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虛刃

在穿越前，季淮是一個無神論者。

在穿越之後的這些日子，想要堅守“無神論”的季淮受到過不少衝擊。

可是，到現在，他依然對“真神”存疑。

這大概就是在現代社會無神論環境下成長起來的緣故吧。

這個詭譎的世界一直在告訴季淮，真神是存在的，神像是真神的化身，神像本就不是一座普通的雕像。

但季淮想的是，如果真有神的存在，這個神，是一種凌駕於人類的四維生物呢？還是和人類一樣，只是異能強大？

是的，在季淮可以越來越熟練地操縱黑霧之後，他已經將“異能強大”也歸為了神的可能性的一種。

神是不科學的，黑霧不同樣是不科學的？

季淮就這樣天馬行空地想著，於此同時，他也沒忘記趁機觀察著整個市政區。

方才他所在的九號建築在市政區的邊緣，而現在，他們正在往市政區最中心的位置走。

透過建築的大小、宏偉程度以及建築特色，季淮可以區分出教會片區最重要的建築教堂，以及市政廳片區最重要的市政大樓。

兩幢建築就在中央廣場的南北兩側，相比之下，教堂要更宏偉壯觀一些，這也能表現出教會與市政廳的地位高低——教會凌駕於市政廳之上。

當然，最宏偉的建築，還要屬中心神像。

中心神像就在中央廣場的正中央，它面朝東邊，對著每天人造太陽昇起的方向。

但中心神像並沒有佔據中央廣場的大部分面積，中央廣場很空曠，中心神像周圍至少空出了半徑幾百米的區域，而“鐵拳”同季淮描述過的石碑，距離中心神像也有一段距離。

他們一行人在石碑前駐步，似乎不打算再往前。

可即使距離神像還有一段距離，季淮還是感受到了壓迫感。

他抬了抬頭，神像很高，高到彷彿都貼到了安全區圍牆的頂端，讓季淮想要看清神像的面容還有些吃力。

頭像是女士的臉，長髮垂落，沒有任何髮飾，身著長袍，這長袍看起來和神諭者的白袍很像，而神像的五官雕刻得很端莊，眼睛是下垂的，就像正看著季淮。

這樣的神情讓季淮想起廟裡面的菩薩雕像。

神像全身上下都是黑色，濃郁的黑，黑得深不見底，就像是多盯一會兒靈魂就會被吸入，看起來確實不像是普通的石頭雕刻而成。

真神親自賜下的化身……

季淮認真地思索著這個說法。

他也開啟另一視角看了眼，黑霧，都是黑霧，濃郁得能遮擋他的視線，與黑色的神像融為一體。

也幸好，除了剛才被霧團捲進入的黑霧，其餘的為了安全起見，季淮都操縱著它們飄到了市政區之外。

故而，神像附近這漫天的黑霧對季淮沒有任何影響，此時他就同一個普通人沒有區別。

警報繼續刺耳地響著。

來到石碑前的季淮已經看到了石碑上面顯示的指示，倒不是他想象的像GPS定位那樣在地圖上顯示，而是金色的文字，上面寫著幽霧黑魔出現的位置，此時文字已經變成了“中心神像前”。

霧團還圍繞在“鐵拳”身邊。

“鐵拳”急切地想要證明自已的身份，上前小跑了兩步，將手掌放於石碑上。

【幽霧黑魔】

石碑上印出了四個金色大字。

季淮垂了垂眼。

果然。

計劃一切順利。

“鐵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不、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是幽霧黑魔！我不是！”

他猛地轉過身跑向加爾主教，“加爾主教！相信我！我真的不是幽霧黑魔！是他，是他對石碑做了手腳！一定是——”

一道風刃襲來。

肉眼看不見，只隱約能聽到細微的風聲。

季淮瞳孔一震。

他看到了，靠另一視角，看到了風刃的本質——是黑霧！濃郁的、月牙狀的黑霧！

這就是“虛刃”嗎？

“鐵拳”似是有所感覺，下意識便將雙臂鋼鐵化。

可是下一秒，“鐵拳”整隻右胳膊還是掉落了下來，便是化成了鋼鐵的胳膊，也被“虛刃”輕鬆斬落，鮮血如注噴湧而出，接踵而至的，便是“鐵拳”的慘叫聲。