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靈,龍華客棧,天字一號房。

薄紗幃屏後映出一立一跪兩道身影。跪立者彙報。

“屬下查明,葉將軍曾在數月前從姬氏手中截走了陸寶菱。或與御火術金鑰——鳳靈有關。”

“陸寶菱是誰?她怎麼會有鳳靈?”

“陸寶菱是天鳳巨賈陸輕颺獨女。陸輕颺曾是世子至交,據傳世子遇難時曾把鳳靈交給陸輕颺,而陸輕颺則把鳳靈傳給了陸寶菱。”

……

尹天騏沉默,天鳳群雄躁動,得鳳靈者得天鳳,難怪大家都追著陸寶菱不放。他不能在鳳靈爭奪戰中落敗,否則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

“屬下還得知,不久前陸寶菱離開了沃南軍,至今尚無音訊。”

“這麼說……鳳靈很有可能在葉行修手裡!陸寶菱把鳳靈交給葉行修,有強大的沃南軍做後盾,也說得通。”站立之人託了託下巴,“難道葉行修想私吞鳳靈,所以派人來刺殺本座?”

尹天騏把這些零碎資訊拼湊起來,揣測著事態真相。如果鳳靈真在葉行修的手中,他必須儘快取得紫玉燕尾集,再圖鳳靈之事。

“退下吧。”

跪立之人起身,隱入暗處。尹天騏押在圖靈王身上的寶,萬萬不能失手,他取了筆墨,迅速勾了幾個字,“約定之期將至”。

寫完對著門外喊道:“來人!”

一位隨從進屋,恭敬地站在尹天騏跟前。尹天騏把紙條裝進一個小小的竹筒裡,道:“交給於大人。”

天鳳南營,帥帳。

葉行修剛從黑水河回到了南營,便遣人將夫人接至軍中。葉夫人進了帥帳,一掀遮面的斗篷,見了葉行修,眼淚便滾豆似地落下。

見夫人無端落淚,葉行修道是分別日久,夫人心中委屈,趕緊迎了上去。

“夫人辛苦了!”

“將軍……”葉夫人慾言又止,仍是止不住落淚。

葉行修心中疑惑。

“夫人見了為夫何故如此傷心?”

葉夫人抽泣了幾聲,手持香帕擦了擦眼角,一臉憂心地望著葉行修,問道。

“將軍可是得了不該得的東西?或是得罪了什麼人?”

“此話何意?”見夫人如此擔憂,葉行修心中越發疑惑。

“將軍且瞧瞧這是何物?”葉夫人從袖中取出一信一鏢,交與葉行修,“半月前,府中突然飛來此物,叫人好生害怕!”

葉行修接過飛鏢,仔細打量,無甚特殊標識,不過是一把普通飛鏢。他開啟信件。

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驃騎屠神腆居雙雄,一勾結圖靈,一私藏金鑰,天鳳英雄當群起而攻之!

看罷,葉行修心道,此信是暗示沃北騎兵勾結圖靈,沃南步兵私藏御火術金鑰之事。

想到副將葉行文曾與他說過,陸寶菱或與御火術金鑰有關。難道就因為他救過陸寶菱,便有人懷疑他私藏了御火術金鑰?

葉行修自詡行得端,坐得正,便不以為意。只是信中所說,尹天騏勾結圖靈,此事非同小可!葉行修只知,他們二人雖不和睦,但同為天鳳大將軍,尹天騏只是與自己政見相左,不至於做出背叛天鳳之事。若此事為真,他葉行修定不會放過尹天騏!

見夫人仍心有不安,葉行修將鏢和信收起來,寬慰道。

“夫人放心!此後夫人長居軍中,定無宵小再敢驚擾夫人!一切有我呢!”

……

天鳳,浮城外碼頭。

萬千商船,依次排開。樓船、桅船、扁舟,鋪天蓋地,浩浩蕩蕩,飄蕩在碧波之上。豔麗的霞光放肆地撒在水面上,漾起閃閃波光。

一艘三桅船,巨帆高掛。船頭高懸一面迎風飛舞的旗幟,一個大大的陸字,赫然醒目。甲板上,往來忙碌的水員,各自在崗位上檢查,做著遠航前的準備。

這便是陸氏即將出發去柏川的商船。陸寶菱和蘇木上浮城客棧支取盤纏,適逢陸氏商船正待離港。東方既白,碼頭上往來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蘇木牽著寶菱的手登上三桅船,跳板便被收了起來。站在船頭,眺望瀚海深處,唯見天海一線。海風吹亂了寶菱的發,吹動了蘇木的心。

寶菱望著天際,蘇木望著寶菱。前番走散,他曾暗自祈禱,若能與寶菱重逢,天涯海角,定生死相隨。

“寶菱,咱能搭上自家商船,實屬萬幸。據說浮城至柏川,水路兇險,非比尋常。結伴同行,總好過隻身穿越滔天巨浪。”

“好是好,不過就算沒有趕上自家商船,我們有葉將軍的令牌,想必穿越澤國亦不是什麼難事!”寶菱甚是快活,有葉行修的令牌傍身,自覺行路通暢,絲毫不懼前途艱險。

天大白。海風起來,船帆飛揚。

商船似一柄刺向深海的利劍,在深邃平滑的水面上劃開一道雪浪。

一處堆疊起的木桶遮住日頭,投下一個小陰面。一個面夾紅黑而光,雙瞳堅毅的男子,叼著煙桿,躺坐在甲板上。寶菱走近,與之攀談。

“大叔,此去柏川尚需多少時日?”為了拉近距離,寶菱也一屁股坐在甲板之上。

那男子吧嗒了一下嘴巴,吐出一口濃煙,衝寶菱抬了一下眼皮,並未搭理,又回到自己的世界裡。

“這幾日天高雲淡,順風順水,想必咱們很快便能到達柏川。”見那吸菸的男子,並不理睬寶菱,蘇木接上寶菱的話。

癱坐在甲板上的男子,鼻腔裡發出一聲哼哼,一臉不屑。蘇木見狀,有些惱了。

“你這怪人,不回答就算了,為何做出這等瞧不起人的模樣?”

見蘇木一副炸毛公雞的模樣,那吸菸的男子又發出更大的哼哼聲,有意氣蘇木一般。

“嘿,你這個人,你可知寶菱是船隊的少東家?誰給你權利如此趾高氣揚的?”蘇木的火被徹底激發了,眼瞅著就要與那吸菸男子爭辯起來。

“蘇木,你給我閉嘴!”眼見就要引發一場爭執,寶菱不想在自家船上鬧得不愉快,而且她不想以少東家身份與船上的人相處。

那男子託著煙桿,猛吸了幾口。又放下了煙桿兒,往甲板上敲了敲煙鍋子,磕出燃盡的菸灰。他總算正眼瞧了瞧寶菱和蘇木,一臉冷淡,不緊不慢地說了句。

“少東家又如何?在海上,能活著走一趟才算是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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