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放開!”

“嗷啊!”

安吉爾直直地給了沙利葉腹部一拳,沙利葉發出一聲誇張的慘叫,讓他遲疑地縮回手,皺著眉。

“我沒打那麼重啊……”

雖說像是自己在耍寶,但成功讓安吉爾沒去揪著剛剛那件事不放了,四捨五入咱賺了。

沙利葉樂了,但面上故意還是擺著一副沒什麼大不了但卻暗暗強撐著的表情。

路西法朝他翻了個白眼,這傢伙不去當演員可惜了。

安吉爾最怕這種神色,連忙走上前,看到他衣服上的痕跡,撫平後嘴裡的警告仍不停:

“你們以後都禁止再利用職權威脅其他同事,這是守則上的內容,請務必遵守。”

“明白明白。”

“知道了……”

沙利葉樂呵呵地看著安吉爾,路西法也直勾勾地盯著他,但對方並沒有回應他的目光,只是重複撫衣角的動作。

“那個,安吉你也需要做心理諮詢對吧,那我先出去了?

還是說——您也希望我在場?”

沙利葉拉長了語調,像是調戲般的語氣讓老神在在的安吉爾回過了神,愣了會兒才回答道:

“……不需要,你出去吧。”

“好哦,那我走了。還有你,下次再見。”

“啊……?好……”

沙利葉似乎達成了某種目的,很大度地不去計較剛才的不愉快,甚至與路西法道了個別。

路西法給整不會了,都忘記去刁難對方了,只好僵硬地回應他的告別又看著他離開,點上一根菸,默默坐得端正起來。

“那個傢伙……真是莫名其妙,算了不管他了,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另一個地方上……

我很好奇,到底是什麼風把我們懲戒部的組長刮來了,您總不能是為了幫那小子出頭才千里昭昭地趕過來吧?還是說……是來看望我的?”

路西法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安吉爾不悅地瞪了他一眼,環顧四周後嘆了口氣,也坐好來。

“……很遺憾你的猜想是錯誤的,都不是,你又沒有認真對待你的工作了。

我是被主管勒令來這裡的,我想Hod部長有一張表會記錄每位員工進來這的原因,你肯定沒有好好看……咳咳!”

安吉爾還是沒忍住被煙味嗆得咳起嗽來,路西法輕嘖一聲,摁滅了煙,雙手放在腦後,靠著椅子,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行吧……你還是那麼喜歡扎我心,說是來看望我我會很高興的嘛,我高興了就直接給你診斷報告上填個正常啦。”

“我還沒有那麼嚴重的精神問題,以至於還需要你來給我開後門。”

“那你最近還陷入過恐慌?這真是難得啊……是因為看到工蜂想到了往事嗎?承認吧安吉,你確實是跟我一樣的,我們都會深陷對亡者的思念。”

安吉爾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路西法則看著他的一舉一動。

“哈哈,你也覺得我說的很對吧?說真的,雖然你總是會否定我,但你的小動作可騙不過我。”

“我沒有,我不會去思念他們,我希望你能正常開展你的諮詢工作,而不是跟我懷念往事。”

安吉爾攥緊了拳,冷冷地說道,路西法很滿意他的反應,想開抽屜拿根菸,但遲疑片刻,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我一直都挺好的,反倒是你,你的煙癮居然這麼嚴重了,我上次應該提醒過你停止抽菸了,這對你的健康有害。”

“安吉……你那是無理取鬧,煙哪有這麼容易戒的?況且我都聽你的話儘量減少次數了。”

“減少?你指的是門一開,裡面都煙霧繚繞的情況?”

安吉爾很不滿地看著那個已經溢位來的菸灰缸,路西法無所謂地擺擺手,但衣袖下卻不經意露出了觸目驚心的疤痕,被對方盡收眼裡。

“……!你!怎麼能這麼做?!”

安吉爾一驚,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就連呼吸都隨著情緒激動變得粗重起來。

路西法猝不及防被抓住,手腕傳來的巨力刺激到了傷口,傷口崩裂,衣袖上頓時染出了一朵朵血花,疼得他一抖,想將手抽回卻沒這個膽。

“不不不……我不是故意的……但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應該傷害自己的,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安吉爾意識到自己動作太大對對方造成了二次傷害,趕緊收了力,但仍是抓著,掀開了他的袖子。

隨著衣袖的拉開,大大小小的猙獰刀痕在蒼白的手腕延伸至胳膊,最早的傷口發黑,而新的傷痕還在滲血。

“所以你的煙癮不減反增的原因是這個?還有餘香的EGO,我剛看到就覺得很奇怪,你一直都不喜歡這種鮮豔的顏色的。

濃郁的花香和強烈的煙味混雜著的味道完美掩蓋住了血腥味……真聰明啊,路西法?”

越是往下看安吉爾的臉色越發的黑,路西法心虛地打著哈哈:

“嘛……我只是之前藥磕多了,想看看自己的血還是不是紅色的而已嘛。”

“你還在磕那些東西?而且還不少?!”

安吉爾幾乎是把字從口中擠出的,他憤怒的語氣使對方感到背後一涼。

啊……忘記安吉對嗑藥的容忍度是最低的了……

“你真是……待會再跟你算賬!現在給我去包紮,不要告訴我心理諮詢室連個醫療箱都沒有!”

路西法只好在對方的殺人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翻找出醫療箱放到桌上並乖乖坐好。

正要自己擦藥時,一隻手卻伸過來接走了酒精,驚訝地抬起頭,安吉爾也低下了腦袋準備幫他上藥。

一不小心就對視上了,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不約而同地轉移了視線。

“……別多想,我猜你肯定不只劃了一隻手……為了節省寶貴的時間,只能我來幫你,我的動作並不會拖泥帶水,所以可能會很痛,你給我好好忍著。”

安吉爾悶悶地解釋著,儘管他的話顯得有點蒼白無力,但路西法並不在意,伸出手任由他擺佈。

“……你跟那小子關係很好吧,我已經好久沒聽到其他人叫你安吉了。真是嫉妒,我們之前還在一個部門共事的時候你都不給我喊,我還記得咱倆甚至為這事打了一架。

當時是什麼情況來著?你狠狠地給我了一拳——真的很痛,然後我就很腦子一熱就惱火地把你摁在地上。

那個情景我一想到就想笑,你動彈不得,只能用你能想到最髒的話來罵我,罵我混蛋玩意兒。

跟在後巷裡聽到的汙言穢語一比還怪可愛的不是嗎?還有啊,你一惱羞成怒就會一拳砸別人肚子上習慣還是沒變呢,不過可能是因為身高……嘶……!”

安吉爾終於是聽不下去關於自己的黑歷史了,不動聲色地把力度加大,讓對方閉了嘴。

“如果你再念叨這些我會毫不猶豫的把這把切骨刀塞進你的喉嚨…………為什麼你們培訓部的醫療箱會有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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