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沙利葉用譴責的眼神看了安吉爾一眼,便走了進去還順手關上門。

眼前灰濛濛的,就連室中擺設都看得朦朦朧朧,只有在煙霧繚繞的中心,才能勉強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

“……你好?”

“唉……這種禮節就沒必要了吧……你好,你就是來做心理諮詢的?”

“是的,麻煩了。”

“確實是挺麻煩的。”

粉色的影子緩緩站起身,將瀰漫在身邊的煙氣驅散,這才讓沙利葉能好好看清他的真容。

他的黑色長髮過了肩,劉海微微擋住了眉毛,毛髮雜亂,看起來很長時間沒打理了,戴著小幫手飾品。

但無框眼鏡也沒法遮擋他厚重的黑眼圈,面色蒼白,似乎很弱不禁風的樣子,只比沙利葉略微矮了點。

穿著一身粉色的外衣,肩膀點綴著藍色的花簇,衣襬上、褶皺間也全是粉色花瓣,濃郁的花香混雜在煙味中,聞起來很古怪。

但讓沙利葉更在意的是他也戴著一頂與安吉爾同款的黑粉帽子,帽子周圍也全是粉色的花簇,但不同的是他這頂顏色更加暗淡,鈴鐺也不會發出聲響。

“……看夠了嗎?該不會是第一次見到我這種癮君子吧……你的眼神真讓人不爽。”

對方自嘲般的說道,又將手中的煙送入口中,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煙氣糊了沙利葉一臉。

沙利葉並沒有為他的挑釁行為生氣,只是微微後仰躲開,平靜地將煙氣揮散。

“抱歉。”

他的道歉反倒把對方整不會了,愣了一會兒,自討沒趣的摁滅了燃得所剩無幾的菸頭,菸灰缸滿得幾乎要溢位來。

“……你明白就行,我是培訓部的精英,路西法。

培訓部培訓部……聽名字就能知道吧,我主要在這裡培訓好新人好讓他們能更好地適應在別的部門的工作……”

“這感覺像自己含辛茹苦養出來的孩子然後被強制拉到別的地方去送死……原諒我這個說法,但我的確覺得這個部門很安全,各部門的員工傷亡率是不會騙人的,對吧?”

路西法自言自語著,絲毫不在意沙利葉的感受,輕車熟路的從抽屜掏出一根菸,在口袋摸出打火機,熟練地點燃,像是置氣般的塞入口中,狠狠吐出了一口煙氣。

“至於這個可笑的心理諮詢……這種事一般是由Hod部長親力親為,但她太忙了,只能由我來代勞。

我根本就不擅長這些,我必須得問那群矯情的傻逼一堆傻逼的問題,然後還得給他們寫那些厚厚的該死的診斷報告!

要我說,在這種地方,大家遲早都會死,做這些有的沒的只不過是走個形式而已,所以你最好別指望我給你開導,不過……我倒是能給你開點小藥,求求我?”

他的眼睛也是藍色的,不過更加的幽深,藍得發黑,直勾勾地盯著沙利葉,絲毫不掩飾眸子裡流露出來的惡趣味。

沙利葉不動聲色地稍稍將椅子壓得後退,沒錯,這個椅子是帶滑輪的。

這裡要是沒有這個逼逼賴賴的傢伙就好了,他可以在這裡玩這個椅子一整天。

沒有人能堅持不在這個椅子上坐著轉圈吧,沙利葉是挺想這麼做的。

“那倒不必,安吉他不准我們磕這些東西……你直接在報告上寫一切正常不就行了?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哈……又是安吉爾嗎?他總是這樣做自己認為對別人好的事…………

你以為我想不到這個?Hod部長會在下班前仔細跟我核對情況,她又不傻,況且那些傻逼也不懂裝得正常一點,這隻會連累我被罵。”

路西法聽到安吉爾的名字怔了一瞬,低聲抱怨幾句,但他很快就恢復了正常,捏著煙,肆意嘲諷著他的病人。

沙利葉看著花瓣隨著他的動作簌簌落下,然後空缺的地方很快就會又長出新的,頓覺不可思議,分了神後話語沒過腦就扔了出來。

“……我覺得你有病。”

“你想死嗎?”

聽到對方怒氣衝衝的反問,沙利葉終於是反應過來自己的言辭有點不太恰當,於是嚴謹地補充道:

“不想,而且我的意思是,你的心理也不正常,哪有這麼罵自己病人的?”

路西法惱怒地看向這個出言不遜的傢伙,但對方眼裡的認真成功澆滅了他的怒火,他冷哼一聲,將整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椅子上。

“我本來就不正常!我就不應該接下這個傻逼任務!我的工作本來就是教導好新人再把他們扔出去喂怪物,而不是乾巴巴地坐在這兒!

那些傻逼哪裡配當我的病人,真噁心!我真是煩透這個強加在我身上的工作了!”

他又開始了喋喋不休的抱怨,只不過看起來更加的憤怒煩躁,並將火燒到了百無聊賴正躍躍欲試轉椅子的沙利葉身上。

“喂!你這傢伙,叫沙利葉是吧?你最好小心你的言辭,只需我在你的診斷報告上加點料,你就會被扭送去強制矯正精神,那裡可不是什麼好地方!”

“啊是嗎?讓我猜猜……只要我再多講幾句話,你就會認為你所剩無幾的尊嚴被我踐踏,然後惱羞成怒地把武器懟我腦門上。

那麼我就可以順理成章地把你判斷為一個陷入恐慌的倒黴蛋且具有強烈攻擊性,毫不留情地把你腦袋裡的水都打出來,再把你扔進懲戒部的審訊室,那裡同樣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哦。”

沙利葉還是受不了他對自己接二連三的惡意,收斂了禮貌性的微笑,站起身來,冷冷地將審視的目光投向對方。

儘管說話的語氣與平常相差無幾,但還是隱隱泛著一絲冷意。

就你有小脾氣是吧?來比比誰更兇啊?

見著對方把自己的話加工一遍又奉還給了自己,路西法還是沒繃住心裡的那根弦,眯起了眼,深藍的眸子溢位了威脅,也站起身來,含著煙,準備隨時拔出EGO來給他一個教訓。

“你們兩個!是要拆了這個心理諮詢室嗎!?”

二人聽了後皆是身體一顫,沙利葉將譴責的眼神丟到路西法身上,路西法很不爽地瞥了回去。

完蛋了玩過火了,都怪你!

放屁!明明是你!

安吉爾本在外面糾結著自己是否要參與心理諮詢,結果聽到了路西法的叫嚷,才下定決心一腳踹開大門,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一進來就被煙氣燻得夠嗆不說,又看到倆人劍拔弩張的氛圍,給安吉爾的怒氣來了個火上澆油。

不留情面地大聲呵斥了這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月光手杖也感受到了他的不悅,自動顯現在手中。

“我還得感謝你沒好好裝修心理諮詢室呢路西法,要是隔音的話我可就聽不見你明晃晃的以權謀私了。”

“我也沒以權謀私啊……”

路西法聞言不服氣地嘟囔了一句,剩下的話則被安吉爾瞪了回去。

“還有你!懲戒部的審訊室是拿來給你威脅同事的?”

接著一轉頭,又將矛頭指向了沙利葉,沙利葉很識趣地微微低下腦袋,緩緩走上前去。

在路西法震驚的目光中抱住了本欲繼續發火的安吉爾,將腦袋壓在他的肩膀上還蹭了蹭,十分無賴地打著小報告:

“我很抱歉……但這可不能怪我啊安吉……明明是他先威脅我的,你得為我伸張正義呀……去給他倆比鬥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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