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不知自己因禍得福,雖一朝為奴,轉眼卻踏入了傳說中的詭門。

真正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煙波裡是一個神秘的江湖組織,獨立於鳳麟洲各國家之外,不問世事。

有人說煙波裡並不存在,只是傳說;也有人說煙波裡是神秘的諜報組織,培養的都是細作……關於煙波裡的傳聞眾說紛紜,但從未有人真的見過煙波裡的廬山真面目。

真實的煙波裡乃一方外之地,內設書院,藝坊和燕尾樓。

書院內藏書萬卷包羅永珍,上至天文星宿、下至江河海志、經書、武學密宗、軍事、歷史等無所不有。

藝坊,顧名思義專事各類才藝絕學:琴、棋、書、畫、舞蹈、音律等,除此之外還設有專事花、酒、茶、香等院館。

最神秘的便是燕尾樓,其存在的宗旨是集天下之情報,為天下之太平用之。煙波裡只有修得最高境的人,才有資格踏入燕尾樓。

出入燕尾樓的,必是勘破上境的大宗師,不管其善何技,必是已臻化境。各位宗師或隱世不出,靜修大道;或化身俗人遊歷在外,蒐集各國情報。

凡煙波裡隱士收集到的緻密情報,皆用煙波裡特有的燕尾印密封,情報一旦送回煙波裡,皆藏於煙波裡禁地——煙波裡最高的山峰上的閣樓裡,因此得名燕尾樓。

燕尾樓所在山峰周圍秘陣重重,即便是煙波裡尋常弟子也無法進入,只有修為高深的長老們才能出入。

雖手握天下緻密情報,但煙波裡並不會利用這些情報干涉各國朝政。唯涉及天下眾生之大事,才會出面干涉,僅為匡扶正義。

所以,江湖上也有傳言“天下英雄若得煙波裡相助,可得江山且永固之。”此話並非指煙波裡勢力龐大,而是說燕尾樓的情報重之又重,凡獲得燕尾樓的情報者可奪江山且永固之的致秘法寶。

為了避免引起紛爭保持中立,煙波裡常年隱於結界之中,山門緊閉難尋蹤跡。

此外菸波里的門規格外森嚴,一則煙波裡從不公開招收弟子,所有入門弟子只憑機緣;二則凡入門弟子必斬斷塵緣,不理俗世,貧民布衣、皇親貴胄一視同仁。如有叛規者,將被廢去一身本領,掃地出門,永世不得重返。

芳華殿。

宗主蒔蘿率眾館主齊聚一堂,各館主左右列坐。一干人等或仙風道骨、或俊逸灑脫、或威而不怒、或肆意散漫自成一派……

“稟宗主,人到了。”一弟子稟報。

年輕女奴們或膽怯或窘迫、怯怯諾諾推推搡搡擠成一團。獨風吟一人左右張望眼放異彩,這裡的一切都讓她格外好奇。

風吟瞧見大殿上,一姿容豔麗的女子正襟危坐,那女子頭上梳著飛燕式的髮髻,三尺烏髮披肩。眉眼盈盈,三分透著親切,三分透著成熟,還有三分神秘。

蒔蘿儀態萬千,柔美中透著威儀,她微微掃視堂上各位館主,柔聲道。

“各位館主,可有中意的?若有閤眼緣的,儘管挑了去!”

左側一位身著綠裙外罩薄衫的女子,手持茶盞不慌不忙地品著,眼裡只有茶湯,說話間頭也不抬,聲音卻是柔中帶厲。

“宗主,煙波裡一向不開門收徒,今日為何破了規矩?”綠衣女子話畢,堂上頓時鴉雀無聲,這個問題牽動著所有人的心絃。

“既然幽竹問了,本宗主就給大家說說其中緣由,以解各位館主心中疑惑。”蒔蘿不急不徐,微笑說道。

“各位,還記得銀蘭吧?”蒔蘿眼神掃了一眼眾人。

聽到“銀蘭”二字,殿內瞬時嚶嚶嗡嗡之聲不絕,眾人面面相覷。

“難道是……?”

“應該是了!”

“沒錯,一如眾館主所想。銀蘭正是前圖靈的蘭妃娘娘、現圖靈大皇子的母親、也是我的師姐,前宗主妙華的愛徒。”

從蒔蘿宗主口中得到確認,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不管她有多少身份,煙波裡叛徒而已,不提也罷!”有人憤憤說道。

“莫急!且聽我說完。銀蘭與我自幼被先師妙華收入門下,我二人情同姐妹。當年的銀蘭才貌雙絕,在煙波裡風頭一時無兩,她是先師最為看重的宗主繼承人。不曾想,她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動了凡心。”

蒔蘿微微動了一下眼皮回憶當年場景,彷彿又回到了過去。

當年銀蘭與洛雲瀾情深意切,陷入情網的銀蘭鐵了心要離開煙波裡,但又恐皇親貴胄薄情,倘若一朝情淡,下場必定零落。她自己可以飛蛾撲火,一往無前,可她卻想要為腹中孩子謀一條後路。

“師姐,當真要舍了我和師傅,舍了煙波裡去跟那洛雲瀾嗎?”蒔蘿淚珠雨下,“你可知離開煙波裡會是什麼下場?”

“我對不起師傅,對不起煙波裡。”銀蘭痛苦萬分,低頭喃喃,雙手護著肚子,“如今,說那些已是無用,我已懷了他的骨肉。為了腹中孩兒,我必須走!”姐妹二人在煙波裡山門外,哭哭啼啼難捨難分。

銀蘭慧敏過人,一身絕學,是煙波裡年輕一代最有前途的弟子。只恨她不爭氣,動了凡心。妙華得知愛徒為了一個男人,要棄了煙波裡,舍了一身絕學,枉費她多年苦心栽培,實在心痛不已。

如今她要親手廢了愛徒一身本領,叫她如何下得去手?想到此,妙華心血上湧,一口血沫子吐在地上。

銀蘭跪倒在妙華跟前:“師傅,徒兒不孝!求師傅看在這無辜孩子的份上,放徒兒離開煙波裡。今日銀蘭甘願受罰,自願廢棄一身修為,我以腹中孩兒發誓,此生絕不讓俗世的羈絆牽連煙波裡,若有違背,不得善終!”

妙華心中百般滋味,又愛又恨,轉過身去不願再見銀蘭,沉默良久。

“罷了!隨你去吧!”

“徒兒深知煙波裡一向視機緣行事,求師傅給銀蘭腹中孩子賜個名吧,他日我若命薄不壽,還望師傅念著賜名之緣,許他一諾,解他一困!”

那妙華本心懷不忍,又聽得銀蘭懇求,動了惻隱之心。

“罷了……念著你我師徒一場,為師答應你。”聲音裡隱約透著痛心,言罷扔下一個白玉瓶。一襲白影閃過,飛身回了煙波裡,隔空傳來餘音。

“便喚他亦塵吧!”

“不孝弟子謝過恩師!”銀蘭久跪不起。

蒔蘿抹了眼淚,亦飛身追隨妙華而去。

銀蘭撿起那個白玉瓶,流下感激的淚水。遲疑片刻,她眼神堅定下定決心,開啟玉瓶將瓶中藥丸倒入口中自廢了修為,與那情郎返了紅塵。

眾人聽罷或搖頭或嘆息。

“……如此這般,是妙華宗主許了洛亦塵一諾,與殿上這些人何干?”幽竹輕輕放下茶蓋,抬起眼皮,在眾女奴身上掃了一眼。

風吟瞧著,這口齒伶俐咄咄逼人的綠衣女子竟是個不染纖塵、雋秀異常的仙子一般人物。風吟的注意力這才從周圍環境中轉移到殿上眾人身上,發現這些危坐之人身上無不透著一股神韻,不分男女盡皆仙風道骨,氣質脫塵。

“諸位有所不知,這幾個女娃正是銀蘭之子洛亦塵送來的,”蒔蘿緩緩道,“今日煙波裡從洛亦塵手裡接了人,人情便了了!”

堂上又是一陣唏噓。

“世人皆知,一旦入得煙波裡,可避塵世。妙華宗主許洛亦塵一諾,是奔著在他落難時解他一困,沒想道此子竟然把這唯一的機會浪費在這幾個女娃娃身上。”

“是啊,瞧這幾個女娃裝束,似從戰場上擄來的,洛亦塵這是何意?聰明人是不會為了幾個俘虜放棄煙波裡的承諾。”

“罷了,想那洛亦塵也不是個什麼聰明人,又或許他篤定一生順遂,根本無需他母親苦苦為他求得的一線機緣。”

堂上無人再有異議。

突然殿外傳來一陣喧鬧,與這肅穆的大殿格外不稱。緊接著牆外略過一影,闖進一鬚髮雪白麵色紅潤的人來,衣袂帶風,酒香四溢。

“蒔蘿……蒔蘿……小丫頭片子,有熱鬧竟然不通知我!氣死我了!”真真是人未到,聲先到。

那面色紅潤鬚髮雪白,瘋瘋癲癲的老頭,正是千杯不醉,千杯不倒的醉花陰館主——不倒翁。

蒔蘿急急賠笑。

“老館主勿怪,今日來了群小女娃,正打發去各館安置呢。煙波裡誰人不知老館主從不收徒,也不愛踏足芳華殿啊。” 蒔蘿有些詫異,“咦……莫非老館主來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個小徒弟?”

“你莫要管我!今日,我就要挑個娃娃走。”

“老館主若是喜歡,儘管挑了去。”

堂上之人,皆面帶微笑滿懷期待地等著看這出戏。

不倒翁圍著殿中幾個女奴前前後後,轉了幾個圈。又是搖頭,又是嘖嘖嘆氣。殿上幾位女娃莫不畏畏縮縮、低頭轉身擠成一團,不知這個瘋瘋癲癲的白髮老頭要做什麼,只想避開他的視線。

不倒翁挑挑揀揀皆不滿意,突然他抓住風吟的肩膀,輕輕一捏。風吟吃痛,“哇”地大叫出聲。

“痛痛痛……”她整個身子都朝不倒翁順著倒了過去,想順勢減輕疼痛感。

“我就要她了,雞仔子一樣的小身板,還不如我院裡的小白。讓她去我那裡,好酒好肉補補,去其它館準被餓死,他們一個個都太寒酸了。”不倒翁隱射殿上各位館主伙食太差。

眾人聽聞不倒翁說自己寒酸,皆笑而不言。整個煙波裡各館皆是修行人士,都有自己嚴格的飲食規矩,修行之人飲食清淡,大多不貪食縱慾。

不倒翁的醉花陰倒是完全是個例外,完全不忌諱酒肉,確實是煙波裡唯一可飽口福之地。

然而不倒翁自己全然不會廚藝,館中只有一人一狗,哪裡能有大補的機會,他自己都是四處蹭吃蹭喝。

這小丫頭去了醉花陰,指不定被那老頭折磨成什麼樣,熟知不倒翁性格的人無不面露同情。

一陣勁風掃堂,老頭兒已是丟下滿堂看戲的人,離了芳華殿。老頭兒速度極快,只留下一道殘影,一股沁人心脾的酒香。堂上其他同來的女奴看得目瞪口呆。

眾館主,各自挑揀了有眼緣的女奴,領回各自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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