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盡力的。”

幾乎在Seifer進去沒多久,時司就趕了過來,他看見空蕩的手術室外只有穆以姌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盯著手術室門口的燈。

時司抿唇,剛想衝過去問她,看見女人折著的右手卻停下腳步沒過去,而是去找人瞭解情況。

雖然他算到會有意外,但時司還是太低估時攸隰對這女人有多在乎,傷勢比預計的重,時籩紀和啟潘為了自保不會下死手,時攸隰傷得那麼重多半是因為這個女人。

這一瞬間,時司突然有點後悔之前那個決定。

半個多小時後官識延帶著大批醫生趕過來。

“怎麼樣!”他立刻問時司。

“進去快兩小時了。”

“麻煩各位,務必把他救下來,還有。”官識延指著傻坐在一邊的穆以姌,“趕緊安排人給她檢查!”

官識延拿了一件衣服蓋在穆以姌肩上,想了想到底什麼都沒說:

“他不會有事的,先讓人給你包紮一下,不然他還沒出來,你的手就要廢了!”

穆以姌沒有反應,整個人好像現在自已的世界裡,官識延見說不動她,只能讓人把工具拿來,他直接拉住穆以姌的右手,骨折度很大,官識延倒吸一口氣,要人拿來鉗子小心翼翼剪斷鐵環,然後看著穆以姌,“你忍一下,得先接回去。”

穆以姌眨了下眼,對方給她打了止痛,而後快速將她的手腕接回去。

“咯!”的一聲。

“嘶——”旁邊圍住的人立即感同身受的齜牙。

偏偏當事人一聲不響的。

快速處理好穆以姌的右手,官識延又換到她的左手,穆以姌的左手緊緊握拳,官識延按了一下,掰不開,“是有傷嗎,你鬆開趕緊消毒,傷口要太深的話得縫針!”

官識延安撫一句,“美容針不會留疤——”

“鬆不開...”

官識延一愣,“什麼。”

“鬆不開...我鬆不開。”穆以姌緩緩道,聲音很小,但周遭所有人都聽到了。

“是不是傷到神經了!”旁邊一名醫生立刻有技巧地捏住穆以姌的左手,掐著虎口處的穴位,另一邊有節奏地揉壓手腕處的正中神經。

幾秒後,就見穆以姌的手指用力顫了一下,醫生立刻去掰她的左手心。

幾個明黃色的小物塊從她手心滾出來。

眾人一愣,官識延撿起來,他認得這個,時攸隰很喜歡吃那個士糖。

從小到大家裡全都有。

可是怎麼會在這...

官識延了看了一眼呆住的穆以姌,放鬆語氣開玩笑說:“啊哈哈咱大少爺喜歡吃的芝士糖,你特意買來哄他的?等他醒了,肯定很開心——”

官識延不著調地說著什麼穆以姌都聽不見了,她只是怔怔看著掉在地上的糖。

哄他嗎...

不,是哄她。

她拽著時攸隰跑出倉庫,在路上遇到路人的車來醫院時,時攸隰塞給她的。

他的衣服口袋裡除了子彈和一個手雷,滿滿都是芝士糖。

哪怕全身被打成個血窟窿,疼痛難忍的時候也只是想著把糖塞給她。

“別怕,姐姐疼不疼,吃了就不會那麼疼了。”

“對不起,連累你...對不起讓你看見那些...”

“對不起姐姐。”

他不停給她塞,是在哄她,又像是在為自已做錯事而不停認錯。

時攸隰做錯什麼了。

他沒錯,他什麼錯都沒有,他就只是...喜歡她而已。

只是喜歡她...而已。

手心上還有手槍留下的深深的印子,那是木臻桐塞給她的槍留下的。

她用這把槍救了時攸隰,以木臻桐的性命為代價...

劫後餘生之後是足以壓死她的崩潰,她忘不掉程袁的模樣,忘不掉陳弋婷求饒的聲音,忘不掉木臻桐從她手裡掙脫時消失的溫度。

穆以姌想起自已之前一直能理直氣壯地告訴時攸隰他錯了,時攸隰的喜歡是錯的。

可現在她卻清清楚楚地意識到,沒錯的。

真摯的感情永遠沒有錯,時攸隰喜歡誰都沒有錯。

...只是喜歡上穆以姌錯了。

時攸隰因為喜歡她,替她報仇沒有錯!

因為喜歡她,所以在人命面前選擇她也沒有錯!

他因為喜歡做的每一件事都沒有錯!

錯的是她。

錯的是她!是她輕易給了時攸隰承諾。錯的是她!沒有儘早發現這樣病態的感情。錯的是她!在享受完時攸隰給予她的一切後,又因為發現自已承受不住時攸隰偏執的感情而想要拍拍屁股甩手而去。

錯的是她沒能教會時攸隰什麼是喜歡,也沒能教會自已。

她一直都知道,喜歡不是以傷害彼此為代價,更不是以傷害別人為代價,卻依舊躊躇磨嘰,自以為沒事的妥協才導致這樣的局面。

以人命為代價,刻骨銘心!

這一個月所有的彷徨和逃避,讓穆以姌一次都沒有正視過自已對時攸隰的感情,在她簽下時攸隰的病危通知單的時候才終於確定。

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變成膽小鬼……

她就是一個膽小鬼。

懦弱又自私的膽小鬼!

手心上瞬間滴下幾滴水珠,醫生愣了一下,看見不知道什麼時候哭得滿面的穆以姌,官識延也看見了,女人哭得很兇,渾身痙攣地抽泣,卻一點聲音沒有,翻湧的淚很快溼透了她手心上的糖果紙。

“不是,怎麼哭了啊,是不是弄疼了?”官識延拉著時司瘋狂使眼色,可時司不知道怎麼了,平時還會做足樣子,現在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轉頭走開,那背影怎麼看都有一絲尷尬和心虛。

“你別哭了,手術很快就結束,等一下時攸隰醒來看見你哭了,會弄死我的!”

穆以姌啜泣地搖搖頭,她撕開那塊溼掉芝士糖塞進嘴裡。怎麼樣都無法苦澀的味道壓下去,她咬著糖抹掉眼淚,抿唇扯了勉強的笑容對官識延道:

“小官同學,你知道我是誰吧。”

“......”

這句熟悉的“小官同學”讓官識延扶住她支架的手一抖。

(女鵝就是自責到受不住要徹底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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