒坦。聽殷小六這麼一說,便覺著心中惦記的事又有了希望,恍若已然坐上那空懸已久的龍座,心情便也輕快不少。

“少爺可知陸寶菱已經離開黑水河軍營了?”

“那又如何?”

殷小六湊得更近一些,一臉精相。

“少爺如此聰明,怎會不知刺殺騎兵大統領本非易事。如果硬來不行,何不換個思路。”

“你有何主意?”

“尹天騏身為天鳳大統領,敢不顧忌諱,私下與圖靈王勾結,必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咱只需弄清楚尹天騏和圖靈王交易的具體內容,一定可以找出破綻。若尹天騏做出有損天鳳利益的事,只要咱找出證據,便能讓其身敗名裂。屆時,就算他有圖靈王撐腰,亦坐不上天鳳主位。”

姬文傑發現,這個殷小六,雖然一副賊鼠德行,腦子也確實靈光,說的有些道理,不免有些佩服。

那殷小六眼見姬文傑有些動容,又補充道。

“少爺再想想,那陸寶菱敢隻身離開沃南軍的庇護,只說明少爺要的東西,已經在葉行修的手中了。此番,咱姬氏府兵雖然行刺尹天騏失敗,但是打的是沃南軍旗號。”

“咱只須讓尹天騏知道,御火術金鑰已在葉行修手中,那尹天騏必然會聯想,葉行修手握御火術金鑰,又私下行刺自己,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少爺當知,天鳳南北雙雄之間的關係早非以往,一旦矛盾激化,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屆時,天鳳一盤亂局,正是咱發力的時候,咱豈不是省事了?”

聽罷,姬文傑眉間舒展,總算露出些笑容。如此一來,刺殺失敗,但挑起了天鳳南北勢力的對峙,也不算壞事。

他還可騰出精力,一門心思搬倒雍王。凡是阻礙他姬氏稱王的障礙,他都得一一拔除了!姬文傑瞅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黑衣人,一改先前的暴戾之態。

想到雍王,姬文傑又心事重重。他坐於堂上,看著殷小六,問道:“流影那裡什麼訊息?”

“小六正要向少爺彙報呢。流影來信,她已順利潛入雍王府。想必很快便會有好訊息了!”

總算聽到讓人舒心的訊息。姬文傑閉上眼,仰頭靠在椅背上,做起了龍座之夢。

天鳳,榮城外一處山崖之巔。

青鸞身著一襲輕紗薄裙,嫋嫋婷婷。龍三的目光多年未曾駐留在女子身上,只見青鸞身姿綽約,迎風而立,遠處青山如黛,眼前仙姬娉婷。

青鸞的出現勾起他沉睡已久的情思。這些年,龍三一門心思撲在雍王身上,費盡心力取悅雍王,他已忘記被人取悅和仰慕的滋味了。

看著青鸞對自己那崇拜仰慕的眼神、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樣,龍三方覺自己是七尺男兒。在白承陽的跟前,他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指哪跑哪;在青鸞跟前,他才是堂堂正正的男人,他找回了身為男人的尊嚴。

自青鸞入了雍王府,龍三便要求她扮演自己的親妹妹。是以,公眾之下,青鸞是他的親妹妹;私下,青鸞是他的竹馬伴侶。

龍三私下譴人回鄉調查了青鸞的身份,然而青鸞年幼便舉家外遷,族人又皆凋零,並無結果。又觀察數日,發現青鸞舉止甚有分寸,對自己亦進退有度,並未有越矩攀附之嫌。久之,便打消了對青鸞的懷疑。

“青鸞,三哥……三哥……”

龍三欲言又止。他對青鸞的心思甚是複雜,以他如今的身份,明面上不能讓白承陽懷疑自己的忠心和專情,暗地裡又想重拾竹馬情誼,但又恥於向青鸞解釋他的處境。

青鸞轉過身去,溫順得像只羔羊。抬起如水的雙眸,深情地望著龍三。她走近他,伸出雙臂,環住龍三的腰。

“三哥,什麼也不用說,我懂。青鸞只求能長伴三哥左右,青鸞不會過問三哥的一切。”

女子的溫順、仰慕,徹底激發了龍三身為男人的虛榮和驕傲。這是他從雍王身上永遠也得不到的!這一刻,龍三生出了野心。他既想要保住自己在雍王府的地位,又想要美人在懷。

龍三摟住青鸞,感受身為男人的驕傲和尊嚴。雍王圖謀天鳳的王座,待他助雍王謀取天下,他便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時候,他便能給青鸞最好的一切。

“青鸞,你且耐心些。如今三哥身不由己,寄身雍王府,會做許多身不由己的事。他日三哥功成,定叫你享盡榮華富貴!”

流影本是細作,甚懂攻心術,加上有青鸞身份的掩蓋,即便是龍三這等謀士亦不能看透她的心思。她權當自己就是真的青鸞,小鳥依人般窩在龍三懷裡,聽罷龍三的許諾,輕輕地點了點頭。

白承陽初時亦起了疑心,私下亦譴人暗自盯梢龍三和青鸞,一時並未抓住二人把柄。又見龍三將青鸞安排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道龍三沒有欺他。

流影自幼接受各種訓練,又懂攻心之術,很快便拿摸清了雍王的喜好。她本打算借龍三潛入王府,勾引雍王。不曾想,數日觀察、試探下來,白承陽對美色不為所動。

身為細作的青鸞還發現,龍三時常與雍王獨處,即便在公眾眼皮子底下,二人亦時有親暱之態。聰慧如她,結合雍王的資料,青鸞便料到雍王有斷/袖之癖。幸而未衝動行事,否則很快便在會白承陽眼前露出馬腳。

原來的計劃行不通,流影只能將賭注全部下在龍三身上。從龍三對青鸞的態度揣測,龍三並不介意親近女子。是以,青鸞便對龍三若即若離,逐一試探。果然不出所料,龍三對青鸞是有感情的。

與其自己冒著風險對白承陽下手,不如借龍三的手替自己完成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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