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麻煩你彎下腰，再低點頭

“對不起嘛......”

“真是倒黴催的...！”

玄還是乖乖地將飄到遠處的紙張收了回來，路西法邊抱怨邊起身撿起周圍的資料。

他煩躁地一把撩起耳邊的垂髮，露出的足足有十多厘米長的倒十字架樣式的耳飾引起了玄的好奇。

“你又戴上了這個耳飾。”可先出聲的卻是安吉爾，他用一種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根據我的觀察以及經驗，我認為它可能會阻礙到你的行動？”

他不確定地說出了自己的判斷，因為路西法藍得發深的眸子已經盯了過來，但只是一瞬，又重新斂起了眸子。

“那倒不會，這玩意兒不知道是用什麼做的，如果不是刻意去注意，根本就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像是怕安吉爾不相信，路西法輕輕一撥，耳飾便乖巧地到了他的手中，看起來像由磁鐵連線的。

但不可能是如此低階的佩戴方式，再怎麼耐用的磁鐵也會有失效的一天。

如果是某些研究所的磁鐵產物，那更不可能。

過於強烈的磁性會干擾到某些電子儀器的運作，雖然安吉爾不確定公司裡是否有這類儀器存在。

對方摩挲著十字架的尖端，將其遞到二人的面前。

十字架的中端鑲嵌著一顆小小的黑色寶石，在通體漆黑的十字架裡並不起眼。

仔細將整個十字架打量了一遍後，玄這才發現這不是書上那種常見的十字架：

它多了一條橫杆，顯得不倫不類。

“至於為什麼又戴上...是米迦勒的意思。”路西法小聲地說出最後一句話。

安吉爾頓時皺起了眉，他開始計算起對方患上妄想症的機率。

對方自然是能看出他在想什麼，急忙擺了擺手解釋道：

“不是什麼該死的妄想症...是夢。”路西法都做好了頂著迎接他倆看神經病的眼神再接著作解釋的準備。

但沒想到玄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而安吉爾也接受良好，若有所思地抵著下巴。

“原來是這樣啊，那就戴著唄。”

“既然如此，我沒有疑義。”

“餵你們......”這讓已經想好措辭的路西法不知所措起來，他不知道是該為自己不用多費口舌而感到高興，還是該為這二人的無所謂感到無語。

“這很奇怪嗎？畢竟我也夢到過墨...呃，夢到她罵我......”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嘁，你給老子滾回去！”還以為這傢伙會很傷心的路西法不爽地出聲趕人，安吉爾難得同意了他的話。

“是的，現在是下班時間，你可以回去休息。”

“知道了...你們也早點休息。”

玄倒是明白了他倆是要講什麼悄悄話，無奈地搖了搖頭轉身離開。

安吉爾則扭過頭來看向路西法，對方也正巧看著他，但他們很快都不約而同地移開了視線。

這一瞬間的對視著實滑稽，讓對方笑出聲來，但笑聲更像是為了掩飾尷尬。

“哈，那個傻狗就算了，我不相信你會對我的話沒有任何疑問。”

“實際上，我的確沒有尋求答案的興趣，因為我知道亡者藉助了某些力量後，是有可能混進生者的夢境中，但這只不過是人們的一面之詞。

我有多次思考驗證過此事的真假，我倒是認為，這是透過某些力量來控制了人的夢境，而不是所謂的亡者顯靈託夢。

褻瀆生命的技術雖不是不存在，但也不是教會能掌控的。”

聽到“教會”二字的路西法眯起了眼，深藍色的眸子顯得更加幽深，不由得重新將視線放回到對方的身上。

但對方藍得發亮的眸子又讓他覺得刺眼，不得不微抬起了頭，退而求其次的看著對方帽子上的鈴鐺發愣。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究竟是抱有什麼目的？”

“你不是從之前就一直想問我一個問題嗎？

‘為什麼要如此盡心盡力地幫助我’，我想我現在就能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安吉爾並沒有回答他似乎有點咄咄逼人的疑問，而是換了個明顯更能引起對方注意力的問題。

“呵...這種早就被人看透還不自知的感覺真是讓人不爽......”

果不其然，對方沒有繼續質問，冷哼一聲，從口袋掏出來煙盒，指腹摁上濾嘴，夾起並捻至嘴中。

熟練地開啟打火機的蓋子，指尖只是輕輕劃過，黃色的火苗躥起，點燃煙後被迅速蓋滅，沒給其一點活動的機會。

安吉爾也不想為他吸菸的事情大做文章，瞪了他一眼，卻只得到一個挑釁的眼神後便作罷。

一把奪過煙盒，從中抽出煙來含進嘴裡，動作乾脆利落、行雲流水，絲滑度不比對方差多少。

“適量的尼古丁能夠麻痺人的神經，將控制情緒的閥門暫時開啟，將平時難以抒發的情緒僥倖釋放出來。

所以，麻煩你彎下腰，再低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