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看著眼前與自身EGO的材質極為相似——應該就是對方身上的原材料的異想體,不由得愣住了半響。

粘液滴落的聲響迴盪在寂靜的收容單元內,驚得他回過神來,立馬拿出了記事板,邊奇怪這隻異想體為何與沙利葉描繪的完全不同,邊摁下筆蓋做著觀察報告。

此次履行的是壓迫工作,主管在下達命令的最後還猶豫了會兒,給了一句“要多加小心”。

這個ALEPH級異想體難不成有什麼值得注意的地方?

他相信如果只是單單比較危險,主管還犯不上親自給他提醒。

這樣的特殊對待讓他不免忌憚起了眼前的異想體。

更何況他不認為這坨巨大的粉紅色粘液會喜歡壓迫工作。

“你...唔!”

“瑪麗!”

剛想照例打完一次招呼就開始工作的安吉爾直接被溶解之愛撲了個滿懷。

粘液糊滿全身的感覺可不好受,他自然沒料到這突然的襲擊,不自覺地伸手想推開對方。

柔軟溼潤的觸感讓他感到不適,一睜眼看到的便是那黑洞洞的、有著粉紅色瞳仁的眼睛。

真是夠詭異的...!

安吉爾忽然想起了對方為ALEPH級別的異想體,頓時就聯想到了某些異想體特有的規則殺。

可這隻異想體的管理須知十分完整,不管是怎樣的異想體,它們一般都不會違背管理須知來進行行動。

他在腦中搜尋著對方的管理須知,可根本沒有一條能與其目前的舉動能對的上號。

溶解之愛之前的觀察報告上有記錄過它這一行為嗎?

這個意外情況讓他不知所措起來。

但好在對方目前似乎沒有惡意,只是緊緊地抱住自已,直勾勾地盯著,還發出了類似水壺燒開的噗噗聲。

這是在激動?而且它的發聲部位在哪裡?

他注意到了溶解之愛“腳”底下躁動的粘液,對方似乎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情緒,哆嗦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

“瑪麗!回來啦!!”

在對方激動的聲音的近距離轟炸下,安吉爾總算是聽清了那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異想體的故事雖然不如管理須知那般重要,但他還是有認真地一起細細瀏覽過。

但他對這位名為“瑪麗”的殉職者並沒有什麼好印象。

由於她與實驗體的私情,而引發出了一場大災難。

守則上已經把“禁止與異想體建立私人感情”的規則寫得很清楚,她違反重要規定的行為給自已乃至公司造成了巨大的損失。

...但罪魁禍首終究是這些怪物,對吧?

安吉爾很努力地不對那位不幸的同事產生惡意,並試圖以這個理由來說服自已,但他很難忽視掉對方的嚴重違規行為。

由於私情而導致他人的滅亡,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

他皺了皺眉,意識到只有認真工作才能讓自已脫離胡思亂想。

費勁地把手從粘液中抽出來,溶解之愛則用乖巧的眼神望著他,對方眼裡的慈愛讓他覺得噁心。

他不知道自已該不該把瑪麗的違規行為歸咎於面前的粘液身上。

說不定溶解之愛是有著蠱惑人的魔力呢?

所以瑪麗才會犯下那樣的錯誤。

能魅惑人的異想體在公司裡並不算少見。

“瑪麗!瑪麗...你還好嗎?”

很明顯,溶解之愛只是在茫然地尋找它僅剩不多的記憶中的某個模糊的影子——給了它關懷和愛的那個人。

“請你住手,我並不是瑪麗。”

安吉爾儘量穩住自已的情緒,在對方將臉湊上來之前冷聲拒絕了它的呼喚。

“瑪麗小姐只不過是把你當成了一個替代品,你不必對她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

壓迫工作,就是否定異想體的存在目的。

這聽起來確實是一項不怎麼好的工作,正常人並不樂意自已的存在價值被他人踐踏。

但也不缺乏少數例外,例如亡蝶葬儀,它倒是希望自已的存在意義被否定。

溶解之愛的工作偏好上已經明確地寫著壓迫工作的提取能源量極低。

或許員工看到的異想體的資訊與主管看到的會有所差距。

那些被隱瞞的部分資訊想必是不利於員工的,這不為人知的真相會影響員工的工作效率。

於是被理所當然地矇在鼓裡,盲目地追隨主管的指令,就算被派去送死也渾然不知,就像被困在迷宮實驗的小白鼠,滿眼都是眼前的餌料,絲毫不知自已未來的命運。

雖說小白鼠也只能專注於眼前的餌料——它難不成能爬出紙箱砌成的高牆,成功地得到自由嗎?

“瑪麗...你討厭我了嗎?”溶解之愛的腦袋緩緩耷拉下來,粘液流動的聲音忽然緩慢低沉了許多。

它這是在模擬人類的情緒低落?

“說不定?畢竟她因你而毀滅。”

安吉爾沒有心情與對方虛與委蛇,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脫身而出,他甚至一度懷疑自已身上的EGO會不會跟這隻異想體黏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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